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说封路了吗,怎么还有其他车辆能够通行。”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估计救护车不够,临时帮忙运送伤员,听说前面火势很大,死了好多人。”
“你看,又有车来了,我没看错吧,居然是雅马哈R6,还没量产的型号,速度好快,像风一样。”
“那人是不是没戴头盔?”
“对,戴了顶帽子,胆子真大,开这么快万一出事直接火葬场。”
……
澜沧码头大火,入港方向排起了长龙,而另一边出港却罕有车辆通行,专供救援使用。
此时没有车辆经过,越野车以每小时一百八十公里的极限速度,疾驰在空旷的道路上。
张静在后方追赶,重型机车油门到底,火红的排气管发出野兽般咆哮,在焦急等待通行的人群惊呼声中,以每小时超越二百六十八的时速追了上去。
并驾齐驱,见越野车内的驾驶员露出讶异表情,很快转为狰狞,下一个动作猛打方向想要撞过来,果断弃车飞身跳上了越野。
趁着冲势,一拳打破侧窗玻璃。
力道未减,金色光芒从皮肤下现出,附着在拳上,形成耀眼的拳芒,将车内染上一层金黄,重重的轰击在从火场冲出,鬼魅身影的太阳穴位置。
鬼魅身影没想到张静会如此强势,毫无准备之下,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差点昏厥。
车辆失控,顿时改变了方向,冲出道路,“轰”的一声,一头撞上栽种在路旁的粗木梧桐。
梧桐应声断裂,撞击力道之大,越野两厢变一厢彻底报废。
车祸引来了不少注视的目光,有人挺身而出,想上前救援。
但当靠近后闻见浓重的汽油味又赶忙退开,怕发生爆炸危及自身。
退而求其次,四处寻找电话亭,打电话报警。
张静在撞击前一刻毫发无损的跳车躲避,打了几个前滚,将速度化解。
车内的驾驶员没这么幸运,承受巨大的撞击,下意识生出的黑罩瞬间破裂,化作黑气散逸而去,整个人被死死嵌在车内。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三两步走到越野车旁,见车上的人还有一口气在,用力掰开扭曲车门,斩断因车辆变形而被压住的双腿,将他拎出来。
仔细认了认,生面孔无疑,还是个女人,胸前一马平川,差点以为是男人。
皮肤黝黑,相貌普通,年龄应该在二十七八左右。
但从她矫健的身姿和异于常人的能力,清楚明白的知道,并非看上去那么普通。
毫不怜惜随意的丢在空地上,引来一片斥责。
没有在意愤怒的目光和群情汹涌,问道:“东西在哪里?”
女人想反抗,掌指间悄悄凝聚出暗淡的玄色,即将蔓延开来,一道金色匹炼从张静指尖弹出,两者堪一触碰,黑气便如霜雪遇骄阳,化为虚无。
最后的挣扎成为徒劳,女人技不如人彻底的老实了下来,指了指越野,不甘的问道:“你是勇者?”
张静没有回答,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翻找出拳头大的石盒。
又听女人说道:“你要的东西告诉你了,让我死个明白。”
“作为奴人,你不配知道。”
淡淡挤出九字,面无表情的将石盒塞入口袋。
目的已经达到,抬脚便走。
女人看了眼空荡的下肢,痛苦的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悟者?难道你是智者?”
扭头看了她一眼,张静忽然想到了什么,改变主意转身返回,说道:“超越入途,凌驾入道。”
“仙,你居然是仙。”
身体猛烈的颤抖,女人用极为尖锐的嗓音惊叫道。转而泪如泉涌,声音哽咽,无法自抑,久久不能平静。
张静没有否认,冷漠的看着她,蹲下瘦削的身躯,问道:“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听到张静的提问,女人努力止住哭泣,手抱子午诀:“谭家,这东西原本要交给谭家。”
张静有些惊讶,答非所问的回话,竟意外收获重要信息。
后世乱起,许多线索中断,根本查不出源头。
就好比石盒,若非灵机一动,想到引蛇出洞,估计这次也枉然。
原本以为奴人知之甚少,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按捺住激动,平静的问道:“除了谭家,还有哪些家族参与?”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在我死后,求仙渡我。”
女人无视张静的提问,虔诚的说道。
张静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将遮住大半张脸的棒球帽脱下,同时去除脸上的迷蒙,让她看清楚。
然后又迅速将帽子戴起,压低帽檐:“答案。”
没有得到回应,女人挂满泪珠的脸庞,露出无憾的笑容,双眸暗淡气息断绝,彻底的死去。
“甘受那些东西的驱使,注定魂飞魄散,我渡不了你。”
张静失望的说道,露出决绝的表情。
猛然站起,忽觉血气上涌,喉咙一甜,鲜血夺口而出。
在看守所内,遭受到的毒打是致命的,身体多个脏器破裂,能在几日里修复到行动自如已是不易。
为压制住女人,刚才的举动显然已超出承受极限,并未痊愈的旧伤隐隐有些发作。
擦去嘴角的血渍,听见警笛声越来越近,看了眼摔成碎片的摩托车,在人群的辱骂声中,快步消失在原地。
……
“老板,来只烧鹅,要最肥的,头和屁股不要丢掉,统统打包。”
一小时后,早已离开事发地点的张静,出现在了城西东海大学附近的熟食店,先去学校洗个澡,借了套干净衣服换上,顺便和辅导员见一面,了解这段时间的课程安排。
出校看见新出炉的烧鹅滋滋作响冒着肥油,想起出门时黄狗说的话,开口要了一只。
“好嘞,总共十一块八毛,就收您十一块五吧,以后常来光顾。”
要整只的不多,这是碰见了大主顾,熟食店老板显得格外高兴。
手脚利落,很快就将烧鹅给剁成均匀小块,用油纸一包,麻绳捆扎,配足特制调料,殷勤的递给张静。
张静显得有些尴尬,没有伸手去接。
翻遍口袋发现钱包不翼而飞,忘记拉在哪里。
坦诚相告:“不好意思老板,钱包不见了,要不您看这样,这块表先放在这,回头我再来取。”
老板看了眼张静的手表,拉长了脸,拒绝道:“开什么玩笑,这手表的表面都坏了,指针也不走,估计是哪里捡来的破烂吧。”
张静无奈道:“不小心摔的,就算这样也值几千块,绝对抵得过烧鹅。”
“一块破表要几千?你当我们傻,摆明了想吃白食,臭小子我可告诉你,今天要么拿钱,要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老板犹豫不决之时,从里面走出一名中年妇女,身材魁梧,单手叉腰指着张静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