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书远和刘霄如同往常一样在书房研习经义。现在的刘霄跟之前的涣然两人,每日课程都不曾拉下。突然刘霄凑了过来,贱兮兮的说道“远哥,忘了和你说了,今天下午董辰司马乐在城外设宴宴请你”。“谁?董辰和司马乐?我没见过他们,他们为啥宴请我。不去。”王书远一阵纳闷,刘霄的这些狐朋狗友咋想着跟自己打交道。这事说起来还是《西行记》惹的祸,起初刘霄吹牛说他写的话本,后面时间一长几个都反应过来了。就他水平写啥话本,背后肯定有高人。一来二去就都知道他的这个干哥哥了。“别啊,平时我都替你推了,你不知道你的话本有多火,听说都传到宫廷中,天家娘娘每日清晨都会问上一问,《西行记》可曾更新,今天可来了个大人物,听说你是我大哥,可知名道姓要见你呢,你可得给小弟我撑下场子”刘霄一副不去就壮烈捐躯的样子。王书远无奈的说到“行,去了可不准惹事啊”。正所谓宴无好宴,但想到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出过门,就当放松下心情。
马车缓缓的走着,不是很急,宋朝也流行踏青。不一样的是我们现在喝酒吃肉烤烧烤,他们更多的是吟诗作对,没两把刷子还真不好意思去。随着马车驶入一片桃林,刘霄喊道:“大哥到了”王书远往窗外望去,桃林挺大,旁边有条小溪,现在是7月中旬,正是桃子成熟的时刻,也是鱼最肥的时候。选的这个位置倒也不错。
一进到桃林,就听到不远处的喧闹声,听起来人不少。两人把马车停在一边,下车走了过去。望眼看去,前面一块草地上,零散站或坐着七八个衣着华丽的男女。地上铺了一块毯子,上面放满了美食佳肴。突然,王书远目光停住了,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少女,十六七岁模样,脸朝着桃树,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王书远本以为见过无数美女,都麻木了,这一刻仿佛在梦中,不能自拔。刘霄后面捏了下王书远,挤眉弄眼道:“不错吧”王书远苦笑了下没有回话,大步走了过去。刘霄吆喝着:“狗日的司马,我把人给你们带过来了,你们好好交流下。”众人注意力都转移到这边过来了,那藕色纱衫少女也转了过来,王书远心砰的一跳。这时一个跟刘霄差不多大的拽二青年先走了过来,一把抓住王书远的手,激动的说到。“大哥,我是司马乐,刘霄铁哥们”,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这么憨,又指向一个面相比较文雅的青衫少年“董辰!”董辰彬彬有礼的作了一揖“见过王公子”。“叫什么王公子,叫大哥!”王书远挨个回礼。真是无语了,不知道董辰这么文雅的人怎么跟这俩货凑到一起。“你就是那个写话本的?看着不咋样嘛,不是从哪抄来的吧”一句不和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王书远还没说话,刘霄忍不住了。这段时间王书远跟刘霄一起仿佛亦师亦友,刘霄也把王书远真当成了大哥。怎么能允许别人侮辱他。“宋志高你什么意思”司马乐也准备质问,却被董辰暗暗拽住,王书远心道:这个姓宋的不简单。才详细打量起这人这人一身暗灰色长衫,没什么特别,但腰里那块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一脸尊贵相。家中长辈应该是朝中显贵。“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王书远虽然性格温和,但是被人无缘无故挑衅也不会忍的。“你想怎么样?”“简单,既然你才学如此之高,不妨让大家见识下,这样吧,不如由赵姑娘出题,你们分别作诗如何?”说完便看向纱衫女子。王书远算是明白了,你泡妞想拿我做垫脚石。还挺聪明,只提话本,却是要比诗词。我岂会让你如愿。赵姑娘,莫非是…那纱衫姑娘轻声说到:“王公子的《西行记》我和母亲甚是喜欢,如要比诗词,莫要伤了和气才好”霎时之间,王书远不由得全身一震,一颗心怦怦跳动,心想:“世上怎能有这样的声音?”话音一出,宋志高眼中闪过一丝嫉光。往前一步说到“还请赵姑娘出题”纱衫女子轻叹了一声“既然在桃花林,就以桃花为题吧,限时一柱香。两位公子准备吧”。宋志高哈哈一笑对着纱衫女子言道“何须一柱香,拈手即来:
满树和娇烂漫红,
万枝丹彩灼春融。
何当结作千年实,
将示人间造化工。”
不得不说这宋志高的确才思敏捷,真要比还比不过。纱衫女子嘴里默念了一遍开口赞到:“好诗,宋公子高才,光这一首诗便能压的京城众才子黯淡无光”说完看向王书远,似带着一丝愧疚,要不是自己出这个题宋志高也不会写出这么一首诗,让王书远难堪了。擅长话本不一定诗也写的好。宋志高一脸惋惜的样子“王公子要是作不出来就认输吧,大家不会笑话你,毕竟一柱香内要作一首佳作确实强人所难”。这人实在太恶心了,又把自己往下踩。那纱衫女子刚准备开口,只见王书远轻轻往前一迈:
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
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
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
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显者事,
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
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
彼何碌碌我何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念完转头就走,宋志高背景不明,留着让司马乐他们几个难做,刘霄满面红光,一脸兴奋喊到:“大哥等等我!”董辰嘴里念着“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眼神复杂的看了司马乐一眼,宋志高仿佛魔怔了一般,嘴里不停着念着“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失魂落魄的往前走了几步,疯一般大笑:“枉我宋志高自命不凡,看不起天下读书人今日竟被一无名小卒侮辱,”咬着牙狠狠说到:“王书远,我记下了”。“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念到这句纱衫女子莫名有些心疼,抬头看去,王书远已经走远。迈开小步,追了过去:“王公子,等一下”。王书远听着有人喊,停下转过头去,只见纱衫女人小跑过来。到王书远面前,气喘吁吁,小脸微红,可能是长期不运动的原因。“我和母亲很喜欢你的《西行记》”王书远苦笑了下“姑娘刚才说过了。”纱衫女子脸更红了“啊,我叫赵福金,如果以后有机会来京城,记得找我”说完拉开王书远,把一个香囊塞到王书远手里转头就跑了。王书远张开手,上面绣着两个字“茂德”。
王书远愣了,茂德帝姬,徽宗第四女。之前听说有大人物,没想到这么大,联想到徽宗皇帝近日派人犒劳西军,赵福金应该是一起过来的。王书远暗暗一算,现在是宣和二年,再五年,就是史上有名的靖康之耻。到时候徽钦二帝连同公主嫔妃均被金国俘虏。惨绝人寰,受尽侮辱。一想到这么纯真的赵金福会发生意外。王书远心里发紧。必须得做些什么了。(大伙点收藏推荐还没签约呢。看完了多给点意见,第一次写书,许多场景描写方法很差,大家见谅下。正在学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