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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年关试炼

中年猎户缓慢的提着板车,车上有着大包小包的物品,每种物品各不相同,有药草,有简易的武器,却非常的杂乱。中年猎户缓缓的用肩上的麻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语道:“唉,来来回回走了三个月了,累死老子了,村长真抠,又不把凶兽矮驴借给我用,又不是借了不还,怪不得,村里背地里都叫你周扒皮,真是人如其名。”

“嗯?你在说什么。”常言道白天不讲人,夜里不讲鬼。原来老村长不声不息的已经在猎户的身后,再已经听的一清二楚。“嗯,你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给老夫听听?”老村长又露出了玩昧的笑容,中年猎户一听,还得了。忙讪笑道:“我说村长是北凉郡第一强者,实为天人。”

“得了把,黑皮你小子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少说老夫的坏话,行了,行了,给村头里孩子试炼的东西还有平日里村民的灵材,草药,以及武器的用度都买来了吧?小树叶今年还不到一周岁,这次试炼他就不用来了,唉,你女儿今年过了四周岁,也可以让他参加试炼了,你看秀儿的天赋怎么样,一个姑娘家的,就别让他以后跟你一样干打猎这么苦,又这么危险的活,毕竟这。。。上顿不接下顿的。如果天赋好的话,也可以去郡城里谋一份好的差事,至少衣食无忧。”

“嗯,还有叫上赖子家的孩子,还有黑娃,大狗那几个孩子都参与“启灵”仪式吧,别忘了啊。”

正要以为村长交代事情完毕的时候,村长随手抛了一个麻色装满灵石的小袋子,“呐,拿着”

“咦。这里是二十块次品灵石,怎么这么多?”

猎户尝试用手指计算灵石的数目,老村长没好气的道:“你臭小子别瞎数了,老夫嘱咐你买的各样材料一共十枚次品灵石,六壶烧刀子三枚,上次的烧刀子两枚,剩下五枚次品灵石你有空的时候去镇上买点其他的,当初叫你去镇上学好算数,现在倒好,数个小数目都要用手指头去算,看你这样,你看你下次也得把草鞋脱下来数脚趾头不成,唉,叫你给老夫学好算数就是不听,还想外边,斗蛐蛐,还去斗鸡。好的不学,学坏的,真是,唉,愚子不可教也。”

“我让你走了么,记得明日辰时,把娃都叫上,村口集合。让我看看这批娃儿能不能给我们一份惊喜?”“还愣着干嘛,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这么多天不见你媳妇儿,看你也想跟她聊聊人生了。快去快去,看着你都心烦。还有把多出来的灵石去镇上买点肉,秀儿也真是长身体的时候。快去快去。”

猎户讪笑,转身离去

“哎,婆娘,老子回来了哟,有没有想老子,嘿嘿嘿。”猎户的取而代之的表情则是一脸的坏笑。肥妇道:“害不害臊啊,都这么大个人了,小孩还在看着呢。“肥妇又闻了闻猎户身上的味道,又幽怨的嗔道:“说,这么多天,你有没有去郡城里头找姑娘去?”说罢,掐了掐猎户的腰,毕竟男人最痛,懂得都懂。猎户吃痛,发出了狼嚎般的叫声。“疼,疼,疼,放手哇,老子真没有。”

肥妇闻言松手,幽怨道:“那为什么三个月才回来,你说没有找姑娘,反正我是不太信的。”

“哎哟,我的姑奶奶,天地良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村长的为人,比隔壁村的铁公鸡还要抠,他要我办事又不肯把那头矮驴借给我用,这段时间跋山涉水的,都是自己手推着斗车过来的。”

肥妇见猎户这般道出缘由,也不好计较下去“那好吧,下次可别那么晚了回来了,你可知道俺想死你了。盼星星盼月亮等你回来。”说罢,肥妇羞红了脸。

猎户见状,嘿嘿的邪笑“婆娘,那我们今天来聊聊人族的起源吧……”

茅屋里顿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月亮羞红了脸……

次日辰时……

“你们这群小娃儿快快给我站好,别东张西望了,活蹦乱跳的啊,今天是你们“启灵”的日子,你们都给我按照顺序给我排好队,“启灵”第一步非常简单,就是先集中精神,把手放在灵性球上面,不同的属性的会导致你们日后的修炼方向将会有所不同,适用于不同的功法,无属性的虽不是说不能修炼,但灵力吸收进展比较缓慢,难以提升境界,突破瓶颈。而且与有属性修炼者对战,正常而言,在武技,功法同样的情况下,同阶战力弱于属性修炼者,而且在功法契合度方面,亲和力远不如属性修炼者。”村长又话锋一转,“当然属性修炼者相比于无属性修炼者来说,也是颇为稀少的,一般来说一百个修炼者当中,才有一个属性修炼者,天赋,机缘以及背后的势力,修炼资源,固然是重要,但修炼一途,欲想要突破境界,成为顶天立地的不是强者,最为重要的是“心”!”

这时候,小吃货黑娃疑惑的表露无遗,奶声奶气的说:“村长,这个“心”指的是什么啊,你说其他的东西我倒是能理解,这个我怎么不明白了呢?”说完又挠了挠脑袋,天真的眼神望了望。似乎对村长所说的一番话十分的不解。

老村长没有因为黑娃的疑问而有一丝的不耐,反而耐心的解释道:“其实,世间各族之中,人族,兽族,魂族为何能脱颖而出,就是因为他们的先贤,不懈的为着一个对于他们的而言认为“伟大”的目标而奋斗,就是种族的强盛,为的是种族的繁衍生息,他们也遭遇过逆境,更有甚者,整个种族面临着关乎生死存亡的危机。”

“其实,修炼就是与天,与地,与人争,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举,其中或许有诸多劫难,有人在其中被挫折打击,亦有人因各种原因导致误入歧途,走火入魔,或与其他修炼者争斗失败而身死道消。但人族先贤仍有大毅力者,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大毅力,以其百折不屈,终登入彼岸,以证大道!”

“好了,在此之前,先祭拜先贤吧。”

各域人族的生灵的聚集之地,势力,宗门,世家以及王朝,在行使各项启灵,祭拜,登业,祈祷,占卜等各种仪式。都需要对着先贤的雕像进行三拜,对人族先贤以示敬意。这是他们不成名的规定,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一种习惯沿袭到了现今。

虽然先贤都不是境界高深者,但他们对人族的崛起抛头颅,洒热血,也对人族的修炼体系趋向于完善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村长手执三寸檀香,向正东方拜了三拜,以表示敬意,其余村里大人小孩也跟着村长拜了三拜。

一名威严的中年男子道:“礼成!现在开始启灵。”随后威严男子点了点黑娃的名字。黑娃有点怯场,没有见过这种严肃的场面。

中年男子经常主持村里的各项仪式,故而对于这次“启灵”的仪式的举行顺序也显得轻车熟路,他清了清嗓子,道:

“仪式很简单,首先灵性球会感知测试之人所存在的属性,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不同的属性,黄色为金属性,绿色代表木属性,蓝色代表水属性,红色代表火属性,棕色则代表土属性,此为初阶灵性球,若为特殊属性,虽无法测试,但会被破坏。”

“而天赋测试仪,就容易解释了,天赋品阶有一到十,代表着吸收灵力,影响着修炼速度,无品则测试仪则不会有任何反应,测试仪经过测试者的触摸,检测其天赋高低,则光柱的高度也各有不同,一品为最低,十品为最佳,现在开始第一个测试者,嗯,黑娃你上来。”

“我……我……能不能不来。”

中年男子也没有一丝不耐,威严的脸孔流露出了一丝善意道:“别紧张。平复情绪,用心感受,手心按在灵性球上面,灵性球就会感应得到了。”

黑娃听从了中年男子话语后,情绪随即平复,轻轻的用小手按着灵性球。

“叮!”

本来透明的灵性球,突然泛起棕色,黑娃问道:“钟长老,我的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个球变成这种这么奇怪的颜色,是不是我的天赋太差啊?”

一旁的中年男子一听,顿时吓了个咧哫,惊的一跳,但念黑娃还小,童言无忌,也不好在这么多小孩面前形象大失,马上平复了心中的震惊,道:“不,你是属性修炼者,灵性球显示的是“土”属性,日后你修炼土属性的功法,武技将会事半功倍。”

说罢,“来,在天赋测试仪看看你的天资如何?”黑娃点头,用手按着测试仪的顶端,测试仪是一座类似于金字塔的形状,最底为一层,逐渐往上者则天赋越高。测试仪的光柱从底端,缓缓升起,光柱到了刻度“五”才彻底停了下来。

“不错,不错,五品的天赋,这份天资也是相当惊艳啊,只要努力修炼,成就必定不在王都的天之骄子差。”

钟长老的脸庞不再严肃,而是像看着宝藏一般看着黑娃,黑娃一看浑身不自在,瑟瑟的打颤。钟长老白了黑娃一眼,道:“臭小子,在这里干什么,老子喜欢女的,对你没想法,你快去回家找你娘喝奶去。”

话罢,钟长老瞪了蹬他屁股,没好气道:“下一个!”

小赖子照葫画瓢的学着黑娃抚摸着灵性球。

“啊咧?”

小赖子不信邪,再试了试,灵性球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钟长老面对着小赖子这个情况,十分头疼,抱着小赖子到了天赋测试仪。

天赋测试仪微微的闪出微弱的白光,不一会这个光线直接消失不见。

“哇……”小赖子对于自己的测试得到的结果十分不高兴,但无论如何也得接受事实。钟长老不忍小赖子痛哭,安慰道:“其实不能修炼也不是什么坏事,平平安安的长大,娶老婆生娃,平淡的过一辈子也是一种福分啊。”

“下一个”……

名叫“大狗”的小娃也试验完毕……

灵性球与天赋测试仪也是毫无反应,但心里承受能力比小赖子强一些。

接下来,一个个孩子也陆续完成了启灵仪式,有人欢喜有人愁,测试结果佳者,欢呼雀跃,不佳者则垂头丧气,但谁都知道,这次“启灵”试验之后,他们的人生将会走向不同的道路。

钟长老不语,虽然这次“启灵”试验快要到尾声,村里的孩子要不就是毫无修行天赋,除了黑娃,其余的孩子都是仅有一品天赋,且没有属性。

钟长老依旧没有表露出失望,尽管村里小孩的测试结果有些差强人意,但毕竟修炼者在偏远的北凉郡而言,乃至整个离国也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而秀儿看到钟长老的神情,显得有些胆怯,钟长老似乎看到秀儿的状况,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神情有些严肃,于是神情稍稍缓和而后道:“秀儿,按着灵性球吧,相信你自己。”

于是,秀儿小手触摸灵性球,一阵如朝阳般的红色照亮了所有人。

“叮!”光芒照射着灵性球周边的人,钟长老的脸上辉映出了红色,如果这时候老村长看了,钟长老此刻的表情,必然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因为他的表情充满着兴奋,震撼。但所有人的点都关注在灵性球与秀儿,无暇用余目去关注其他人和物。钟长老发现在灵性球中间,在映射的亮红当中,在其中心正好有一点翠绿。这个代表什么,身为修炼者的钟长老,老村长再为清楚不过了。这种职业那怕是低阶,在各个郡也是被各势力奉为座上宾,丝毫不敢怠慢。如果到了一定的等阶,甚至连一国之主也需要礼贤下士。生怕得罪这群人,受无妄之灾。

这下,连钟长老,老村长都被震惊的差些也说不出话了,缓了缓,还是没有从震惊当中把情绪给平复过来,结巴的道:“你……你……秀儿……快去测试仪哪里吧。”

秀儿收起了生怯,平静的用小手按在测试仪之上,测试仪立刻亮起了黄光,“嗡……嗡……”

黄光已经没过了试验仪的半截,但这个势头并没有因为人们心中的震惊而停止,而是不断的上升……黄色的光芒不断的往上窜。老村长瞪大了眼睛。光柱赫然跃过了“六”的区间,吃惊道:“竟然是七品,咦,怎么还没有停止?难道这个仪器偷工减料?”

“黑皮,你是不是贪便宜买了次等产品?怎么这光柱不断蹭蹭蹭的往上涨,还没完了。”

猎户被村长这话,简直躺枪了,露出肉疼的表情,道:“这块啥仪器用了三块次品灵石,贵的很。”

村长这才止住了话。光柱缓慢的停留在“八”的位置,虽然这个光柱还在上涨,但也显得后继无力的模样,突然“叮”的一声,黄色的光柱变成了紫色,一条细的近乎于不可察的紫色光线在“九”这个区域闪着,光柱便停止了往上走的趋势。

村长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九品下阶的天赋,前所未有,前所未有啊。”

而后看了看猎户一眼:“黑皮,你跟你媳妇真的生了个好女儿,这孩子前途无量。你俩下半辈子可保无忧了。”

猎户虽然也有修炼,但因为天赋不佳被卡在聚气境界多年,近两年才堪堪幸运地破入灵元境,如果没有特殊机遇,中年猎户终其一生只能在此境界。他深知女儿的天赋极佳,如果在忘忧村里面,算是浪费了她这身的天赋,为了女儿的前途,转念一想,道:“黑皮,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北凉郡那些炼药师没有资格当秀儿的师傅,三品炼药师已经这个郡上最强的炼药师了,不过你也不需要过于灰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先用传信符找王城里的好友打听下消息。”

“再说了,拜师也要看缘分,更要看对方的人品,难不成要把秀儿往火坑里推?你也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猎户闻言只好作罢,暂且收起了托老村长帮助女儿拜师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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