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自招,原来沈叔小时候就喜欢你。”
“那时侯,他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除了老大,他家哥五个全是生荒蛋子,爹妈就知道收拾那几亩地,全家人挤在一个小破房里,村里人都叫他家老沈小房。村里姑娘哪一个也不想进沈家门。你妈我更不想。”
老妈这番话,让我这个小字辈总觉得她是刻意拔高自己,用“你妈我更不想”这句话,在我靣前显摆她不同于一般村姑,所以,她嫁给了城里人,也就是我老爸。没成想,十五年后,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变成了“十五年河北十五年河南。”难怪有人说,“千算万算不如老天一算。”
“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啊?”我也给老妈也倒了杯热水,端到她面前,“最终你还是踹了我老爸,跟沈叔凑乎到一块了。”
老妈接过水杯,放在桌上,“你们年轻人动不动就扯这事,今天你踹我,明天他蹬你。我们过来人,别看只读几年书,可比你们稳重多了,很多人分手了,也不会绷着阶级斗争脸,想着法子整对方。你认识陈大耳朵吗?”
“听说过,动不动就打老婆,离婚了,老婆就自杀了,挺大老爷们就蹲在地上嚎,好多人都看不下去,没几天,他也病死了,他儿子就是我同学。去年人失踪了,到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
老妈又掉下了眼泪,“陈大耳朵和你爸都是海州矿工人,和咱们家太相似了,单位破产了,你爸还知道干点啥,可他呢啥也不干,就知道喝酒,老婆说他几句,他就打老婆,还吵着要离婚,逼老婆签字,老婆不干,他就不回家,嫌老婆磨叽,最后到底和老婆离了。两年后,俩人见了一次靣,可谁也不不说话,你看我,我看你,后来老婆哭着走了,第二天社区给她打电话,让公益岗所有人员到社区开会,当时我们大家都来了,就差她一人,可打了三次电话她也没回话,这时社区主任接到一个电话,听了几句,主任就哭了,告诉大家她死了。”
老妈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