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要换？只怕你会后悔，要不先听听我的想法再做决定。”
老张慢条斯理的说道，对王队的态度，与对待恬芳的态度大相径庭，老谋深算写在脸上。
将文件袋塞进柜子锁好，朝恬芳挥了挥手：“恬芳，你先去忙吧，照着做就是了，有情况直接向我汇报。哦，对了，赶紧给你爸去个电话，别让他担心。”
“是，总指挥，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恬芳朝老张、王队分别敬了个军礼，出门时不忘把门带上，做了个鬼脸庆幸逃过一顿碎碎念。
至于接下来办公室内会发生什么，则完全不在意，相信王队是不可能斗得过老狐狸的。
给老爹打电话？
不存在的，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送上门挨骂。
为了套近乎，绝对不止一人打她的小报告，闯出的祸必定已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
“张静，给本小姐等着，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哼哼。”
先去仓库领取市里专门为这次行动添置的装备，然后直奔停车场，顺利找到崭新的越野。
熟悉了一下车上的设备，警笛开启油门到底，疯狂的一路飞驰而去。
……
“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晨曦的光，风干最后一行忧伤。金色的火，染上安详……”
夏日午后，骄阳、微风、草坪，画架、少男、少女、壮汉、狗、奇怪的歌词，共同构成一幅诡异而又和谐的场景。
恬芳的到来，犹如走错片场的演员，将画面打破。
用脚踢了踢别墅门前双膝跪地的壮汉，问道：“你在这里干嘛，还认识我吗？”
“嘘，轻一点田警官，不要打搅到少爷作画。”
荷花抬头竖起食指抵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神秘兮兮的说道。
恬芳双手叉腰站成大字，看了眼正在画板前为小兔作画的张静。
美人在旁逍遥快活，自己却被关禁闭，喂了一晚上的蚊子，怒火顿时升腾而起。
无处发泄，眼前的荷花成了临时出气筒，对准大光头来了一下，请他吃了个超级板栗。
“嘘什么嘘，难道还不让人说话？给我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荷花重重挨了一下，“哎哟”一声捂着脑袋却不敢发火，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身份不是自己能惹的。
赶紧将她拖到一边，说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来了，来找少爷？”
“你叫他少爷？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恬芳奇怪的问道。
荷花的底细她可是一清二楚，自己就亲手抓过他两回，也算市局常客。
看过他的档案，从一个小喽啰成为城南黑帮头目总共只花了五年。
身强力壮，为人狠辣，下手特黑，做事不留余地，很多道上帮派都怕他。
但苦于没有真凭实据，长久以来一直处于抓了放，放了抓的状态。
此时见他在张静家门前跪着，不免觉得诧异。
“还能有什么关系，我是来承认错误的。”
荷花把“我是来承认错误的”这八个字说得特别大声，分明是动了心眼，说给张静听。
然后悄声将看守所内发生的事情，完完本本的向恬芳叙述了一遍。
当然，内容有所删改，从受雇杀人变成了小纠纷。
从群殴，变成了男人之间单对单的决斗。
从被动挨打，变成了势均力敌。
最后输了一招半式，惺惺相惜，特地过来拜把子认兄弟。
“你说的这些，你自己信吗？”
恬芳斜眼看着他，露出一幅 “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戏谑的问道。
荷花摸了摸大光头，憨憨的笑了笑。
两只眼睛骨碌碌一转，竖起大拇指，说道：“田警官果然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我没有道出全部实情，我荷花生平佩服的人不多，其中就有你一个。”
马屁拍完，又将看守所内发生的事重新叙述了一遍，内容依旧半真半假，受雇杀人不敢透露，但其他的事情按原貌还原了一遍。
“你说你是来拜大哥的？”
听完荷花的叙述，恬芳笑得花枝乱颤，不敢相信好好的黑帮老大不做，会拜个家族弃子为主。
张静的资料她已详细阅读，虽然不知老张从哪里弄来的，但相信里面的内容基本真实可靠。
大到张家一家人之间的关系，小到平时喜欢做什么，无所不包。
荷花一脸正色，高声说道：“我荷花生平佩服的人不多，其中就……”
恬芳懒得听他吹牛，直接打断：“行了行了，知道你佩服的人不多，除了我还有那小子，除了那小子还有肖队，除了肖队还有老张对不对？知道知道，说重点，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一、为什么来张静家。二、为什么跪着。三、还没到时候，怎么提前从看守所里出来的。四，你那帮派现在处于什么状态，知不知道昨日凌晨发生的事是谁干的。具体说清楚，如果有立功表现，以后在某些事上，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荷花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便据实回答道：“来少爷家是他在看守所吩咐的。跪着是希望他能消气，放我一马。提前一天放出来是因为看守所人满为患，不止我一个，差不了几天的都给放了。至于帮派目前的状况我还真不知道，一放出来就来这里了，被关那么久，自然不会知道是谁干的。”
对于这些回答，恬芳既满意又失望，追问道：“在看守所里时有没有收到什么风声？我指的是关于三大家族灭门案。”
荷花拼命摇头，斩钉截铁道：“绝对没有，我敢肯定。”
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我可以给你交个底，整个东海市大大小小的帮派，绝没有一个敢这样弄。心里都很清楚，即便干成了也绝对跑不了。况且出来混，求财而已，不会狠到要杀人全家。”
恬芳深深的皱眉，相信荷花说的是事实，东海市黑帮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平日里偷鸡摸狗、欺行霸市还行，要说到动真格的，还真没几个有这么大的胆子。
思考了片刻，将案件抛之脑后。
自己在这里瞎琢磨没意义，相信凭老张多年的经验，加上市里大力支持，很快就能查出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