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夏想了想,道:“所以,娘猜到要我传话的人就是娘的哥哥,所以才到昌宁城来?”
夏婉点了点头,又含笑训道:“你这孩子,什么‘娘的哥哥’?叫舅舅。”
“舅……”赫连夏迟疑着,凭空突然多出来几个亲人,实在不太习惯。
“没事,不必着急。”夏谦忙道,“夏儿才‘认得’我们,总要先习惯一下。”
“对了,”赫连隆烈开口道,“夏儿,刚才来不及问你,你怎么也在昌宁城,还大清早的跟家丁打了起来?”
赫连夏被提醒了,道:“我差点忘了,我是追着一个人进来的。本来我在江边走着,谁知道突然有一个人暗算我,幸好我躲得快。我追到这里,才慢了一步,那人就不见了。”
“你是说,还有一个人进来了?”夏谦神色一正,“那人是什么样子?”
“是一个蓝衣人,蒙着面,我看不见他的样子。”赫连夏道。
“若真有不明身份的人闯进,可绝不能掉以轻心……”赫连隆烈与夏谦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夏谦也颔首道:“这个自然……”
赫连隆烈忽然又转向赫连夏,道:“不过,夏儿,你怎会一个人在江边,那些腾云教的人难道没有跟你在一起么?”
赫连夏一愣,忽然脸色一变:“糟了,我出来的时候只是跟客栈掌柜招呼了一声,现在大半天没回去,他们一定在找我了……”
赫连隆烈皱了皱眉:“他们居然让你一个人出来,还险些遭人暗算?看来,我是不该太信任他们……”
“我看,我还是先回客栈一趟吧。”赫连夏想了想,道。
他话音才落,忽然一个声音突兀地传来,听起来似乎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几个人一愣,夏谦忽然神色一凛,道:“这声音……是从花厅传来的!”说着话,他早已动身向声音传来之处赶去。赫连隆烈等三人也紧随而去。
到得花厅外,只见家丁们已团团围困,却未动手,而被围住的人听得脚步声,霍然回头。
赫连夏脱口而出:“雍姑娘,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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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少侠,原来你真的在这里。你大半天不见踪影,爹和长老们都急了,派人出来找你。”几个人回到花厅坐下,雍水瑶才松了口气般道。
“我本来是随便走走,谁知道耽误了这么久。”赫连夏也不禁有些讪讪,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知道。”雍水瑶道,“我只是想到你上回来昌宁,曾在夏家作客,就想到这里来瞧瞧。但我还没走到这里,一个蓝衣蒙面人突然出现,似是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把我引到这里之后,还故意打碎瓦片,惊动家丁。”
“又是蓝衣蒙面人?”夏谦眉头一皱,“难道就是把夏儿引来的那个?”
“这事太奇怪了。”赫连隆烈凝目道,“那蓝衣蒙面人一直把人引来夏家,到底是要干什么?若说是因为夏儿,可是在今日之前,就连夏儿也不知道自己与夏家的关系……”
雍水瑶瞧了赫连隆烈和夏婉一眼,略一犹豫,又转向赫连夏道:“夏少侠,恕水瑶冒昧,不知这两位……可是令尊、令堂?”
赫连夏拍拍脑袋,失笑道:“我居然忘了引见了……他们是我爹娘。”又转目道,“爹、娘,这位是雍副教主的女儿,雍水瑶雍姑娘。”
雍水瑶落落大方地颔首一礼:“见过两位。”
赫连隆烈和夏婉亦是微笑回礼。
行过礼节,几个人又说回那蓝衣蒙面人,夏谦略一忖思,对雍水瑶道:“雍姑娘家学渊源,可瞧得出那蓝衣蒙面人的是承来历?”
雍水瑶想了想,道:“那蓝衣人的轻功虽不算高明,却很巧妙,我以往从未见过。”
“听姑娘方才所说,令尊雍副教主和贵教几位长老也在昌宁城,是么?”夏谦又道。
“是,”雍水瑶道,“在城东‘升云客栈’。”
“夏某之意,既然我们猜不出那蓝衣蒙面人的来历,也不知他究竟有什么目的,那何不请雍副教主他们来一同商议?”夏谦正色道,“与其让那蓝衣人再耍什么手段‘引’来,倒不如我们自己大大方方地将他们请来。”
赫连隆烈忽然道:“那夏家想必要热闹得多了。”
夏谦淡淡一笑,道:“既然那些个宵小之辈不甘寂寞,那我夏家也不妨热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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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小子的身世还真是不简单啊。”顾北松瞧着赫连夏,挑着眉道。
腾云教等人收到消息,果然应邀来到夏家,与众人寒暄一阵后,便引着赫连夏来到庭院。
听懂了顾北松话中之意,赫连夏耸了耸肩,道:“我也是才知道这事。”
“你娘和夏家失散了十余年,居然因为你误打误撞,得以一家团聚,倒也真是稀奇。”白冷川也不禁打趣地开口道。
赫连夏嘴角一扬:“所以说,我这趟惊险的江湖之行,也还算值得。”
“姑且不论值不值得,惊险倒是真的。”罗金傲也开口道,“你大清早溜出来,到哪儿去了?那夏谦说的蓝衣蒙面人,又是怎么回事?”
赫连夏把在江边遇袭,追着蓝衣人到夏家的事大略说了一遍,又道:“那人的剑招很奇怪,舞动起来无声无息的,若在背后或者暗中偷袭,的确难以防备。”
“使剑时能隐去破风声,必定是一种高妙的剑法……”雍鼎寒沉吟着,又道,“但那人既然想置你于死地,后来为何又要费心将你引来夏家呢?”
“依我看,此事只有两种可能。”白冷川道,“那蓝衣人偷袭不成,又不敌连赫的掌力,逃离时来到夏家,乃是巧合……”
“可是,听水瑶丫头说,她也是被蓝衣蒙面人刻意引到夏家来的。”顾北松道。
“那就是蓝衣人受人指使,要将我等尽数引到夏家来,但在江边见到连赫落单,便自作主张想杀他立功。”白冷川正色道。
“若真是这样,那就是说……”顾北松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