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没有见过小舅舅,但是对这玉佩印象颇深,这玉佩上的祥云荷花图样还是她母后亲自设计的,然后由宫中最巧的玉匠精心雕刻而成,是几年前她母后为小舅舅准备的生日礼物。
只是,这玉佩怎么会在这黑衣人的手中呢?难道,难道他们抓了她小舅舅,思至此,她再也无法淡定,按捺着她慌乱的心,冷冷道:“你怎么得到这玉佩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见她果然识得这玉佩,漠然道:“想要让这玉佩的主人活命,便跟我来!”
随后,转身便向另一方向而去。
冰舞看了看仍在激战中的黄文启,转头对紫兰说道:“在这呆着,千万不要离开马车!”
言毕,便一跃而飞,向那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紫兰看着飞身而运的冰舞,差点惊掉了下巴,她呆在小主身边这么久,居然从来不知道她会武功,可马上便想到她此时向黑衣人追去是多少危险的行为,想随她而去,又怕拖累了她,只能大喊道:“小主,不要去啊,危险!”
冰舞当然知道危险,也知道前面等待她的,可能是人家精心准备的陷阱,可是小舅舅是她现在所剩的唯一亲人,她不能不顾及他的生命安危。
冰舞回头看了她一眼,只扔下一句“千万别出马车!”便与黑衣人一同消失在前方。
文启听到了紫兰的喊声,也看到冰舞的离去,心下着急,猛的将功力提到顶层,想要速站速决。
冰舞的武功在现代得她姑奶奶,黄飞鸿的后人黄文英的真传。继承了黄家无影脚的秘决,无论是武功还是轻功均以快为基础。
所以几个飞身后,冰舞便追上了为首的黑衣人,成功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冰舞看着他,眯着眼,笃定道:“你是纳西人!是不是莫林风派你来的?闵少昂在什么地方?”
黑衣人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怔,随后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阴狠道:“死人是不配知道这么多的!”
“是吗?谁死谁生,那得由我说得算!”
冰舞第一次将全身霸气全部释放,当真气势逼人。
黑衣人暗暗吃惊,刚刚见她会武,便已经令他觉得惊讶,此时见她这般气势,看来功力还不弱,于是提起剑,全力以赴的向冰舞攻来。
冰舞左手护住腹部,右手自腰间抽出商逸曾经特请能工巧匠为她特制的天蚕的拂绫,别看平日拂绫可以柔软的系在腰间,但实际上,它无坚不摧,刀剑不惧。
黑衣人一剑刺来,冰舞甩手挥动拂绫一挡,只听“砰!”的一声,黑衣人之剑断成了两截。
“居然是冰原雪山上的天蚕丝!”
黑衣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冰舞手中的拂绫,冰原雪山上的天蚕,由于那特别的气候,吐出来的丝不但异常的坚韧,还不畏水风。只可惜冰原雪山上的天气太过寒冷,又时常有雪崩,而那天蚕又与雪融入一色,不但稀少,还极不好寻,没想到居然能有人找到那天蚕丝,并且极巧妙的将它打造成了拂绫。
冰舞森冷道:“算你识货,可惜,太晚了!”
自从猜到他是来自纳西,极有可能是莫林风派来的人,她身体内复仇的因子却被瞬间全部激活,她的脑中不断闪过九族被屠的惨烈场面,体内的血液慢慢变冷,手中的拂绫破断他的剑后,真奔他的头而去。
黑衣人没想到这位平日里弱不禁风的公主,武功居然如此高强,而且招式极为诡异与迅敏。他侧过身险险躲过她一拂绫,却没想到,她的目标根本不是他的头,而是他胸前的几大穴位。
“啪、啪、啪!”
冰舞如愿的点住了他的穴位,控制住了他,却猛的感觉到腹部一阵刺痛。
她忍着疼痛,一把拉掉黑衣人的黑色面巾,“说,闵少昂在什么地方?”
黑衣人冷哼一声,然后道:“不知道!败在你手上,只是我过于轻敌,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却休想从我口中打探到任何消息。”
此时,解决掉了所有其他人的黄文启也匆匆赶了过来,当他看到冰舞安然无恙的制服了黑衣人时,微微一怔,随后暗松口气,走到冰舞身旁,忙拉起她的手腕,为她诊脉,“你当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都说莫要下车了,这下又动了胎气,你若再如此妄为,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腹中的孩子了。”
言毕,忙自怀中取出一枚药丸,放入了冰舞的嘴中。
冰舞不理会黄文启半是责怪,半是担心的语言,仍是冷冷的看着黑衣人,“你知道的,我有几百种方法让你开口,你告诉我闵少昂在什么地方,我今日便不杀你。说!”
那黑衣人听了冰舞之言,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冰舞有些焦急的走上前,刚想要抓住他,让他不许再笑话,却在还未碰到他时,便被文启一把拉了过来,紧紧将她搂入怀中,感觉到了她的挣扎,文启忙道:“莫碰他,他身上有毒!”
文启话音刚落,只听那黑衣人的笑声嘎然而止,随后倒地身亡。
冰舞失神的看着那身亡的黑衣人,随后跑到他的尸体旁,“起来,你起来啊!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小舅舅在哪里,他在哪里,你们把他弄到了哪里?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狠毒,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为什么?”
她猛的仰头看天,用尽全身的力气狂喊道:“莫林风,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已经灭了我九族,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杀多少人才你才满意?莫林风……”
她将她所有愤怒、悲伤与委屈都发泄在这狂喊之中,微风吹过,她的声音渐渐随风而散,可那种无以言喻的悲伤,与对人性的绝望却仍飘荡在风中,久久吹散不去……
文启看着那么瘦弱的她,面对血海深仇,只能无力的痛苦呐喊时,胸腔中的酸楚狠狠撞击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