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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真聪明

卓、杨二人来到了茅屋,卓玉凡拉着杨倩儿进了自己房间,迫不及待地拿出卷轴,举在手上道:“你看,这是什么?”

杨倩儿瞧了一阵子,摇了摇头。

卓玉凡于是将自己如何在村口大树下拾到卷轴,师傅又如何开启与嘱托他保存的始末告诉了杨倩儿。

杨倩儿点了点头,才道:“我仿佛明白了,但我要看看卷轴,方能知其一二。”

卓玉凡笑着道:“你识字么?”

杨倩儿道:“早年我游历四方时,曾在一间乡村私塾久住,听那里的先生讲学,久而久之,耳濡目染,我也能读经断意。”

卓玉凡高兴非凡,立即递过卷轴,道:“我已决定了,不再对你保密,你先看看吧。”

杨倩儿接过,小心地展开,逐字逐句地研读起来。

她读完之后,又合起卷轴,抬头道:“这是在讲故事吧?”

卓玉凡嫣然一笑,说道:“卷轴所述倒是极为玄乎,起先我也不信,可那上面记载的‘八部麒麟’又是真的,我就学过,而且步伐极为魔幻。这些作何解释?”

杨倩儿迷惑,没有作答,继续说道:“依据卷轴所述,很久以前,神、魔各居两类原力,开始争夺霸权,大战于天际,久久不分胜败。苍穹所剩残力,逐渐演化成了另三类原力,被妖、鬼与仙三生所俘,一个傲世天庭,另两个则祸起人间。从此,神父珂坦忌惮原力的可怕,便连同仙界征服了诸天,封存起五类原力,构筑起仙墓之塔镇压,并时代看守。”她略一沉吟,续道:“这听起来难道不是一个故事吗?”

卓玉凡却道:“我师傅决计不会开玩笑。”

杨倩儿道:“仙墓之塔倒塌了,那五类原力去哪了呢?”

“这就是不解之谜。”卓玉凡吁叹一声,答道。

“诸天之物,想必它一定遨游在天际,并未落入凡尘。”杨倩儿喃喃地道。

卓玉凡却道:“那可不一定。据我参悟,它也具灵性。”

“但那绝非是世间的万物之灵。”杨倩儿肯定道。

“以你之见,原力会是什么?”卓玉凡问道。

“世界初始时的生、灭二力。”杨倩儿稍一静思。

“如此说来,当初一定是神居生而魔居灭了!”卓玉凡喃喃自语。

杨倩儿似是没听见,继续沉思,忽道:“如果卷轴所言不虚,那么如今它却在你的手里,这可能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卓玉凡眼睛一亮,惊道:“我师傅也是这般认识的,才将我带在身边,你却也这般认识,可我不明白这又是为何呢?”

杨倩儿道:“天地之间万物运行之理,玄奥无比,物物相应,总有方圆。我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卓玉凡突然问道:“卷轴所云‘异气东南’是什么意思呢?”

杨倩儿答道:“当年诸天仙神们在埋葬五类原力时,一定参详了峨眉山的相位,得到此地东南处有凶照。”

卓玉凡恍然大悟,又灵机一动,顿时拉着杨倩儿向屋外走去,道:“我们不妨去看看,探探虚实。”

杨倩儿随手放下卷轴,紧随而去。

才一出门,卓玉凡抽出檀木剑,御身掠起道:“你也上来,我带你飞去。”

杨倩儿纵身跃上,紧紧抓住了卓玉凡的衣衫,两道人影飞驰而去。

峨眉山方圆很大,卓玉凡凌空御剑,直向东南方疾驰。突然杨倩儿指着东南一处叫道:“小凡哥哥,你看,哪儿就是黑山。”

卓玉凡略惊,随即卸身落下,二人站在一处高岭上,向那儿眺望。

黑山妖邪可是伤过卓玉凡一次。

杨倩儿指着一处,说道:“你看那儿,黑气很盛。”

卓玉凡顺势望去,拿起那把檀木剑掷向了空中,右手二指并捻,提炼一股玄气直指檀木剑灌注,只见那把檀木剑飞掠而过,向黑山的上空驰去。

一瞬间,檀木剑到达黑山,突一旋转,一股气旋击向密林深处。

卓玉凡的二指迅疾一收,檀木剑顿时向飞鱼一般飞掠回来。

卓玉凡手持檀木剑,眼睛专注着那里,只见一股黑气卷旋而出,直冲天空,忽而向卓玉凡的方向飞逝而来,渐行渐近,黑气中央迸发出如野兽般的嘶鸣声,让人胆战心惊!

杨倩儿惊叫道:“小凡哥哥,那定是黑山老妖。”

她话音一落,黑气已致,突然伸出一张枣红色的马脸,两眼圆瞪,宛如灯笼,眉毛粗长,似倒钩状贴在两鬓,嘴巴宽大,犹如面盆。那物直对着二人,狂吼道:“大胆贼汉,竟敢挑衅本王!”

此时杨倩儿低声对卓玉凡说道:“看其妖法踪迹,定是上次伤你的那妖,此妖不凡,你可要小心。”

卓玉凡点了点头,冷然一皱眉头,回道:“你是哪里来得妖邪,竟敢在仙山脚下盘踞!”

那妖发出凄厉的一声巨吼,嘶吼道:“要不是玉上那孤,峨眉山早是本王的了。”

卓玉凡陡惊,泼妖竟然认识师傅!

卓玉凡叫道:“玉上真人的名讳岂是你等妖孽辱没的!”

那妖发出嘶哑的喉管,道:“他是你什么人?竟然如此袒护。”

卓玉凡挺起胸膛,冷冷地道:“他乃是我的师傅,不许在我面前对他不敬。”

那妖悚然,嘶哑的喉管稍微低沉了许多,“玉上那孤都不管得事,你倒是管起来了,难道你不觉得在逞强么?”

卓玉凡道:“孽障,你恐怕还轮不到我师傅来管,限你速速离开此地,否则我定当斩了你。”

那妖暴怒,吼道:“你学得了玉上那孤的几成本领,敢在我面前撒野?”

卓玉凡不顾,心道,定要拿出点颜色给他瞧瞧,让这孽障知道点厉害。当下,右手一扬檀木剑,檀木剑腾空而起,直指那妖,发出“嗡嗡”声不断。

那妖一见,立一缩身,可怖的头颅居然不见,只剩一阵黑气悬浮在空中翻涌。

立时黑气大盛,越来越浓稠,腥臭气息扑鼻而来,闻之让人作呕。

杨倩儿立道:“小凡哥哥,你要小心,此气有毒。”

卓玉凡点了点头,已是不怕,纵身跃起,抓住那柄檀木剑,浑身一抖,玄气已提,脚踏“八部麒麟”,身如魔幻,围绕着那团黑气,神出鬼没,挥剑即劈,一共七七四十九下,每劈之处各自不同。

卓玉凡即一转身,双脚凌空急踏,回致原地。

只见那阵黑气极速蜷缩,越来越矮,渐若落向地面,消散殆尽。那妖身形并露,一副八尺有余的身躯矗立在卓、杨二人面前。

那妖狞笑道:“你倒有些本领,居然破了我的含沙射影阵。不过,我也不惧,你未必是我的对手。”他本来就丑陋,笑起来扭曲的面目更让人骇然三分。

卓玉凡深知,檀木剑能破他的妖气,可檀木剑则无法对抗他那粗大身躯爆发的蛮力,于是卓玉凡收起了檀木剑,双拳紧握,严阵以待。

那妖忽一沉脸,敛住笑容,右腿突然上前一踏,足有丈余。与此同时,一拳挥出,向卓玉凡砸来,其力足有千斤。

卓玉凡陡然一惊,立即退步避让,间时猛一提力,一口真气沉淀于丹田,化作一股劲力涌向双掌,由关脉冲出,击向那妖砸来的拳劲。猛一撞击,“啪”得一声响亮,震得卓玉凡生生地后退几步。

那妖略一抖臂,龇牙咧嘴,迸发出“哈哈”大笑,吼道:“你倒也不虚,只不过劲力还差得远哩!”

卓玉凡暗惊,不知道这泼妖炼得是那般法力,竟有如此强横的力气。

杨倩儿并没有袖手旁观,她见卓玉凡与老妖奋力一击,已然弱了许多,心下一急,不容所思,右手捻住二指,提炼一口灵气,间不容发,向老妖的面目弹去,速度之快,已不容老妖回过神来,于一瞬间正中老妖那张丑陋的马脸。

但见那妖略一摆头,竟丝毫未加动弹,那股灵气就像碰到了一张柔韧的气障,反弹过后顿时消散,无声无息。

杨倩儿陡惊,暗叹此妖修炼的精气竟达到了不破的境界。

此刻,杨倩儿暗嘘不好,略一施步,与卓玉凡并肩而立,谨慎戒备。

突然她心念一动,对卓玉凡说道:“此妖的精气甚是古怪,全身上下已似钢铁,不易击破。不如你攻他的丹田,我攻上盘,咱们联手一试,希望一举将其击退。”

卓玉凡立道:“如此甚好。”

话音一落,双掌齐出,急攻那妖丹田,气息声呼呼而作,令人眼花缭乱。

与此同时,杨倩儿二指频出,灵气瞬间嗖嗖而出,连绵不绝,直奔那妖而去。

只见那妖伸出一双漆黑的手掌紧紧护住双目,立身原地,动也不动,任凭二人击打。

卓、杨二人急攻不下,心下一时着慌,担心那妖反扑,恐生危机。

于是二人同步后退,以防不测。

那妖高举双臂,撕裂的嗓音“哈哈”声狂笑不止,叫道:“就凭你们若要斗倒本王,还要练上百年吧!”

杨倩儿见那妖刚才双手护目,心猜那儿必是此妖的死穴,便暗捻二指,提炼一口灵气突地击去,直指那妖双目,于瞬间即到,“噗”得一下,一声惨叫,那妖直直地后退。

凄厉得撕裂声起,那妖已是疼痛不已,勃然大怒,顿时一变,周身黑气弥漫,一阵翻涌的黑雾席卷而起,笼罩住半边天空,嘶吼道:“臭丫头,我要撕碎你!”

卓玉凡打了个冷颤,赫然拔出檀木剑,长身若起,却被杨倩儿一把拉住,说道:“小凡哥哥,莫慌。老妖的此番黑气不同于之前,恐怕你的檀木剑对付不得。”

卓玉凡一听,即刻没了主意,只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阵“叮叮叮”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清脆悦耳,由远及近,渐若渐强。忽然响声自四面八方传开,遍布肆处,萦绕在树丛间震彻不断。

卓玉凡四下里一注目,陡然窥见金色的一物悬空而来,缓缓飞驰,向那妖靠近,发出“叮叮”的响声激烈。

不出一会,自树林的背面行来一人,身穿灰色道袍,头发盘顶束缚,光亮齐整。

卓玉凡看过来,知其是一名道士,只见他约莫四十岁左右,面目俊郎,仪态间不失有几分风度,手持拂尘徐徐而进,后面跟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童。

那道士嘴里念念有词,嘴唇默动不停,忽然拂尘扬起,直指空中的金色之物,此时响声更起,直扑那妖。

那妖被响声所困,双手抱头,裂开血盆大口,嘶鸣不住。

此刻,那道士厉声叫道:“泼货,今日你若知错,我便撤除法铃,饶你不死,否则贫道定当收你。”

那妖闻声,撕心裂肺,狂吼不停,陡然挺身前进,双拳捶胸,愤怒不已。

那道士一见,加紧咒语,拂尘再起,法铃更盛,“叮叮”声愈发更紧。

此时,那妖鼻孔中徐徐冒出紫色雾气,愈发浓烈,被山风吹拂,一股腥臭味传开,遍布各处。

杨倩儿实在承受不住,连忙抓起衣衫捂住口鼻。

但铃声不停,那妖邪鼻孔中的雾气徐徐不断。

不出一刻,妖邪的肉骨逐渐干瘪,强横的身躯最终倒下,奄奄一息。

那道士一瞧,忙收回了法铃。

卓玉凡若要走近察看,却被杨倩儿一把拉住,她道:“小凡哥哥,不要啊,那儿有毒。”

于是卓玉凡只得远远瞧着,发出了一声叹息。

但他内心却吃惊不小,没想到这道士仅用一个小小得法铃就能收复此等强横的老妖,这等功法,他闻所未闻。

立时,他对眼前的道人肃然起敬。

而杨倩儿却生生地退却了几步,有意远远地避让那道人,不敢轻易靠近。

此时,卓玉凡上前几步,对着道人略一施礼,道:“多谢道长出手相助,否则只怕我等奈何不得那妖孽。”略一沉吟,续道:“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那道人闻声,收回了法铃,将它递给了身后的小童,缓缓还礼道:“贫道不敢为尊,道号无尘。”

卓玉凡又道:“我与那妖斗法,不料他却身如钢铁,无法突破,根本无懈可击,敢问道长如何用一个法铃将其收复?”

无尘道人微微一笑,淡淡道:“这妖以壮年人的精血为源,吸取精气,铸炼妖法。长期所炼,体格犹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因此你自然不易突破。但此种妖法尚有缺陷,便是眼、耳、鼻与口无法铸炼,也是此种妖法的气门要害。因此,道家的法铃则能从耳目攻克,一举催破。”

卓玉凡恍然大悟,答谢道:“多谢道长赐教!”

无尘一欠身,只颔首一笑。

此时,无尘道人身后的小童突然开口道:“师傅,我们该启程了,只不知去峨眉山的路途还有多少,以防天色不够。”

无尘道人稍一磨头望去,答道:“徒儿说得很是。”

卓玉凡听此二人搭话,插言道:“道长,此处便是峨眉山。”

无尘道人闻言,恍然环顾四周,见到附近山林高矮不定,只有远处群峰高耸入云,遂问道:“峨眉山地域之广,不比昆仑山。此地可常有来客去参拜仙邸?”

卓玉凡一听,耸然动容,答道:“道长,据我所知,峨眉山的仙邸叫玉楼殿,虽然历来有仙人居住,但他们从不接来客,而且其仙邸立有很多严规,绝不允许生人擅闯。”

无尘道人道:“可贫道不是来此圣地游山玩水的,享受那独特的奇异之光,更不是来此求法弥道。居士有所不知,如今天下荒荒,肆处异气横盛,人间妖孽丛生,若要平定诸患,仅依我们道士之力远远不及,贫道想,如今天下唯有仙家能以施展法威,拯救苍生。为此,贫道倒有良方,若与仙圣们求得恩施大光,共首齐力,安宁众人。因此,贫道欲以拜竭仙圣之真容一见,以解心中之惑。”

卓玉凡一听,心里释然,无尘道人对世间的妖邪颇生憎恶,只怕一己之力不及,特此来问仙指路,若搬救兵来了。

因此,他道:“道长心得非凡,让我甚是钦佩。只是…”略一沉思,卓玉凡续道:“峨眉山的仙邸,玉楼殿中的上仙,玉上真人已经飞凌人间了,恐怕道长即便能上得此山,也见不了玉上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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