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辛越知道,吉田城,一定是往这条路去。
据辛越所知,日本在没有明治维新之前,是比较贫穷落后的,就算是德川家康一统天下,图谋江山霸业,日本也不见得有多富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探索,辛越发现这个诡异的世界跟原来21世纪所说的历史真的并无多大出入,只是在一些地方发生了变动,大环境并没有如何的天翻地覆面目全非。
此时的日本尚处于动荡时期,内部不稳当,根本没有贫穷百姓用得起这样高档的木炭,而且辛越听说由于吉田城主的儿子吉田佳康最近又纳了几房侍妾,并把一侍妾的举家全都搬进了吉田城,所以吉田城的木炭比往年用得多,便打算早早地运进城。
不会错,辛越的眸眼在暗夜中仿佛划过一抹锐利的流光。此刻夜深人静,小路旁水声潺潺,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叫,辛越面无表情地经过几座坟墓旁,夜色一下子变得暗淡。
不一会儿,辛越就来到了目的地。
吉田城背海而建,有二道城、三道城、大城门,另有四条护城河环绕,是筑堤众多的战略要冲。
可能由于这样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再加上幕府将军平叛力度加大,这阵子战乱稍缓,以及夜深人静身体疲倦,所以城门口的士兵无形中放松了警惕,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就在一起聊着水茶屋的某位歌姬和哪位武士的风流韵事。
“啊呀,下野守真是越来越风流了,跟着一个五等歌妓纠缠不清,哈哈。”
“他泰山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他的。”
“下野守平时张扬跋扈的,叫他吃点苦头也好。”
他们乐此不疲地谈论着别人的灾祸,却不知道不幸马上就要降临于他们的身上。
黑影在草丛间慢慢朝前蠕动,一双清冷的眸子此刻隐隐地发着寒光,一个小石子从草丛间飞出,精准无误地落到了一旁并不多说话的士兵风府穴上,霎时间一道影子从草丛中飞出,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用背靠着那被穴位打中晕厥不醒行将倒地的士兵,并用手微微扶住,阻止他身体的下落,使得他看起来仍旧没事人一样。
一共四个士兵值班,三个聚在一起谈论着,辛越将那晕厥当做挡箭牌,快速而沉默地等待最佳时机,突然,那边一士兵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辛越眉梢一挑,一个石子嗖的一下扔过去,那人顿时白眼一翻,眼看就要嘭通倒在地上。
“什……”那人就要倒地的时候,两个正谈得起兴的士兵骤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然而入眼的是暴起如凶兽一般的苗条身影,辛越迅猛弹地而起,豹子般朝两名士兵飞扑下去,一晃间,那名侍卫只看到一个黑影凌空而下,尚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辛越就陡然由上空落下,五指成爪,手指精准无比的按在两人的颈部大动脉上,重重一击,感到眩晕缺氧的两人顿时如软水般昏迷瘫软在地。
来不及呼气放松,这个时候,紧闭的城门顿时发出吱嘎的声响,辛越眉头一皱,在尚不清楚里面有多少人出来的情况下赶紧退到了一旁,紧紧地贴着城墙壁垣,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一匹马驾着一武士打扮的人从里面出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眼看城门就要缓缓关闭,辛越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就地一滚斜过马下,马上的武士似乎喝醉了酒,迷糊的脑袋在看到地上躺下的士兵时陡然一清醒,就要大叫出声来,可身后的暴动陡然降临,一阵阴冷的风从他背后刮过,一双冰冷的手陡然从背后握住他的嘴,日本的马一向不高壮,这个武士亦十像得了侏儒症般矮小,辛越毫不费力地钳制住他,一拳头砸中了他的太阳穴,一声闷哼从辛越的掌中逸出,在涛涛的海浪声中微弱得几乎不记。
一连贯的动作行云流水,利落非常,仅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就在城门快关闭的前一秒,辛越身体一滑,如泥鳅般悄无声息地滚了进去,里面关门的两个士兵好像发现了不对劲,对视地交换了眼神,然而不待他们有什么动作,一双清寒透亮的眸子陡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月光之下少女的脸尖尖的,唇红齿白,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陈在肩角,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透出一抹清浅的邪气和致命的肃杀,身体凹凸有致,玲珑曼妙得不像话,像是从山林里走出前来复仇索命的妖孽。
“呵呵。”毫不拖泥带水的出手,比日本忍术更厉害刁钻的角度,准确的认穴拿位,两根淬毒的紫色银针夹紧在指间,对着两个想疾呼想出手的男人的眉心飞速插下,只见少女清瘦的下巴一扬,空气中就噗通传来身体的倒地声,速度诡异得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既然准备好了要来吉田城找吉田健三郎的府邸,辛越自然事先做好了准备工作,可能对于沿途的路程因为夜色而有些不甚明晰,但是对于吉田城主的府邸,辛越可是费尽力气研究了很久的,而且楚之凌似乎曾经和一伙旧唐人曾经有攻占吉田城之意,所以她曾经见过由楚之凌等人手绘的吉田城的一部分地图。
穿过大小街巷,绕过椎木邸和古沫寺,然后向右转前往十里,穿过熊村茂密的常绿阔叶树林,
未久便来到一个石造的庄严府邸前。
此处不似一般豪宅。宅周挖有壕沟,大门外挂着吊桥。正对面,一座坚固的箭楼矗立在风中。
熊邸的壕沟映着暗淡的月光,仍是扑人眼帘。一堵土墙静静地耸立在黑暗中,对面,仓库掩映在树木之中,像嶙峋的怪石。
今夜吉田健三郎家似乎有宴会,很晚都有人陆续出来,可能是联盟城的武士及公卿大名,随着几人的走出,吊桥在一根粗麻绳的牵引下缓缓放了下来。
“天助我也。”清冷的女声轻轻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