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驰心不在焉地从楼上下来,期间,他还见到了被人搀扶着走出酒吧的姓许的男人。他的鼻梁骨断了,两颗牙也摔掉了,嘴唇上都是血,摇摇晃晃,见到栾驰,刚要说话,不料扯动鼻梁,疼得他哇哇大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呵,走好,养好伤,欢迎以后多来玩。”
栾驰朝他扬扬手,满不在乎地戏谑着,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到吧台前。
看到站在吧台后忙碌的高大男孩儿,他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这酒保应该是对刚才那女人有意思吧,眉眼神态,做不了假的。
栾驰是什么人,五岁起就在女人堆儿里打滚,上到八十岁老太,下到十五六岁少女,就没有不喜欢他不宠溺他的。男人女人那点儿事,只要不涉及他自己,不存在当局者迷,他只要随便扫上一眼,就能看得通通透透,从不走眼。
不过,自己居然忘了问那女人叫什么,真好笑,见了两次,连她卖什么牌子的酒都不知道,更别说名字了。
“麻烦来一杯马提尼,不要冰。”
挨着吧台坐下来,栾驰敲敲桌面,微笑着出声。
正在擦拭酒杯的小扣一抬头,见到是老板娘身边的红人,有点儿吃惊。
因为栾驰向来喜欢安静,他一般都是在晚上的时候,在酒吧一楼挑选一个少人的角落,自斟自酌,极少极少会到吧台这里来,免得被其他客人打扰,或者被一些花痴女围过来搭讪。
“好的,驰哥稍等。”
小扣立即忙起来,帮他倒酒。
“哎,我刚才看见你和一个小美女说话,怎么,有戏?”
栾驰故意摸着下巴,装作好奇地问道。
四周的彩光映在小扣白|皙的脸上,只见这个帅气的大男孩儿忽然羞赧地一笑,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驰哥说的是Yoyo吧,她是在这里做酒水促销的,负责百龄坛,刚来没多久。我倒是挺喜欢的,只不过……”
小扣顿了顿,想到刚才Yoyo对自己的拒绝,眼底的光彩一寸寸又黯淡了下去。
栾驰不动声色,然而心里却默默记了下来。
原来,她叫Yoyo,Yoyo,幽。
真是巧,这样的谐音,这样的相似。他爱的女人,斩获第一个国际大奖的时候,用的名字就是“幽”。
很快,小扣将酒杯推了过来,“驰哥,慢用。我干活,你有什么需要喊我就好。”
栾驰接过酒杯,点点头,向他道谢。
他刚喝了一口,就看见钟万美从楼下缓缓地走了过来,朝着自己的方向。
虽然没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但不知为何,栾驰蓦地感觉到自己有些慌张。他第一个想法是,钟万美有没有见到自己刚刚和那个Yoyo在一起,如果被她误会了,那么自己解释起来会很麻烦,而且他也很讨厌解释什么。
“回来了?”
栾驰放下杯,从高脚椅上下来,径直走向钟万美,笑着问道。
自从上一次钟万美将他和另外几个可靠的小弟介绍给杰哥之后,对他们,她就不再特殊避讳,一般出门同杰哥一起办事,也会提前告知这些人,让他们在这边有个照应,以免出事。
“刚回来。怎么一个人喝酒?我陪你,正好边喝边说。”
钟万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挨着他刚才的座位坐下来,朝小扣打了个响指,“老样子。”
她酒量一向不差,比起很多男人来说都要厉害。
小扣应了一声,很快,他给钟万美推过来一杯酒。知道老板娘要和栾驰谈要事,他很聪明地说自己想出去抽根烟,然后从吧台后面走了出去,留下单独的空间给他们。
见身边再无其他人,钟万美微微蹙眉,握着酒杯,缓缓道:“这些天,杰哥和几拨要货的人都碰了头,算来算去,给的价格都差不多。他们能拖,我们这边不能再拖了,杰哥有点儿怀疑,我们的人里面有奸细。”
栾驰微微一惊,沉吟道:“确实如此,鬼哥那边也一直向我们的客户施压,暗中把价格降低。听说,他老子对他发了狠话,说如果吃不下中国内地,就不考虑把生意都交给他,所以这一次,他也会拼死和我们抢。至于奸细……美美,你觉得可能吗?”
无论是杰哥还是钟万美,都是谨小慎微的人,就连自己,也是用了这么几个月的时间,甚至,还牺牲了“美色”,才有机会接近她。但直到今日,哪怕是上次差点儿丢了半条命,他还是没能得到这两人的足够信任,他还是没有彻底进|入最核心的那个小集团。
“不好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人到底是为谁干活,是警察,还是其他家族。”
钟万美眼中射出一抹厉色,说完,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光。
见她不再开口,栾驰也没说什么,继续喝着自己原来杯中的酒,眯眼思考着。
钟万美扭过身体,双手拂过栾驰的胸膛,隔着他上身的T恤,抚|摸着他依旧健壮的上半身肌肉。
这个时段,酒吧的客人已经很少了。
他有些不自然,却又清楚,不能推开她,只得任由她的动作越来越火|热,目光越来越放肆。
栾驰强忍着,拼命咽着口水,尽力去和身体产生的生理自然反应拉扯挣扎。
“上次我临时有事,没和你一起共度春宵,真是好遗憾。可惜,杰哥现在在中海,我也不敢太放肆。等这边的生意一结束,我们就好好飞去国外度假,那时候,你可全都是我的……”
钟万美说着露骨的话,十指芊芊,四处游走
然而,她的话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让栾驰一个激灵,从之前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如果上次不是和钟万美,那他是和谁做的?!
栾驰瞬间懵住了,但又担心被钟万美看出端倪,他只好挤出一个笑容,轻轻将她抱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