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分钟,车子停了下来。
司机师傅给我和老妈打开了车门。
这是一座别墅。我只看过,从没进去过。
沈叔似乎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整个人就象个雪人。
看到我和老妈,这个高兴劲就甭提了,满脸笑容,他先用右手搂住我,后用左手拉住我妈胳膊,“天老爷,终于把你俩盼来了。”
老妈早把泪擦干了,也跟着笑’“这天头,你就不用接了,有司机师傅照顾我娘俩,你还担啥心啊?”
我也整两句,“我自己多大了,不须要谁来照顾了,谢谢沈叔。”
“咱俩是第二次见面吧?”
打扫完身上雪花,大家走进了别墅,沈叔仍笑着问我,“第一次我对你印象不错,相貌堂堂,五官端正,气度不凡,将来必是国家栋梁。你沈叔我自叹弗如。”
这也太能整事了,明显是在忽悠我,不过嘛,这话听起来还听舒服,是不是这个世界人人都乐意听奉承话呀?
我很难形容这座别墅有多么豪华,总之是让我眼花潦乱,好在我脑子还清醒,也知道说几句客套话,“沈叔夸奖了,将来我能仰望你,我就知足了。”待大家坐在沙发上,沈叔让保姆分别给大家倒了一杯热茶,接着对我老妈说,“你这儿子,太会说话了,我都递不上报单了。他若是不出息,我立马跳楼。”
我笑着打趣道,“从一楼窗户上跳,也叫跳楼。”
大家都笑了。
自此,我和沈叔形式上成了“高山流水。”
也许有人要说了,你个小小高中生懂得什么高山流水?这个我不直接回答,我只给各位讲一个真实故事,哪天我就不说了,一位花甲老人与一个小学五年级学生唠闲喀,那小学生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镜,说他十一岁,在中华路小学读书,老人问他对当前补课乱象怎么看,那小学生想了想回答说,“与体制有关。”老人大惊。
也许很多人都会这样回答,但“与体制有关”这句话有几人能相信会从一个小学生口中说出?反正我这个高中学习尖子得好好想想,那也不见得就会用这句话来个高度概括。那我老妈老爸也能这样回答吗?他俩也念过几年书,老爸也许可能会这样回答,至于我老妈吗,不是我刻意贬低她,最好别问了,弄不好再整个南施北施出来,那可是宇宙笑话了。
还是讲正题吧,与老爸分别后,我总觉得心里缺少点什么,情绪不态稳定,动不动就冲老妈发无名火,甚致还说老妈不是满脑子苞米花就是高梁花。老妈也不跟我计较,同沈叔商量一番后,决定不用轿车接送我上学了,高价雇了一辆神牛车,专门为我服务,上学也好,还是乱晃荡也好,神牛车随叫随到,这可把我乐颠线了,因为蹬神牛那人就是我老爸。
打那以后,我对老妈有了好印象,很少冲她发脾气了,对沈叔那就更不用说了,一口一个沈叔叫得可热乎了,不过,若是改个敏感称呼那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