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罗绮门
连蒲仪形容憔悴,坐在仍昏睡中的杜巧巧床边,一脸疲惫。正发呆着,紫檀木门被轻轻推开,却是萧逸行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快步踱到连蒲仪身旁,叹了口气,道:“巧巧也还没醒,大夫怎么说?”
连蒲仪轻叹一口气,嗔怒道:“那帮庸医,都说是中邪了。这朗朗世道,难道还冒出来了妖魔鬼怪不成?虽是未醒,却比道彦那孩子强多了。昨日...昨日若不是夫君你耗尽真气舍命相救,只怕...”
话未说完,连蒲仪竟哭哭啼啼起来,纵是不惑之年,仍有一分梨花带雨的娇俏,我见犹怜。
萧逸行反而大笑起来,啧啧说道:“夫人,我竟一直未发现,你如今这岁数,哭起来还是国色天香,惹人垂怜。哭着比笑着漂亮,不愧是二十年前武林绝色双骄的清水芙蓉!”
说罢,便要伸手去拂去妻子脸上泪痕。连蒲仪恼的将他手一下打开,柳眉倒竖,瞪着他,怒道:“你这无赖,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老娘不哭时,就不漂亮?老娘哭的漂亮,你便要老娘一直哭了?老娘当初若是凭着哭的资本,你当那冷美人楚月馨是卖笑么?”
河东狮吼,训的萧逸行大气不敢出一声,待她吼完,才长叹一声,回想起年少风流之事,叹人生来来去去都成过往,唯有枕边人不曾怠忘。怅然道:“空活人生半百年,知音难得两三人。”
“念及旧情了?”连蒲仪瞧他失落模样,又在赌气,奚落道。
萧逸行摇头苦笑,说道:“你明知我一生只钟情你一人,得之已是大幸,怎么敢再奢望别人。只是当年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轩辕战一代人杰,唉...也不知昔年袖手旁观,是对是错。只是再没有横行玄牝大山,拼醉拼酒力的时光。”萧逸行一看连蒲仪脸色,连忙改口,赔笑道:“呃...如今的生活,比那几日要得福多了。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在玄牝大山里,你莫非是与他两个汉子...”
“...夫人你瞎想什么!”萧逸行一脸尴尬,无奈的望着连蒲仪,心底暴跳如雷。
连蒲仪拢了拢额间发丝,略显羞涩,轻声问道:“那楚月馨有我好看没?”
“没有!不对...我从未仔细瞧过她正面。”蓦地,萧逸行古怪的笑了笑,瞪着连蒲仪,问道:“夫人,当初你死活不让我支援幻月教,莫非是你妒忌她?”
连蒲仪微微嗔怒,骂道:“嫌弃你夫人生的丑了?老娘与她同是绝色双骄,岂有妒忌她的说法?”
萧逸行讪讪道:“玩笑话,玩笑话,夫人切莫当真...”说罢望着杜巧巧,心里一悲,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巧巧这丫头丝毫不输给当初的蒲仪。只是儿子的命似乎比自己差多了,为了巧巧竟险些搭上性命...
叹了口气,萧逸行正色道:“巧巧走火入魔,精神焕散,所言不知是虚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