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舞也一身冷汗,有些虚脱的向芙蓉殿而回。
纳兰冰等人走了后,太后便急冲冲的赶到了御书房。
欧阳青夜见太后来了,连忙起身,明知故问道:“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冷笑,随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哀家为何而来,皇上不知道吗?
哀家是来让皇上放了福安的,皇上应该比谁都清楚,福安是不可能杀害国安的。
这根本是栽赃陷害。”
欧阳青夜微微一笑,栽赃陷害吗?
确实是的,他知道杀死国安的另有其人,目前还没有找到真凶。
今日,高寒海路过太以殿时偶然听到了国安的惨叫声,待他赶到时,国安已倒在了后院之中,而凶手早已不见踪影。
公主被杀是大事,高寒海忙禀告给了欧阳青夜。
欧阳青夜忙派人调查,知道国安在死之前去过福安宫中,两人还发生了争执,于是,他便安排了一切。
他先给国安换了双鞋,造成移尸的假象。
又命人将她地毯上的毛放到她的身上,因为他清楚的记得,福安有块一模一样的地毯。
然后他又毁坏国安的宝石头面,将掉下来的宝石给了苏源河,让他假装是在福安的汤泉殿中寻到。
至于国安手中的玉佩,自然是红扶所为,红扶自从被掉到芙蓉殿后,就投靠了欧阳青夜,表面上是福安安插在冰舞身边的人,实际上她却在为欧阳青夜办事。
自然,像红扶这么聪明的人,最会审时度势,楚东最大的,当然还是皇上。
给冰舞的帕子,也是他命人送去的,上面大致写了她该如何去做,只是按照事先编排好的,应该由纳兰冰来验尸,但因为冰舞的坚持,换成了黄文启。
这其中的曲折,自然不能对太后如实而说。
“高寒海,将丘陵带上来。”欧阳青夜没有回答太后的话,反而叫高寒海带了不相干的人上了来。
“这是什么意思?”太后不解的看向欧阳青夜。
“待丘陵上来,母后自然就清楚了。”欧阳青夜卖起了关子。
福安还在天牢,太后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只是轻轻白了一眼欧阳青夜。
片刻后,丘陵被带了上来。
若是冰舞在这,凭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一定还记得,这个丫头就是在她去太以殿的半路相撞的宫女。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丘陵,将你今日午时所看到的一切都如实讲出来,但凡有一丝虚假或者隐瞒,都是欺君之罪,论罪当诛。”欧阳青夜极为威严的道。
随后丘陵便缓缓道来。
“奴婢是浣衣局的宫女。
今日午时令了姑姑的命令,来给国安公主送洗好的罗裙的。
奴婢刚到太以殿附近,便看到红若姐姐与红森姐姐抬着什么东西进了太以殿,她们若是大大方方的抬进去,奴婢也不会觉得不对劲,会以为那是福安公主送给国安公主的礼物。
怪就怪在她们不但神色慌张,而且极为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到。
奴婢觉得奇怪,便跟在她们身后,看到,看到她们将国安公主抬到了太以殿的后院中。
待她们离开,奴婢缓缓凑上前去,才发现,才发现国安公主胸前是血,气绝身亡。
奴婢大惊,不敢停留,转身而跑,因为心中害怕,有些恍惚,还在路上撞到了纯贵人。
奴婢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皇上或是皇后,又怕,又怕说错了话,会会害了福安公主,就躲了起来,后来听说已证实福安公主就是凶手,奴婢,奴婢才来向皇上道明一切。”
丘陵回忆起看到国安尸体的时候,脸色苍白,身体发抖,若论表演功力,可以算得上专业的了。
丘陵自然是欧阳青夜的人,欧阳青夜挥了挥手,丘陵又缓缓退下。
“母后,您现在还认为福安是被人栽赃嫁祸吗?
人证,物证俱在,朕只能将她绳之以法,给国安一个交代。”欧阳青夜满脸无奈的看着太后。
自己的女儿又几斤几两太后清楚得很,而且她也去天牢确认过了,福安坚持她没有杀害国安。
太后冷笑,“给国安一个交代?
福安根本就没有杀害国安,凭什么要给她一个交代?
总之,福安没有杀人,哀家到要看看谁敢将福安怎么样?”
欧阳青夜眼睛轻眯,好大的口气,这分明是在说他,他不急不躁,好脾气的看着太后,有些为难的道:“母后觉得福安是冤枉的,可太妃并不是这么想的。
先帝驾崩,太妃就只有国安这个女儿了,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之前还来找过朕,让朕一定要按律处斩福安,以还国安公道,还说若是福安不死,她侄儿手中的十万守军,可就不一定会守谁了。
如今证据确凿,又有太妃在一旁虎视眈眈,朕,朕只能公事公办。”
太后猛的拍案而起,“她是要造反吗?
十万守军?
她以为有这十万守军就能让哀家的福安去给她的女儿陪葬吗?”
原来的楚东在都城的防御当中是没有这十万守军的。
城中只有皇上直管的十万禁卫军,简称禁军,城外五十里有十五万西政军,这二十五万负责都城的安危。
后来不知谁提起,若是西政军造反,他们的人数比禁军要多,只怕禁军不是西政军的对手。
于是,先帝便将整个都城的防御做了更改。
十万禁军保留,又在城中加了十万护军,有他的母妃母族负责统领,并将城外的西政军砍成了五万。
太后与四大家族原本极力反对这样的调动的,但先帝以修改圈地政策为诱饵,从今后允许他们有条件的圈地,所以百里家与四大家族才勉强同意。
只是先帝驾崩后,这十万守军的兵权却仍在他的母族,这也是敬太妃与国安能安稳生活在宫中的保障。
“母后息怒!
福安是朕自小疼到大的,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朕怎么会舍得处斩福安呢?
太妃一句证据确凿,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朕就无法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