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在冬季风起的时候,她才能回到趁北风回到中国,在此之前的时间,她只能北上。
现在动乱不堪,很多地方战乱纷飞,对于历史她并不是特别了解,而且这个世界又与她所知的不同,她虽在特种部队经过特殊训练对很多事情都有所了解,可是也并非全知全能,现在她能基本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大脑和身手。
不过对于史一些基本的她还是知道,然而知道以后她更迷惑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该是17世纪初期,正是德川家康当政的时候,德川家康现在应该已经统一,就算有战乱也不应该这么大规模。看这模样似乎还处于丰臣秀吉时代。
因为有这混乱的历史,所以她也不能指望地理有多么准确,如果她北上去北海道岛,说不定那岛还不一定存在。
街上人来人往的,辛越乞丐一般靠在一堵半坍塌的墙上,几个人经过,在她周围停滞了几秒,似乎在她周围左右探看,辛越顿时竖起警觉细胞,忽然间一个重物朝她袭来,辛越瞳孔一缩,迅速暴起,以免受重物的攻击,可待看清楚那重物和丢物体那人时,她整个人立刻有瞬间的呆滞。
这绝对不是熟人,也无一丝利害关系。可辛越还是当头一愣。
一秒之后她回过神来,嘿嘿干笑了两声。
那人穿着甚是体面,肥头阔耳,镶金带银,而刚刚的那个能砸得人痛的重物,是一枚不算小的碎银子。
他看了辛越两眼,操着日语嘀咕道:“小子反应迅速身手不错啊,怎么出来当乞丐了?”
辛越其实并不想跟他说话,但看他语气亲和,富而为善,便压低了嗓音强作男儿状道:“我实在很无聊,所以坐在这里玩玩。”
其实也不算说谎,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又知楚之凌一时半会抓不到她,所以一直处于无聊状态。
那富人见她两眼澄净,黑白分明,本应该对她给出的答案有些微词,然此时却因那双明眸生出细微好感,不由嘱咐道:“现在此处都在征兵,你闲晃在外,小心被士兵抓去上战场。”
说完这些之后他就走了,而辛越看着那碎银子一脸无语加郁闷。
刚刚那人停滞几秒,应该是在找她身边有没有乞讨的碗,辛越意识到这些之后,再度郁闷起来。
她堂堂海军副参谋长呢,怎么就被一海贼逼得成了乞丐……啊啊啊,这真是让人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情。
心里已经怨念丛生,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淡淡的如云烟一般。前世有个下属说过她闷骚又装逼,她对着那人淡淡一笑:“绕着前面那大岛游两圈,这是锻炼你能力的突击训练指令,不要用那种眼神望着我,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在公报私仇。”
难道现在这样是报应?辛越用手扶了扶额头。
片刻之后,她的周围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影,辛越抬起眸子,看见几个身着士兵服的男人。
果真,被抓去征兵吗?
可是这街上还有其他的男子啊,而她还比一般男子瘦小一些,为什么偏要抓她去征兵?
而且,这些士兵的服装打扮,不像日本现下的风格,像中国人还差不多。
正在辛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双乌黑的靴子散开人潮,顿时出现在视野内,视线再往上,是男人湖蓝色的衣袍,玄黑的镶着玉石的窄腰带,男人的下巴有些尖,乌黑的头发被玉带竖起,眉目俊秀,一双眼眸如湖水般流动,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船上一别,你竟然落难于此,当日我为俘虏,你俯瞰我,如今你为乞儿,我低视你,人生际遇,当真奇妙,你说是吗,辛越?”
他唇角微微翘起,看着辛越落魄的小样子,显得兴致极好。
一别如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冤家路窄刀光剑影。
辛越懒懒散散地道:“是啊,真是不能再奇妙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微微抬眸,话锋一转:“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个日本少年告诉我的。”
辛越记起来这两个人同为俘虏,而她把自己名字告诉给了夏川伊织。
“晏湛大人好交际。”辛越将手不自觉放向腰间的硬物,神色依旧是淡淡的。
晏湛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应该唤他朴央不是吗?
“这个啊……”她微微拖长语调,而后一字一顿道,“我神机妙算。”
拖长语调这一招应该是受一本叫《欧也妮葛朗台》的书启发的,里面的吝啬鬼老爹爱用结结巴巴这一招吊人的胃口,一句话磕巴得老长,聚焦人精力从而达到己身利益最大化。
辛越成功地聚焦了晏湛的一部分精力,就在说“神机”二字的时候,她已经从腰间拔出刀,
,“妙”字时,她的匕首已经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雪白的弧度,待到“算”时,她已经将刀朝晏湛的心脏位置狠狠插去。
晏湛快速一闪,就要出击,却见少女勾起一边唇角,澄澈如洗的眸中闪烁着得逞而嚣张的笑意,而后就从包围圈散开的小缝隙里钻了出去,开始朝前面迅速奔跑。
“抓住她!”
辛越可不能让他被抓住,晏湛和她苦大仇深,要是被他弄到手了,指不定怎么对付她。
其实更担心的是他拿她的生命为要挟对付楚之凌,她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状态,欠人情又拖人后腿。
管不了晏湛作为中国官员为什么会出现在平户大街上,不管这事有多蹊跷费解,她都不能多想,只能快速地奔跑,逃离他们!
跑离了大街,面前是一个很大的湖,湖里有很多红藻,辛越见这污染湖,本没有往下跳的打算,但当看见前边不远处的树下楚之凌的手下宋畅在气急败坏地怒吼,她就知道前路不通,无须权衡直接往脏水湖里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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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测今天只能更六千了,头昏脑涨的,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