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夏又气又急,刚想下床来,门却正好被人推开了,一个白衣人走了进来,瞧见赫连夏,扬了扬眉:“你醒了?”
赫连夏抬头一看,忽然一愣:“是你?”原来进来的人便是曾经和他在“会客楼”喝酒的那个白衣人,腾云教的副教主,雍鼎寒。
雍鼎寒走近前来,神色郑重:“小兄弟,你既然醒了,在下有事要请教。”
赫连夏心里着急,道:“这个等会儿再说。你知不知道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哦?”雍鼎寒目光一闪,“怎么了?是谁给你换的衣服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赫连夏急道,“他拿走了我的鹤……”急急住口,“他拿走了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要找他拿回来才行。”
“你说的很重要的东西,是这个吗?”雍鼎寒忽然拿出了一样东西。
赫连夏一看,雍鼎寒手上拿着的果然正是鹤羽钩。
赫连夏顿时松了口气:“没错,就是这个,还好没丢。”他跳下床来,伸手就去拿,“谢谢你啦,还给我吧。”
雍鼎寒却将手一缩,道:“等等。小兄弟,你凭什么说这东西是你的?”
赫连夏一怔,思绪飞快地一转:“这是我一个大叔送给我的,当然就是我的了。”
雍鼎寒盯着他,忽然脸色一变,冷冷道:“江湖上谁都知道,这鹤羽钩乃是当今腾云教教主郁鹤轩的独门兵刃,现在鹤羽钩怎么会落在你这样一个小鬼手上?”
赫连夏闻言,顿时心中一凉,暗道:糟了,我还没问过这人是什么来历,万一他也是腾云教的敌人,鹤羽钩落在他手上,那就不妙了……
雍鼎寒看赫连夏凝目沉思,眉头微皱,忽又开口道:“小鬼,你跟腾云教的郁鹤轩到底是什么关系,最好坦白地说出来。”
赫连夏暗暗咬牙,暗自忖思:说什么我都不能让鹤羽钩落在腾云教的敌人手里!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抢回来!
“你在想什么?”雍鼎寒道,“你别想着能耍什么花样,若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饶了你一条小命……”
他话未说完,赫连夏忽然举手一掌拍了过来,嘴里低喝道:“谁要你饶!”
雍鼎寒眉头一扬,一闪身轻巧避开,赫连夏一掌不中,另一只手却早已蓄势,紧接着拍出!雍鼎寒眉头微微一皱,扬手接了一掌,只觉他的掌力竟是强劲无比,远超出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功力,心中不禁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赫连夏接连拍出两掌,只觉得身上发软,胸口隐隐作痛,想必是先前中的毒尚未化解,但他已被激出了倔强之气,当下咬咬牙,又是接连两掌拍出,用的正是“敛云掌”里的一招“平步青云”。
雍鼎寒耸然动容:“敛云掌!”扬手一挡,只觉一股大力汹汹迫来,连他也不得不退后。
赫连夏身形展动,趁着雍鼎寒后退,在他身边一绕,倏然举手去夺鹤羽钩,雍鼎寒猝不及防,加之他本来就没有动用真力,竟被赫连夏轻易得手,夺去了鹤羽钩。
雍鼎寒盯着赫连夏,神色复杂,赫连夏退后几步,离他远远的,急喘了几口气,一字字道:“郁大叔亲手交给我的东西,我答应过要好好保管的,怎么能……怎么能让你抢去!”
雍鼎寒目光一闪,刚想开口,却见赫连夏身形忽然连摇几摇,吐出了一口鲜血,眼神一黯,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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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夏在晕迷中,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候,模糊中只觉得身上很难受,一会儿是一阵阵的颠簸,一会儿又是一阵阵的寒冷刺骨,冷得他瑟瑟发抖,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是沉重得很,怎么也睁不开来。
也不知道挨了多久的折磨,身上忽然一阵轻松,接着慢慢地暖和了起来,全身满是疲倦,又再次沉沉地睡去。
直到身上疲累尽消,赫连夏才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
映目便是一个华丽的大屋子,环顾左右,自己正睡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的是极柔软暖和的锦被,难怪睡得那么舒服,可是我怎么又来到了这里?赫连夏疑惑地拍拍脑袋,坐了起来,掀开锦被准备下床。
但刚掀开锦被,他不禁吓了一跳,原来他全身竟只穿着条裤子,上身却什么都没穿,他赶紧四下张望,幸好床边恰巧放着套衣服,赶紧抓过来穿上,忽然想了起来,不禁气得开口骂道:“可恶!这回非但丢了鹤羽钩,连大叔的信都不见了!可恶!”
“小兄弟,不用出口伤人,你的东西衣服都在这里,没有动你的。”一个平和的男音忽然响起,接着门被推开,一身白衣的雍鼎寒缓缓走了进来。
赫连夏瞧见他:“又是你?”
雍鼎寒并未答话,只是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才盯着赫连夏道:“你身上的毒伤去尽了吗?还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赫连夏愣了愣,才想起自己的确是中了毒的,不过现在好像半点异样都没有了,他不禁疑惑地盯着雍鼎寒:“是你救了我?”
雍鼎寒没有回答,却淡淡一笑:“你的衣服跟鹤羽钩都在这里,你不用瞧瞧有没有少了什么吗?”
赫连夏瞧了瞧桌上的东西,反而更是心怀戒备:“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又要把鹤羽钩还给我?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雍鼎寒扬了扬眉:“你这小鬼真是够多疑的,我若是真要害你,有的是机会,何必多此一举,还要先帮你解毒?”
赫连夏怀疑地盯了他好半晌,道:“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要救我?我们只不过是喝过一次酒罢了,谈不上什么交情吧?”
雍鼎寒忽然正色道:“小兄弟,在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你,希望你能坦白说出。”
这话还真耳熟!赫连夏想起前事,不禁微微有些不舒服,但想到这白衣人好歹救了他一命,也就勉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道:“那你问吧,如果可以告诉你,我自然也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