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中。
三人在雅间里。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桑兄,你吃这个,你最爱吃的。”凤璟寒就像个自动过滤器,根本看不出那两个人的暗潮汹涌,他只是一味的给桑晚夹菜。
桑晚干咳了一声,连连道谢。
可凤璟翊怎么可能让桑晚吃得安心,他故意说道:“看你们两个人关系不错,为什么桑兄......你这么拘谨呢?莫非是因为我在的缘故?”
凤璟翊特地把‘桑兄’两个字拖长音。
桑晚立刻听出了凤璟翊质疑的意思,她心下一惊,被嘴里的饭噎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凤璟寒忙前忙后的,又是给桑晚倒茶,又是给桑晚拍背。
要不是有凤璟寒在,桑晚肯定会当场发作。
“就是,这么不小心,你慢点吃。”凤璟翊无动于衷,却还不忘戏谑道。
“我没事,谢谢你们关心啊。”桑晚咬牙切齿道,勉强挤出一丝笑来。
但是凤璟翊好像并不打算消停,他拿起酒杯来,对桑晚说道:“不知桑兄这样瘦弱的身子,酒量如何啊?”
其实就连凤璟翊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黄毛丫头这么有兴趣,也或许他只是想知道桑晚为什么女扮男装接近凤璟寒,会不会是有什么目的。
毕竟凤璟寒是众皇子中,最单纯的那一个,而且还是他的亲弟弟。
凤璟寒见状,连忙制止,“三哥,桑兄不会喝酒的,我陪你喝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凤璟寒的错觉,他总觉得凤璟翊一直在针对桑晚。
有了凤璟寒的助攻,桑晚也急忙推脱,“对不起,我真不会喝酒,怕是扫了二位的兴致。”
酒?
不会喝?
开什么玩笑?
桑晚三岁的时候就会偷酒了,每天晚上睡前还要喝一些。
她只是怕跟凤璟寒喝醉以后,万一耍起酒疯来,让凤璟寒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事,以后凤璟寒不和她玩了,那多没意思。
现在桑晚不喝,也是同样的原因。
先前只是有个凤璟寒,现在又多了一个凤璟翊。
看样子,凤璟翊可是比凤璟寒聪明多了,浑身冒着精光。
“那还真可惜,我还专程带回了埋在地下五年的桂花酿,看来桑兄是没口福了。”说着,凤璟翊拿出了自己的酒,放在桌上。
时不时还看看桑晚。
见桑晚目不转睛得盯着桂花酿,直咽口水,凤璟翊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笑了。
“其实......我少喝一点点,还是可以的。”桑晚小声说道。
这么好的酒,要是不喝,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千万别勉强,我可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凤璟翊看出了桑晚的嘴馋,可他非要故意这么说。
在这个世界上,能阻止桑晚喝酒的人,还没出生呢!
小时候桑晚因为偷酒喝,多少次被爹爹责罚,她都死性不改,今天的酒,她喝定了!
只见桑晚起身,将酒夺了过来,像个护食的小孩一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喝点酒而已,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了!”
凤璟寒一脸懵逼,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到底在干毛?
不过有好酒喝,无所谓啦。
酒足饭饱过后,凤璟寒跑出去如厕了。
凤璟翊抬眸看向桑晚,抱着酒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满足的吧唧着嘴,他一把扯着桑晚的手腕,冷冷的声音响起。
“说,为何女扮男装接近我八弟?是你爹指使的吗?”
估计是被凤璟翊握着疼了,桑晚皱眉,开始挣脱,嘴里喃喃着,“你放开我,什么意图?我俩是好兄弟。”
等等,女扮男装?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瞬间,桑晚的酒被吓醒了。
难道是刚才自己说漏了吗?
凤璟翊见桑晚装傻,继续逼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的意图,若是你爹想让你嫁给皇家,那么你便去接近太子吧,老八生性单纯,若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伤害老八的事,我扒了你的皮!”
莫名其妙被威胁一通,凤璟翊也说了一堆桑晚听不懂的话。
大概是疼得紧了,桑晚眼前氤氲出一层水雾来。
“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啊?我们明明今天才见,为什么你总是针对我?”
见状,凤璟翊皱了皱眉,手上的劲也松了下来。
莫非真的误会她了?
可是桑泊松的野心,就算别人不知道,凤璟翊也是知道的,当初桑泊松知道凤璟翊能力好,日后怕是唯一一个有能力与凤保宁争夺太子之位的人,才和皇后联手将凤璟翊送到敌国做质子。
也不排除桑泊松为了能够操控最好控制的凤璟寒,安排自己的女儿去接近。
可现在桑晚的反应,明显是不知情的。
究竟是她演技好,装得像,还是真的误解她了?
凤璟翊不知道,他只是想保护好凤璟寒,别像他一样。
这时,凤璟寒跌跌撞撞的回来了,看到桑晚哭了,一脸疑惑的过去询问,“桑兄,怎么了?”
桑晚起身,没有搭理他们任何一个人,转身便离开了。
只剩下凤璟寒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随后凤璟寒又问凤璟翊缘由,凤璟翊只是说道:“你往后还是少跟桑家的人来往了,别相信任何人。”
单纯的凤璟寒根本听不懂凤璟翊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好像自从凤璟翊回京之后,所有人都怪怪的。
母妃开始病了,除了他谁也不见。
父皇叹气声变多了。
就连太子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现在就连凤璟翊都是神经兮兮的。
凤璟寒不懂。
桑晚从后院的墙爬了回上,在她左顾右盼,以为安全了,低头一看,桑泊松正站在那里,拿着藤条等着她。
“一身酒气,大半夜的,一个女子出去喝酒,成何体统?”桑泊松真是恨铁不成钢,桑晚屡教不改,这可如何是好?
“爹爹......我只是,只是出去溜达了一圈。”桑晚心虚道。
“还不快下来?”
桑泊松算是对桑晚失去了耐心,刚刚罚跪了祠堂,马上再犯,她就像只老鼠,怎么都关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