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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师

我的名字啊?太久远了,有一百多年没有人喊过了,有些想不起来了……记得小家伙曾经也问过,我想了想没想上来,让他喊我师父就行,小家伙当时那一脸嫌弃的样子,想想就……

“呵……”我轻笑了一下。

“原来是贺师……”边上等着的几人一脸恭敬地说道。

我有些惊愕,贺师?算了算了,贺师就贺师吧,一个名字而已。不过一旁的小家伙已经漏出了古怪的神色……

这小家伙是我在大陆上到处游荡时碰到的,几年前我走到一个寨子——看标志是属于暗夜族的一支,我走进去没有见到一个活人,都是尸体,地上、建筑上也都是各种法力留下的痕迹,看情况是前一夜被偷袭了。不知是有多大的仇恨,做的这么彻底。这么多年我见过了数不清的战争,因为资源的、因为仇恨的,比比皆是。见到了就送他们一程吧,我放出火焰,便往外退去。

突然,我听到了一些动静,还有活口?我又返回徇着声音找去,是这个房子!我灭掉这个房子的火,翻来瓦砾,看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是个女的——她的身下护着一个婴儿!我看着这个婴儿,他没有哭叫,四肢在挥舞着,我有些震惊,刚才的火没有伤到他——灭火的冰也没有!我抱起了他,这是天意吗?只是这天意在向我提示着什么呢?从此,他便跟在了我的身边,生于战火的灰烬之中,就叫他阿烬吧。

可能时间太过久远,我忘了很多的事,我不清楚当年我突然发狂是不是因为同修了冰火法力,所以我只教导阿烬火法。阿烬的天赋很好,甚至比我当年都要好一些,所以他的火焰法力进步的很快。

阿烬一天天长大,他一直在跟着我游荡,也跟着我见过了很多的战争,见过了很多的死亡。阿烬问过我很多关于战争的问题,有些我能回答,有些我回答不了。看得出来,这孩子很不喜欢战争。

有一次我们在远远地看着一场战争,他问我:“这些人看起来也不怎么强嘛,领头的那几个也就还好一些,没有再强大的人来管管他们吗?师父,要是我变得足够强大了,是不是就能管住他们,不让他们打来打去了?”这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我想不起来当年我是怎么一步步变得那么好斗那么嗜杀,但经过这近百年的游荡,看过无数的死亡,我现在越来越厌恶战争了。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战争是由仇恨、欲望、生存等等各种原因引起的,而我却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去化解这些问题,那天阿烬的话提醒了我,是啊,有人管一管呢?实力嘛——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我分别找到各族的首领,强行压制住他们,让他们停止一切争斗。而我居中再进行调和,该退步的退步,该妥协的妥协,也终于让这片大陆暂停了一切的争斗。

然后,我告诉他们每族可以挑三个有潜力的孩子跟我学习,见识过我的战力后,他们都欣喜地送来了族内被寄予厚望的孩子。我活的够久了,不知道我死后还能不能维持这个状态,而这些孩子就是我的希望!

这些孩子都很不错,我教他们法力,也教他们道理。各系的法力典籍我以前掠来不少,教导他们是绰绰有余。阿烬么……算了,不要让他参与了,单论法力阿烬比他们都强,强的很多,但阿烬过于单纯,太早显露出来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不过阿烬也是不够省心的,竟然私自跑了出去!第一次带回来一块火焰之心,也不知道他从哪找到的,虽然不如我之前那个好,但也是非常好的材料了,让他自己锻造武器去吧,也好磨一磨他的性子!不过我还是高估了他,武器打造好才多久就又跑出去了!那些孩子都很担心他,他们是不知道,那时这个大陆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胜得过阿烬了。这一次回来他伤的很重,我看着他,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想起来了,是我发狂后见到的那只火凤,只是当时我已没有了任何争斗的心思……

阿烬醒后告诉我,确实是火凤,阿烬和火凤打了一架才受了这么重的伤。而火凤么——伤的更重,阿烬说最后火凤召唤出了一个法阵,引来天地之火把它裹成一个火球,这才结束了战斗。这种法阵啊,我曾在典籍里见到过,名曰“涅槃”,是火凤重伤不治或者寻求突破时才会用到的,引天地之火淬炼己身,成功便能痊愈或突破,不成功——就会化为灰烬。阿烬已经这么强了吗?我突然有了些小心思,或许,我死以后阿烬能够代替我。论法力,他足够强大,而且阿烬和那些孩子的关系都十分要好,或许他做的比我还要好。

所以,我同意了阿烬的要求,令我欣慰的是,在阿烬展现了他的法力后,那些孩子依然那么喜爱他。我想,我应该可以安心了。

这些年我的法力以及生命流逝的很明显,在死之前能够看到阿烬和这些孩子成长起来,我很欣慰。他们是和平延续的希望。

不过最近总是有些不安,前几天偶尔察觉到了一丝波动,很强大!我不知道是一个类似火凤的神兽还是一个人,距离太远,有些模糊。神兽从不涉足人类的区域,不用担心它会深入,但如果是人的话……我已经力不从心了,生命剩下的时间只能用来震慑,或许,这也是阿烬的一个机会。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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