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一直将郁大叔的信带在身边,可是我知道那是给你们看的腾云教的机密,我不是你们腾云教的人,所以我可从来都没有偷看过一眼。”赫连夏道,“郁大叔告诉过我,只要将信交给你,你自然就会明白他的意思,你既然已经看过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看来少侠误会我等的意思了,毕竟教主最后是跟少侠呆在一起的,我等只不过是不想错过什么线索,才多问两句。何况……”雍鼎寒盯住了赫连夏,道,“少侠已经可以算是我教中人了。”
赫连夏一怔:“什么叫我已经是你教中人了?”
雍鼎寒淡淡一笑:“教主已将少侠收为弟子,少侠自然随师入教了。”
赫连夏又是一愣:“你在说什么?郁大叔什么时候说过收我为弟子了?”
雍鼎寒道:“教主已将他独门绝学传授少侠,甚至还将鹤羽钩交给少侠,自然是认少侠为弟子了……其实,少侠早该改口称‘师父’了。”
“我……”赫连夏皱了皱眉,“原来还有这样的意思,我根本就没弄明白。”
“教主信中已提到,少侠本非武林中人,不懂武林规矩也不奇怪。”雍鼎寒道,“少侠如今既已知道了,还望……不要让教主失望才好。”
赫连夏默然半晌,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忽然抬眼道,“其实,郁大叔临终前还吩咐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副教主和两位长老也是知道的。”
“是什么事?”白冷川神色一凛,立即问道。
赫连夏一字字道:“有关‘金龙锁’的事。”
他此言一出,雍鼎寒等三人脸色同时一变,互视一眼,白冷川沉声道:“教主已将‘金龙锁’的事告诉你了?”
赫连夏点头,认真道:“郁大叔说过,这件事也只有副教主和几个长老知道,特别告诉我绝不可以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还有……替他寻回‘金龙锁’。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金龙锁’。”
白冷川等三人默然不语,半晌,雍鼎寒才紧紧盯着赫连夏,郑重道:“夏少侠,此事的确是教中一大隐密,教主既已将此事告知于你,可见教主对少侠寄望甚深。我教中四大长老,此刻还有两位长老未归,须得等两位长老归来,雍某才能将‘金龙锁’之事详细向少侠解释……在此之前,少侠便安心留在总坛,切勿走漏消息了。”
雍鼎寒说得如此郑重,赫连夏就是想不答应也不行了,只能点点头:“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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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教总坛,院落重重,极为宏阔,赫连夏花了好几天时间,将总坛四处逛了个遍。大概是雍鼎寒交代过总坛中守卫,他再也没遇到被当成闯入者的糗事,但腾云教的总坛由于建在山上,颇有些与世隔绝之感,呆了几天之后,赫连夏只觉得无所事事,闷得很。
这日,他又无聊地在“金羽阁”中瞎晃,穿过一个假山,绕过一个回廊,忽然发现了一个铁屋子。这个铁屋子看来和假山的颜色一般无二,难怪他前几次走过都忽略了。
“这铁屋子弄得这么隐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好奇心顿起,当下便走到铁屋子门前。推了推门,才发现这铁门关得死紧,他用力一推,铁门依旧是纹丝不动,他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在门周围东看西看,想找找有没有机关之类。
忽然他眼睛一亮:“有了!”铁门右侧墙壁上有一个的凹痕,细细长长,两边还有几片羽毛状的凹痕,这形状看起来真眼熟……“鹤羽钩!”赫连夏拍拍脑袋,忙取出鹤羽钩,向凹痕中放了进去,果然,一阵粗噶的声音响起,铁门忽然向内一翻,露出一个洞口。
赫连夏得意地扬扬眉,也不管里面会不会有危险,便径直走了进去。
这铁屋子外面看起来不大,但里面却大了不止一倍,借着门外射进来的淡淡光线,赫连夏瞧见,这铁屋子里放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不同的兵刃,刀剑枪矛、锁链锤盾,长兵短兵,应有尽有。
“原来这里是放兵器的地方啊。”赫连夏自言自语道,随手拿起了一把长刀,沉沉的坠手,“嗯,好重的刀,大概有五十斤?”
放下刀,他又东看看西看看,随手拿起研究,只觉每件兵器都是凛凛寒气沁人,可见都是锋锐利器,忽然,他看到了一把黑沉沉的乌台弓,心里一喜,赶过去拿了起来:“原来这里还有弓箭,太好了,我好久没打猎了。”
那弓不轻不重,正好称手,他兴致已被引了起来:“反正呆在屋里也没事做,金羽阁后面就是山,干脆去打点野味,烧来当晚饭吃!”
他兴致勃勃,说做就做,当下拿着乌台弓,又将一只箭囊背在身上,便返身出了铁屋子,将鹤羽钩取下来,那铁门便又自动合上了。他揣好鹤羽钩,便溜到后山去。
后山山势颇高,雾气袅袅,视线并不及远,本不适宜打猎,但赫连夏兴致正高,哪肯轻易罢休,幸好这山位在“金羽阁”后面,教中弟子连金羽阁都不能轻易靠近,更别论后山了,反正他四下望了许久,静悄悄的半点人声皆无。
赫连夏嘴角一扬,放心了,便瞪大眼睛,开始搜寻猎物。
总算他的运气极好,不多时便在长草间发现了一抹灰褐色,隐隐约约看出那是一只长毛野鸡,赫连夏目光一亮,悄悄地抽出一支箭,搭在乌台弓上,凝神瞄准,“咻”地一箭射去!利箭破空飞去,长草中一阵“哗啦啦”的响动,一个灰褐身影带着箭疾从草中飞出。
“真糟糕!”赫连夏懊恼道,“果然不练就生疏了,才半年多没碰弓箭,准头居然差了那么多……”他正喃喃自语间,却见野鸡已向密林处逃去。
赫连夏哪儿肯放它逃走,赶紧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