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邓凤生急急忙忙赶到成都“聚珍阁”,将情况告诉了郭老板。
郭老板听后既惊又喜,与邓凤生商量后,决定立即采取行动,防止这块肥肉被别人先吃了。
次日,郭老板带上一个管家和两个保镖,随邓大师风风火火地赶到二水口柴山村。
邓凤生到山上与两个徒弟会合后,不久徐幺娃和张山也赶到了。
等到天黑以后,郭老板要徐幺娃先去侦察房内的情况。徐幺娃像猴子一样,轻轻一纵上了房顶。扒开一个小洞,向房内观察了一阵。
然后跳下来告诉郭老板,房内可能有七个人。其中一个人在坐镇指挥,四个人在打盗洞和运渣土,还有一个厨师和一个妇女在做夜宵。
郭老板向两个保镖比划了一个杀人动作,两个保镖点头会意,准备好夜行装束和凶器。
这两个保镖可不一般,一个名叫胡彪,是位虎拳名师,曾在成都武术擂台赛上夺得金章。另一个名叫李豪,是位红拳高手,武艺威震潼川府。
两个保镖纵身跳进院内。胡彪拔出腰刀,一脚把房门踢开,将一个正在吊渣土的人砍死。又冲进另一个房间,将一个挑渣土的人杀死。
龚泽民突然看见两个外人冲进来,大吃一惊。他曾拜师学武,会一些拳脚功夫。于是,立即操起一把铁锹,朝李豪冲过去。
李豪挥舞钢剑相迎,与龚泽民仅交手几招,一剑将他捅死了。
厨师听到有人惨叫,急忙手拿两把菜刀冲出来,挥起双刀向李豪猛砍。李豪挥剑如风,几招过后,一剑刺穿了厨师的心窝。
这时,胡彪手拉吊绳进入盗洞,看见里面有两个人。一个人在打洞,一个人在搬运渣土。
胡彪大喝一声,挥舞腰刀冲上去。“咔嚓”“咔嚓”,结束了洞中两个人的性命。
胡彪在洞内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其他人,然后手拉吊绳回到地面。
李豪发现一个妇女躲在厨房里,他过去一剑将她捅死。
然后到每个房间里检查,再也没有见到龚家的活人。
两个保镖跑出来告诉郭老板,院内的所有人员已经全部解决了。
众人一起进入院内,先查看房间内的情况。看见有一个废弃的盗洞,郭老板要胡彪和李豪,把几具死尸丢入洞里埋了。
郭老板准备带张山和邓大师下到新洞里查看,其余人员在上面望风。
竖井里有吊渣土的箩筐,张山首先坐在箩筐里,上面的人将他吊下去,接着郭老板和邓大师也被吊下去。
三人躬着身子,顺着盗洞进去,拐了两个弯,就到达盗洞的终端。这里比较宽敞,刚好能容纳三个人活动。
邓大师从身上掏出罗盘,查看方位后,欣喜地告诉郭老板,我们已经来到了古墓底部的正下方,头顶上就是古墓。
只要向上打个直洞,就可以进入墓室。张山仰头看了看上面,凭他的盗墓经验,立即皱起了眉头。
他说道:“邓大师说的不错,上方就是古墓。可是由上往下打洞容易,由下向上打洞很难啊。
再说了,虽然墓底是整个墓室最薄弱的部分,但毕竟还是有墓底石,不那么好打呀!”
郭老板抬头看了看,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说道:“慢慢想办法吧。”
三人从盗洞里出来后,郭老板向管家耳语了几句,管家连夜回成都去了。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郭老板规定其余人员,统统住在房内,未经他许可,任何人不得离开。
第二天晚上,管家回到龚家院子。他从成都请来了一个掘洞的工程师,还带来一些先进的挖掘工具和开山炸药。
郭老板马上组织掘墓“工程队”,并进行分工:工程师任工程总指挥,胡彪、李豪、徐幺娃和张山负责打洞和搬运渣土,管家负责伙食,邓大师的两个徒弟负责望风。
郭老板安排好工作后,泡起盖碗茶,和邓大师一起探讨东汉古墓的形制,猜测墓中可能有的随葬物品。
在工程师的指挥下,“工程队”向上掘井的进度很快,两天时间就掏到了古墓的底板石。
可是底板石仍然十分坚硬,由于石板在头顶上,人站在下面,井口又狭窄,不好竖直向上使力气。
工程师准备用炸药来炸开底板石,邓大师急忙制止道:“万万不可,一是怕炸穿流沙井,大家都会被流沙埋掉。二是不知墓室内部的结构,怕把墓室炸垮塌。三是怕炸烂墓室里面的珍贵随葬品。”
张山凭着多年盗墓的经验,说道:“胖镇有个周铁匠铺,能打造一种特制的长钢钎,钎头非常坚硬。
我们可以用长钢钎,竖直向上慢慢冲戳,待在底板石上戳出一个大洞,人就能够爬进去了。”
工程师觉得有道理。郭老板马上要张山画出图样,标上尺寸和特殊要求。然后安排管家去胖镇,定制两根长钢钎。
管家赶到胖镇,在皂角树街找到周铁匠铺,拿出画好的图纸,并交了定金。
第二天上午,长约一丈二尺的两根钢钎打造好了。管家付了尾款,叫来一辆马车,将人和长钢钎拉到二水口。
郭老板早已派胡彪在此等候。胡彪将两根钢钎,分别扛在左右肩膀上,快速向柴山沟走去。
一丈二尺的两根长钢钎,在胡彪的肩上闪悠闪悠,像在跳双人舞。
却说李叫花在二水口“四川盆底”查找了八九天,不见邓凤生等人的踪迹,准备再去胖镇的茶馆里找找。
他走到郪江边时,看见一个人肩扛两根长钢钎,随着步伐的起伏闪悠,特别显眼和滑稽。
李叫花突然脑洞大开,心想这人扛一丈多长的两根钢钎,准备去干什么呢?是打洞吗?莫非是掘洞盗宝?
他想,这人是否在二水口找到了张献忠的藏金库?想到这里,李叫花远远地跟在后面观望。
胡彪将两根长钢钎扛进龚家院子后,大家顿时傻了眼。长钢钎在盗洞里只能直来直去,不能转弯,根本弄不到墓室下面去。
工程师要胡彪烧起炭火,先将钢钎折弯,扛进洞底后,又用炭火把钢钎烧红,再拉直淬火,长钢钎就复原了。
特制工具做好了,工程师叫胡彪和李豪各执一根钢钎,像雕刻师一样,竖直向上冲戳底板石。
胡彪和李豪都是著名武师,力气超过常人好几倍。差不多花了半天多工夫,就在底板石上,冲戳出一个直径约两尺多的洞口。
两人不敢擅自进去,赶忙跑出盗洞向郭老板报告。郭老板听到打穿了古墓的底板石,心里非常高兴。叫管家端出酒菜来,大家一起喝酒,庆祝成功戳穿了墓室底板。
大家吃饱喝足后,郭老板已经等不得了,要先睹为快。他带上张山,从竖井吊下去。
两人进入盗洞后,躬着身子前行,拐两个弯就到达洞底。
郭老板抬头观望底板石上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郭老板深知古墓一般都设置了防盗机关,许多盗墓贼费尽心思,千辛万苦才打出盗洞。可是在进入古墓时,却被墓内的防盗机关杀死了。
因此,郭老板有些害怕,示意张山先爬进去。张山试了几下,根本爬不上去。
郭老板要张山让开,从身上取出一个带索铁爪,向上抛进洞口,铁爪稳稳地勾住了石板。
张山一看郭老板的举动,他想这人必定是武林高手。
郭老板要张山拉紧麻绳,连拉带爬进了墓室。稍等了一阵,郭老板见张山没有出事,也拉麻绳爬进了墓室。
张山点燃蜡烛,两人看见了墓室内部的大致情况。
原来洞口正好开在一个耳室的中央,这里可能是一个库房。靠墓壁的三个大陶缸十分显眼,缸口上做了密封处理。
郭老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要张山去揭开陶缸的盖子,看看里面是什么宝贝。
张山手持蜡烛,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弄掉缸口上的密封层,准备揭开盖子。
这时,蜡烛突然熄灭了。张山惊叫:“‘鬼吹灯!’快跑!”
他盗墓经验丰富,迅速冲向洞口,手拉麻绳,溜出了墓室。
郭老板听到张山喊叫,以为闯“鬼”了,吓出一身冷汗。
黑灯瞎火的,郭老板摸到洞口,慌忙中身子倒着掉下去了,被重重地摔在下面的盗洞里。
两人回到地面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静坐良久,惊魂稍定。
工程师告诉郭老板,由于古墓长期封闭,墓室内严重缺氧,点燃的蜡烛或火把会自动熄灭。
有经验的盗墓贼,称这种现象为“鬼吹灯!”。
遇到“鬼吹灯”时,必须马上逃离墓室,否则会窒息而死。
墓室内严重缺氧,怎么办?郭老板边喝茶边思考,他终于想出一个蛮办法。
他叫来管家,吩咐他快去二水口的小商铺,买十几把结实的蒲叶扇回来,众人不知何意。
管家买回蒲叶扇后,郭老板安排胡彪和李豪,每人手执一把蒲叶扇,到达洞底向墓室内扇风。
郭老板令张山和徐幺娃站在地面的洞口边,用蒲叶扇向洞内扇风。其余人员在盗洞内,各自找好位置,挥动蒲叶扇,担任传风手。
郭老板站在洞口边,有节奏地喊号子,指挥大家齐心协力鼓风。其余人员一边扇风,一边也跟着喊号子。
郭老板巧妙地做成了一个人力鼓风机,大家随着他的鼓风节拍,向墓室内不断输送新鲜空气。
大约送风半个多时辰,郭老板估计墓室内的空气差不多足够了。除安排三人轮班持续送风外,其余人员回到地面上休息。
郭老板喝完一盏茶后,叫管家随他一起进墓室去查看。郭老板因为害怕墓室里面有鬼,手里拿把短刀为自己壮胆。
两人进入耳室后,发现里面除耳室外,还有主墓室、侧室和后室。整个墓室阴冷潮湿,侧室和后室位置低一些,被水淹了进不去。
郭老板要管家手持蜡烛,在前面探路,准备进入主墓室观看。
自己跟在管家的后面,隔他五六尺远,两眼注意观察墓室内的动静。
两人战战兢兢地向主墓室走去,管家的脚刚踏进主墓室的大门,郭老板叫一声:“当心!”。
忽然听到“呼!呼!”“呼!呼!”的声响,墓室内的暗器迅速向两人袭来。
郭老板凭着高深的功夫,一把抓住管家的衣服,迅疾一个后滚翻,从主墓室里滚了出来。
十二把铜箭从墓室内飞射到门口,砸在石板上再反弹起来,又射到墓壁上,发出“铛!”“铛!”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