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可恶的灰豹子!赫连夏在外面听得暗暗咬牙,他真的将我的玉佩送到什么江南夏家去了?那我该怎么拿回来啊!
赵堂主沉默了一会儿,道:“姚堂主果然是好计谋。”
“赵堂主过奖了!”姚平似是笑了笑。
屋中一阵静默,赵堂主忽然又开口了:“对了,姚堂主,听说前几日你接到了一封很是诡异的信,是真的吗?”
姚平默然半晌,声音忽然有些沉重起来:“赵堂主的消息果然灵通,不错,的确有这回事。”
赵堂主道:“但赵某听到的消息不清不楚,不知姚堂主可否详细说说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封信?”
姚平道:“是一封无头信,根本没有署名。只是信上的言辞无礼得很,居然扬言要我们主动将‘风义堂’让出来,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收。”
赵堂主道:“居然有这样的事?那是有人存心要跟风义堂过不去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姚堂主可查到什么线索了?”
姚平道:“说来惭愧,正是因为查不到什么线索,才觉得诡异。发信的人恐怕不是任何一个曾与风义堂结过梁子的人,而且,竟然没有人看见是谁送来的信。”
赵堂主不语,半晌才沉声道:“那信上说明要派人来接收,那就是说他们会现身……信上可有说明什么时候来接收吗?”
姚平道:“这一点倒是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正是今天晚上!”
赵堂主忽然哈哈一笑,道:“这么说,赵某倒是来得巧了。正好,赵某也想看看,敢这么嚣张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赫连夏在窗外听得入了神,暗中嘀咕:有人今天晚上要来?听起来灰豹子好像不太高兴,难道是灰豹子的仇家要来?哈,我正愁没办法出去呢,若是灰豹子把全副心思放在对付仇家上,说不定我能找到机会溜出去……
他正想得高兴,蓦地一阵脚步声自前面不远处传来。
赫连夏不禁吓了一跳,紧张地东张西望,幸好身后不远就是一根大房柱。
等风义堂的守卫出现,他已及时地躲在了房柱后面。
守卫直奔姚平的屋子,敲了敲门:“堂主,属下有要事禀告!”
姚平的声音传出:“进来!”
赫连夏悄悄地自房柱后伸出脑袋,仔细地听着。
“什么事?”姚平声音威严。
“回堂主,外面来了五个人,指名要见堂主。他们言语无礼,几个兄弟稍加责问,他们竟公然出手,打伤了几个兄弟。”守卫的声音道。
姚平眉头一皱,冷冷道:“居然敢在我风义堂里动手伤人?委实太嚣张了!”
赵堂主道:“看来,正主儿来了!姚堂主,我们出去会会他们吧!”
房门一响,赫连夏赶紧缩回了脑袋,只用一只眼睛偷偷瞄着,只见姚平和一个高大的身影疾步走出,那前来报信的守卫紧紧跟着。
赫连夏在房柱后面呆了许久,直到确定周围已没有人声,才放心地走了出来。
望着沉沉的夜色,他暗自忖思:玉佩已经被灰豹子送走了,我再呆下去也拿不回来了……算了,不管怎样,我先出去再说……
他考虑定当,便四下张望了一番,悄悄地往风义堂的偏门走去。
赫连夏躲在树后,悄悄伸脑袋往偏门处一望,不禁暗暗叫苦。原来风义堂到处都是严密的防守,就连这个最偏的后门,也有两个人把守着。那两个人身材高壮,眼睛里神光湛湛,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弱,赫连夏暗叹一声,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两人的对手。
趁着还未被那两人发现,赫连夏赶紧又悄悄地退了回来,不知不觉退到了墙边。
“守卫这么严密,看来是不可能从门出去了……”赫连夏心里暗暗嘀咕着,举目四望,忽然目光凝注在墙上。
这堵墙已经是“风义堂”的外墙,自然建得格外高,大约有两三米高,赫连夏抬头看看,心里也不禁暗暗发憷,这么高的墙,他自然是跳不过去的,但墙边却正好有一棵高大的树,树冠方圆足有一丈,虽说树冠的最边缘处距离墙头也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但凭着赫连夏的身手,要跳过去攀上墙头勉强也能做到。
赫连夏盯着那棵树看了半天,虽然这法子有点冒险,但他也只能勉力一试了。
悄悄地走到树下,爬了上去,幸得西夏人自小就在马背上练出一身灵活身手,赫连夏手足并用,很快爬了上去。
伏在树顶上,赫连夏又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周遭还算安宁没有动静,他稍稍直起身,目注墙头,暗暗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跳!
一切似乎很顺利,他的手已快攀到了墙头,心里不禁一阵兴奋——
忽然,“呯”地一声,墙头处同时响起了两声吃痛的惨叫,接着是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
赫连夏摔得七荤八素,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他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正想挣扎着爬起来,忽然身子被人一拽而起,同时觉到脖子上一阵凉意,一个声音低叱道:“闭嘴!”
赫连夏不禁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忽听得不远处一声大喝响起:“什么人?”随着这声呼喝,周围开始有了奔走的脚步声。
“该死!”赫连夏听得拽住他的人一声低叱,接着只觉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夜风急速地掠面而过,激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刚艰难地扭过头吸了口气,便又感觉到自己已重重地落到地面上了。
突然地落回实地,赫连夏猝不及防,差点儿又摔了一跤,幸好他百忙中一挺身,及时站稳了。惊魂未定,他转头看向背后拽着他飞来飞去的人。
只见那人一身黑衣,黑色面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个子不高,比之赫连夏要矮了足足一个头,身材颇是纤细,看来竟像是个女人。
赫连夏有些惊讶,还没开口,只觉眼前一闪,脖颈处已架上了一把寒光瑟瑟的匕首,黑衣人的眼睛里也射出了冷冷的寒意,低声喝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墙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