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薇看着冰舞,吞了吞口水,恍然大悟的说道:“冰茉表妹的意思是……”
她没好意思开口将话说完。
冰舞冷冷一笑,低附在她的耳边说道:“太后寿诞就在三日后,是表姐的大好机会。听说宝芝林有秘制的生子方,如果表姐今日去求一方,说不定三日后不但能将生米煮成熟饭,还可以掌握更大的筹码呢。”
陈曼薇听得心动,却又隐隐觉得这样做不妥。
“表妹,这,这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而且,而且这,这要怎么做呢?我,我不敢,再说,以摄政王的定力,只怕,只怕就算我主动,他也未必会愿意将生米变熟饭。”陈曼薇心里自然想与莫林风成其好事,可又怕自己搞不定他。
冰舞自然了解她的心里,她轻轻一笑道:“太后寿诞,摄政王自然会出席,宴庆兴高,他自然会多饮几杯,表姐只需要想办法让他饮醉便是。
听闻太后为方便摄政王在宫中辅佐皇上,特在宫中赐了他行宫,相信若是他饮醉了,必会被宫人送入行宫休息,而表姐是他的未婚之妻,借故探望酒醉的摄政王,也在情理之中,侍卫必定也不会相阻。
到时候,摄政王借着酒意,强行要了表姐,表姐抵挡不住孔武有力的摄政王,又念你二人有太后赐婚在前,便没有一死以保清白,而是委屈的从了他。
接着,表姐就可以借助表舅父的势力,逼摄政王尽快娶你,等表姐坐稳了摄政王妃之位,想要惩治家仆,或是找到今日推你入水的凶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而且名正言顺。”
“表,表妹,这会,会不会太过大胆妄为了?”陈曼薇还有些不大放得开,倒不是她因为传统的道德束缚不敢这么做,她就是怕没有把握,若是失败了,她可怎么办。
此事若是成了,虽然她名声会有些受损,但毕竟她只是失身于自己的未婚夫,不会受到责罚,而她也可以早些嫁给莫林风,冰茉有句话说得对,萧琼儿本就不是心甘情愿下的懿旨,若不快些成事,只怕会有变数。
“曼薇表姐,冰茉自小在西凉长大,规矩不如你们纳西的女子多,自小父王与母后就告诉冰茉。就算是女子,如果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也要放手去争取,莫要等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
放手一搏,得了,是应该的,失了,是天意,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可是若是试都不试,表姐,你甘心吗?”冰舞在极力怂恿着陈曼薇。
军事防御图不在摄政王府的书房,就极有可能在他的行宫之中。他的行宫虽然是太后所赐,但听说,把守的侍卫都是他的亲信,就是太后也不能随意进入,也许,那里有什么乾坤也不一定。
她怂恿陈曼薇,就是想借着她之手,到莫林风的行宫一探险究竟,顺便让陈、萧两家彻底绝裂。
陈曼薇闻言,眼神中渐渐露出坚定的光芒。
甘心吗?当然不甘心。不甘心莫林风的眼神一直在萧琼儿身上,不甘心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萧琼儿的风光之后,不甘心她一直都只能仰望着心爱的男子,最不甘心,她必须对萧琼儿卑躬屈膝,就连她能成为莫林风的未婚妻也是因为要尽力辅佐她。
她从来就没有甘心过。
对,冰茉说得对,放手一搏,放手去争取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是不甘心,可是,可是这毕竟关系的名声,关系到家誉,关系到我的一生,甚至关系到我整个陈氏一族的兴衰,我敢放手一搏,可,可就怕会失败,若是能万无一失,那……”
陈曼薇的意思很明显,她愿意一试,但是前提是要有好的方法,确保她能成功。
冰舞笑了笑,办法她有的是,她就是怕陈曼薇胆小不敢出手,既然她这么敢拼,她也愿意成全她。
于是,冰舞开始与陈曼薇商讨详细的计划。
一切才刚刚开始。
直到晚膳前,冰舞才离开陈府。
她刚一出府,便看到了正在等着她的水逸俊。
“丫头,你总算舍得出来了?”看出冰舞出了府,刚刚还无精打采的水逸俊马上便神采奕奕的跑到冰舞的身边。
冰舞看了他一眼,便上了马车,水逸俊自觉的跟了进去。
动了一天的脑子,冰舞有些累了,懒懒的靠的软钿上,闭目养神。
“小茉莉,你怎么不理我?你都出来一整天了,没有看到我,你不想我吗?这些天你都在忙些什么啊?今日应该去万风云斋训练的,你也没有去,我好想你哦。”水逸俊紧紧盯着冰舞看着,那模样生怕她会跑掉一般。
冰舞眼也未睁,只幽幽的说道:“你早上和我一起用的早膳,不要说得好像我们有十年八年未见了一般。”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从早膳到现在至少有一个秋了,怎么会不想呢,对不对。”水逸俊顺势又拉起了冰舞的手。
“这手指是怎么了?怎么会划伤的?以你的琴技,不至于会伤成如此,怎么,莫林风他故意为难你了?
我去找他算帐,管他什么九凤舞,咱们不要了,他也太欺人太甚了,当我们没有人吗,哼。”说着,便要起身,真的要去找莫林风算帐。
冰舞脸上表情都没有变,仍是淡淡的闭着眼睛,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一样。
半晌,水逸俊见她完全没有反应,又缓缓坐下,笑道:“嘿嘿,小茉莉,我要去找莫林风拼命哦,你都不拉住我的吗?”
冰舞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水逸俊,接过小蝶送来的茶水,轻润了一口,说道:“我早上去的摄政王府,可是你却在陈府门口等我,就证明你一直在注意着我的行踪,而以你太子爷的人脉,想要知道我在摄政王府发生了些什么,应该并不难。
相信我这手是怎么伤的,你一定也知道,你的表现不过是作秀给我看,我又何必拉住你呢。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会亲自来陈府接我,见到我又左顾而言他,不肯说重点,看来,此事不小啊。”
水逸俊暗叹,这丫头的心思越来越缜密了。
他嘟着嘴,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说道:“小茉莉,你一点都不可爱,就算你聪明的猜到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快的揭穿人家嘛。”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关重大的事,否则水逸俊不会来接她。
她轻轻掀起车帘,却发现,马车并没有向萧府的方向而走。
“这是要去哪里?”
水逸俊水指轻轻一弹,小蝶突的倒在马上之中,昏睡过去。
马车外的驾车人,是他的自己人,可以信赖。
“好吧,知道瞒不住你,先告诉你第一件事,萧玉受了伤。”
果然,冰舞闻言,脸色突变。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玉好好的,怎么会受了伤?伤得重不重?重在何处?他人现在在哪?”冰舞毫不掩饰着她对萧玉的关心。
她每每想起那夜萧玉告诉她,让她放手去报仇,就算她报复的对象是他的家人,他也不会阻止,还会帮她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之时,她的心总是特别的痛。
因为她知道,萧玉那样的人,那承受多少的痛苦、自责与内疚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如今听闻他受了伤,她的心有说不出的纠痛。
水逸俊的心,在看到冰舞的表情后,有说不出的失落。
这丫头从来都没有这样担心过他。
“小茉莉,你对我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当着我的面,这么关心另一个男人,我的心就算再强大,也不是真的铁打的,你好歹照顾一下我幼小的心灵啊。
你都没有这么关心过我,我现在的心比喝了陈年老醋还要难受,小茉莉……”
说着,水逸俊便将他的头靠在了冰舞的肩膀之上,一边哭着,一边偷偷的笑。
他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占冰舞便宜的机会。
他总觉得,占着占着,这个女人最后就是他的了,嘿嘿。
冰舞狠狠瞪了水逸俊一眼,冷冷的推开他,面色不郁的道:“你亲自来接我,又将小蝶击昏,就是为了占我的便宜吗?快点说,萧玉到底怎么了?”
水逸俊不肯起来,又将头死皮赖脸的靠在冰舞的肩上,“好嘛,好嘛,你别动怒,人家说就是了,刚刚来找你找得急,人家有些头晕,就让人家靠靠嘛,靠靠嘛。
今日不是去万风云斋去训练吗?萧玉在练习骑术的时候,他的万里驹居然突然发狂,不但将他狠狠摔落在马下,还险些踢伤了他。
后来我们救下了他,可他的万里驹却重病不起,找大夫来看过,大夫说万里驹被人下了发狂的药,药性过后,它肝脾严重受损,所以一病不起。
后来练箭术的时候,又突然有几只冷箭射向萧玉,本来他可以躲过的,可是为了救一个下人,他生生受了一箭,之后他就被送回了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