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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河边小村

二牛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列,身后的马车上面装饰着的红绫,在风中飘扬着。再往后是随行人挑着聘礼,吹着乐器的人。儿时的玩伴刘二狗和李狗蛋把鞭炮,挂在竹竿上,点燃霹雳啪的。

迎亲的队伍到了小花家的门口,二牛下马车。在众人的拥簇下,进到了小花的闺房。门外人跟着起哄,问大家新娘漂不漂亮。漂亮还不亲下新娘,不亲我可帮着亲了啊!可别嫌弃我几天没刷牙。起哄的正是二牛的玩伴刘二狗,十几岁的时候晚上失足落进水里,救治不及时,人便的傻傻呆呆的,身上也脏兮兮的。村里人见到他总会说上句:“二狗,真是好命!掉进水里,还能捡过来一条命!”。

这时二狗总会回答道:“俺娘说,贱命好养活。”

只是今日这二狗却如此机灵,让穿着新郎官衣服二牛。不禁心生疑惑,但是看到自己娶的是小花,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二牛给小花的父母敬了茶,并把小花抱上了花轿。接亲的队伍再次热闹起来,一群人洋洋洒洒的往二牛家走去。

酒逢喜事千杯醉,二牛在宴席间给来的宾客来回敬酒。笑的合不拢嘴,不知道喝了多少。只听见敬酒期间宾客都道恭喜二牛,取了个漂亮媳妇。

晚间宴席渐渐散去,二牛踉踉跄跄的回到房间。拿起桌上准备好的秤杆,挑起了小花的红盖头。小花白皙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圆脸再配上那副大眼,村里不知道多少像二牛这样的人惦记着想和小花结为夫妻。二牛看着眼前的新娘也是高兴至极,坐在床沿上一把把小花搂在了怀里。小花与二牛年龄相仿,顿时间脸上泛起了红晕,俩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小花这时候耳边只听的到自己的心跳声,手脚紧张的发凉。身体也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但是又怕二牛察觉。便迫使自己安静下来,闭着眼睛。

二牛看着眼前的小花,变越靠越近。小花身上的香气像是有魔力一样,推着二牛头不断向小花靠近。小花微微睁开眼睛,轻哼了一声。

说是迟那时快,突然间屋外挂起来了大风,吹的窗子发出呼呼的响声,门也跟着发出吱吱响。屋内温度骤降,慢慢起霜,床上的小花,害怕的说不出话。

不一会地上的冰顺着,门冰蔓延到了室内。根本来不及阻挡,二牛便和小花冻成了冰雕。二牛在冰里呼吸困难想挣扎,却怎么的也使不上力气。绝望,缺氧的感觉一下子,突然涌了上来。

身边突然传来:“二牛兄弟!二牛兄弟!天亮了,该起来了!”。田玉的话一下把二牛从梦境中拉了回来,看着身边的田玉, 二牛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多年后二牛在小花的婚宴上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呢?

二人用田玉身上最后一点盘缠,在荒郊野外的一处驿站外柴房里将就了一晚。二人只从湖心村离开,就靠着田玉背包中二斤肉干,混着凉水扛过这几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临时落脚的地方,却没钱吃饭。掌柜的见二人可怜兮兮的,便将昨天剩下的半锅米粥混着菜汤加热施舍给了二人。起初田玉还在乎心中的气节不吃,但是也耐不住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狼吞虎咽了起来。

醒来后的二人又不得不面重新面对这样的问题,别说回天师府了。二人就快要饿死在此地的了,这时掌柜看田玉身上背着剑,腰间系着天师府的令牌。便说道:“看这位公子,并非田中耕作的农户。想来是天师府的天师吧?”

“是,昨天多谢这位兄台照顾!才不致露宿街头。”并向掌柜行礼。

“哪里,哪里!也是小店店小,客少。也是没法,昨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为了表达歉意,备了一座菜肴,还望二位赏个脸!”

二人听到有饭吃,便开始动心。二牛更是想热锅上的蚂蚁想往进冲,被田玉一脚绊倒,一下重心不稳,摔的人仰马翻,蹲在地上好一会都没的缓过来神。 并在这时说道:“掌柜,无功不受禄!有什么事情请明示,能帮则帮。”

见自己的心思被识破,掌柜连忙表示歉意:“哪有的事?天师府的天师为民除害,内人老家水被污染。百姓纷纷得了怪病,附近郎中去了也是直摆头,说是要找天师府才能的解决。”

“哦!有病治病,怎么这郎中也不管用了,竟有这种事情?”

“还请两位移步到内房,我与的二位细细道来。见公子也是敞亮人,想与二位交个朋友!至于能帮不能帮,我绝不怪罪!”

听到这话田玉和二牛便跟着掌柜进入到内屋去了,只见这不大的小店里,从大门到厨房。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八个四人座,八个四人座旁边和旁边四个雅座用栏杆隔开,每个雅间都用红木镂空刻着凤凰的图案,门帘还用纱布隔开。

看到这田玉大概明白为什么在这荒郊野外还会有家店铺了,此店是去北方极寒之地的毕竟之地,青丘和北方寒冬关中间。距离北方一千八百里,具体青丘一千八百里。出此店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过了草原便是雪原,为了应对北出的恶劣环境,不得不在此处补给。店应该是皇族自己经营的,外面八张桌子对外经营,里面四张对外经营。

二人落座的地方便是外厅的八张桌子的其中一张,早上的时候是没客人的。 掌柜的便往两人被子里倒酒,边和田玉攀谈起来。

事情还要从一年前开始说起,村子所在地方依水而建,所以取名为沂水村。村中引水灌溉,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村里慢慢也发展了起来, 人丁也越来越兴旺,人一多事情就多。村里的田地分到没户头上的越来越少,沃土就那么点,很难在养活那么多人,村里决定去山上挖山参去村外贩卖。本来补贴点家用也是情理之中。

刚刚开始没什么问题,挖的人越多,山上的山参越少。人们不得不往深处去,这时村里的老者便极力制止,说这山林深处有当年大战时候封印的魔兽。贸然进山,弄醒了沉睡的魔兽,全村都的跟着遭殃。起初还有忌惮,但是时间久了,老者的话又被淡忘。直到有一天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进到了山林里,暂时就叫他大胆吧!

大胆是村里出了名的胆大,半夜去坟地抓蜈蚣抓毒蛇,爬上十几米高的树去掏鸟窝,遇见狼也没见他后退一步,从年少时便跟着爷爷去山林里打猎。最让人佩服的是,夜里孤身一人跑到山里打死了咬死自己家母猪的狼,回来后浑身是伤,腿上还封了好几针,也没见过他喊疼。

这天大胆集结了几人,想去后山那里探探险,几个年轻人,背上干粮,带上火把和家伙什。踉踉跄跄的开始往后山走去了,期初前山因为经常挖山参大家都很熟悉,几人还欢声笑语的讨论着谁家姑娘漂亮,谁家新添了几个娃?

众人废了半天的时间到了前山的山顶,回头看看村庄已经是阳光下一个个小黑点。年龄小点的青年说想要回家,天黑前还能到家。大胆极力反对,并指着齐山顶上那颗绑着红布条的树,这是村里人最远爬到过地方,这次我要把这红布条绑到对面的那个山顶上。这话一出在青年里面炸了锅,有人想跟着大胆一起冒险,有人却觉得太危险,想回去,还有人说出了当年老者的告诫。还有说大胆吹牛皮不打草稿。弄的大家一阵嬉笑,但是大胆却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呆呆望着对面的山顶,突然往脚下飘了一眼。

离他站的那颗系着红绳树不到百步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竹林。透过茂密的竹叶,还能的看到里面长了不少竹笋,乐出了声。大家看到大胆的一人站在山顶上傻笑,不禁都凑了过来。猎户的直觉告诉他,这么大片竹林里面必定有好货。所以让大家别闹出什么动静,慢慢的进去,说不定大家晚上还能开开荤,吃顿好的。

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跟着大胆越过了绑着红线的树,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其中一位猎户出生的青年已经将沾了麻药的箭卡在了弓弦上,看架势就等着发现猎物一件射中。几个留在山顶的小伙子,也警惕看着四周,怕有什么危险靠近。

山下的几人在大胆带领下,以脚踩脚的行进方式,慢慢往前挪。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能听见竹林里嘻嘻作响声音,这声音像是某种坚硬的物体撞击竹子的声音,几人从来的没有听到过这么怪异的声音,害怕的停住了脚步。

跟在大胆后面拿着弓箭的人小声的说:“大胆哥,你别怕。听我老爹说,竹林间有种老鼠,专门啃食竹子。肥美多汁,抓几个给弟兄们打打牙祭!”

听到这么说,大胆也不害怕,往竹林走的步子也迈起来了!慢慢的走到了,竹林便的草丛里。看着竹子下面有几只毛茸茸的东西趴在地上啃食着竹子,大胆伸出手让另外几人到另外一边去,把这几只毛茸茸的东西围在中间。几人就位以后,大胆一声令下,几块石头带着网,就从草丛里丢了出来,拦住了去路。大胆和另外一个小伙手持捕兽夹,从另外一边冲了出来。一下夹住两只,那边的两个也在网的帮助下抓了好几只。

看到山下几人的收获,几个想下山的也来了兴致。跟着冲到竹林里去,寻寻觅觅也没找到什么踪迹,只好作罢,砍了些竹笋放进袋里。大胆也不忍看几人失望,便将耳抓来的猎物腿去皮,在竹子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中香味四溢。

一切作罢,众人也将抓来的猎物分食殆尽。尝到甜头的众人也没了下山的想法。只是让两位年龄稍小的二人结伴,带着抓来的猎物好回到村里报个平安。一行的八人剩下了六人。大胆提议今天在此处稍作休息,明天往从前上下去,不管能不能找到山参,以午时为结束,往回走。

同行的几人见越过了绑着红线的大树也没啥问题时,便应声答应了下来。几人收拾来木材,在竹林中的比较空旷的地方生起了火,互相依靠着睡了过去。

这夜就这样平安的过去,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几人起身开始往山下走,后山基本没人来过,大胆拿着砍刀在前面开路。最后面的人,在经过的地方系上红绳防止回来时候找不到路。

后山的路还算平缓,没一会几人就快下到山脚下,突然领头的大胆像是的看到什么东西不得了的东西似的,瞪大了双眼。同行的几人也发觉到了的异常,定睛一看,不远处几个小山包上搭起了灵堂。一位妇人在祭台前失声痛苦:“我都儿啊!那个遭天杀的把你扒皮抽筋,食其肉!娘一定让他为你偿命!”这声音混着女人的哭腔,还带着凄凉的婉转,别提多渗人了,躲在远处观看的几人也惊出一身冷汗。

其中一人小声的嘀咕了句:“坏了这是成了精的地仙啊!我们吃了人家孩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吃都吃了,大不了和她拼了。”:大胆回答道。

就在几人谈话间,身穿白衣的女子一下到了几人面前,趴在几人躲的草堆后面,直勾勾看着几人。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几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几人竟然呆在那了。

只听这女子用凄历的声音问道:“几位少年,可曾遇到我几个苦命的孩子啊?”

几人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知道。这时女人又开口道:“快些下山去吧!告诉你们村长,五日后我便下山找他要三百二十一颗猪头祭去!”

等女人说完,没等几人开口,祭台和女人便凭空消失,就像没有来过一样。

回到村里已经是晚上了,大胆把在山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合和村长说了后,村长起初觉得送她五百多头猪也没啥大问题,就让村里人去准备,每家的猪再加上明天去集市上买一些,也能凑够。就在这时候,村里管人丁的会计走进屋里来,大胆隔壁的那家生了男丁,取名为二喜,这下咱们村可就有三百二十一口人了。

村长听后不禁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大声喊道:“叫大胆过来,现在就去。”

坐在桌前的会计知道事情不妙,连忙起身往大胆家跑去。进屋就见大胆跪在堂屋里,上衣被脱光,背上被打的血肉模糊。会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进门就抓起大胆往村长家去。

掌柜的讲到这里,田玉和二牛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吃了这未生智的鼠妖的孩子,本就没啥大罪过。怎么还要全村人偿命?”:田玉说道。

听完这话,二牛便不乐意了,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愤愤不平的说道:“猫狗尚且知道护犊,你这天师竟然如此冷血!”

说罢见田玉还要反驳,二牛捂住双耳不想在听。期间掌柜的说今天就在约定下山的日子,村子距离此地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恳请田玉去帮忙,就算不帮忙也是的命,说罢便上楼走到里屋去了。

掌柜走后,二牛还在为田玉的话生着闷气。“二牛兄弟,刚刚说的话,也确实属实。你想如果吃个鸡鸭鱼,就要偿命。那这人还怎么活?”

“但你这人也未免太冷血些了吧!”

“我辈为天师,既为天师,就应该维护这天地间的秩序。不然到时,人妖魔三界不是乱了套了!”

“是,你们天师高高在上,我家人还在冰里封着呢!”

“二牛兄弟,这话就见外了不是。这不是赶巧遇到这样的事情吗?”

原来这二牛心里原来是不想在路上耽误时间才做出此样,不知道多年后,二牛在通天山上想起湖心村子的百姓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见田玉是铁定要去帮助村里人降服鼠妖,二牛不再做阻拦。拿起几个馒头,把旁边的桌布一扯背在了身上,随着田玉出门向沂水村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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