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本尊需要你来做些事,且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随意杀人。若你有一天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这些都挺简单的。”
沈玉瑶取出锁灵轴,这是在临走时冯宇泽给的,却不想现在还真用上了,现在梦娘只是个魂魄,这锁灵轴还挺适合她的,里面的灵气可以滋养她。
打开锁灵轴,梦娘便附了进去。
见沈玉瑶已经决定好了,慕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起来不太开心!
将剑收起,继续拿着托盘来到沈玉瑶面前:
“师尊,换药。”
沈玉瑶见状,手一抖:这孩子怎么还记得这件事儿?
见沈玉瑶想拒绝,慕辞眼睛开始发红,迅速聚起了泪水,肩头也耷拉了下去,整个人都没有了精神,声音委委屈屈:
“都怪弟子没用,都怪弟子修为太低,若不是为了保护弟子,师尊也不会受伤。弟子就是个拖油瓶……”
边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边往下掉。
沈玉瑶看着慕辞那可怜的样子,也怕他受到打击,终究还是不忍心,叹了口气,说道:
“罢了。你在此处等着,为师去去便来。”
闻言,慕辞也不哭了,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一抹,说道:
“师尊快去吧,弟子就在这里等着师尊。”
沈玉瑶看着慕辞这翻脸的速度,心中十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向旁边沐浴的耳房走去。
当沈玉瑶走出来时,她的左肩受伤处已经露了出来,但前面该挡的依旧挡得严严实实,来到桌前坐下,对慕辞说道:
“上药吧。”
慕辞看着沈玉瑶左肩上的伤口,心中更自责了,还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只见沈玉瑶的左肩上有四个手指般粗细的洞,有三个直接贯穿了肩胛骨,而且伤口周围发黑,就连离伤口近的那些皮肤也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有些干裂。
慕辞的鼻头有些发酸,眼睛也是涩涩的,沉默着给沈玉瑶涂抹好药膏,又换上新的纱布。
见左肩上的伤处理好了,沈玉瑶便说道:
“好了,你下去吧!”
见慕辞想说什么,沈玉瑶不给他丝毫机会,连忙说道:
“背上的伤已无碍,不必担心。”
原本让慕辞给自己的左肩上药就已经够胆战心惊的了,要是再让他帮忙上背后伤口的药,恐怕自己的马甲就保不住了!
慕辞见沈玉瑶那不容拒绝的样子,也只好端起托盘下去了。
深夜,正在床上打坐的沈玉瑶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原本有些红润了的脸此刻也是苍白如纸。猛然睁开双眼,强行将喉头涌上的腥甜压下。
背上的伤似乎又裂开流血了,如果是平时,这点小伤对于化神期是完全没有影响的,靠化神期身体的自愈能力,只需两三天便可恢复如初。
但是现如今的她不仅失了一滴精血,而且伤口处的鬼气也未能完全清除,这使她的伤总是反反复复,都一天了还在流血。
精血对于修士来说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大概需要十年甚至是二十年才能养出一滴精血来。
在房间内设了结界,捏了个诀幻化出一面水镜来,脱下上衣,从水镜中可以看见背上的伤口发黑,流出的黑血将束胸的白布都浸湿了。
束胸的白布粘连在了伤口上,沈玉瑶忍着痛将其一口气撕下,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想将背上的黑血擦干净却有些够不着。
就在沈玉瑶与自己的伤口斗智斗勇时,一个突兀的声传来:
“你竟是个女子!”
沈玉瑶猛然回神,将手中的帕子往声源处一扔,又迅速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一个闪身人已来到了来人的面前,宛清剑接着就架上了那人的脖子。
她的动作行如流水,丝毫不像是个受了伤的人。
“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梦娘笑着将脖子上的剑推开。
大意了,她竟然忘记了屋中还有个梦娘。
“你竟还有这种偷窥的爱好。”
沈玉瑶收起剑,回到水镜前,又拿出一张新的帕子,自顾自地擦起伤口来。
梦娘也很无辜,她本来想着晚上自己可以以实体出现久一点,而且又可以自由出入锁灵轴,何不出来走一走?结果,一出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飘到沈玉瑶身后,从沈玉瑶手中取走帕子,轻轻的帮她擦拭起背上的黑血。见此沈玉瑶顿了顿,却也没有反对。
梦娘也没有追问她为何要扮成男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沈玉瑶不说,她也不会问也不会乱说。
接下来整个上药、包扎的过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包扎好后,沈玉瑶忽然开口:
“说吧,你受何人指使?”
梦娘顿了一下:
“你为什么这样说?”
“若是没有人帮助你,你的修为又怎么会如此高?如果你的修为是自己的,那你为何到了出窍这种境界了才出来害人?而且你为何只在这里害人,难道只是因为这里是你要复仇的地方吗?”
“既然玉华真尊问了,我肯定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不错,在五十多年前,有一个男子找到了我。那时的我不过只有筑基期的修为连木棺都出不了,有一天一个男子将木棺上的封印解除了,给我灌注了大量修为。而他的条件就是让我出来作乱,引起各方修士的注意。”
“哦?你可看见了那人的模样?”
闻言,梦娘仔细想了想,摇头回答道:
“没有,他穿了一身黑衣,连头都是用黑色斗篷裹着,他很是谨慎。”
“我虽然恨男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杀过无辜之人,你也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害你的!”
沈玉瑶听了也不问了,只道:
“这件事你以后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