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宇看着文一清,微笑着说,“怎么样,可以留下来了吗?”
文一清连忙点头,“可以,可以,比我们大厨做的好吃多了,现在酒店缺少一个业务主管,要不,你来试试?”
欧阳靖宇吃了一惊,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问,“只要让我留下就行,业务主管嘛?”
“嘛什么呀,就你了,明天开始上班,试用期三个月。刚开始,先管理后厨,把菜品质量提上去,不然没了客人,我可没钱给你发工资。”文一清一副吃定欧阳靖宇的样子。
欧阳靖宇按照文一清的安排,来到自己房间,是标准的客房布置,有二十多平,家具齐全。
坐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长长吁了口气,摸出兜里的钱,细细数着,嘴里还不停念叨,“一块、两块、三块……总共八百一十七块。”
第二天清晨,街道上,汽车象疯了般鸣叫着,刺耳的声音钻进了欧阳靖宇耳中,再也了无睡意,怱怱洗漱完毕,来到了后厨间。抬手腕看看表,七点四十五。
四周打量一番,空无一人,储存间各类莱品、粮油凌乱的摆放着,越看心里越不得劲,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九点十五,后厨人员陆陆续续到来,一个个看着欧阳靖宇阴沉着脸,愣在当场,心中思量,“这是什么人呀?怎么会在后厨?还这么阴狠狠的?”
欧阳靖宇注视着后厨一干人等,三男五女,共八人。
采购员一人,大厨两人,配菜员三人,杂工两人。
沉默许久,轻“咳”一声,“大家好,我是文老板新任业务主管,以后,后厨管理就归我,希望大家多支持!”
简短的开场白,几人听得面面相觑,各怀心思,有地摇头轻叹,有地拋去轻蔑的眼神,有地紧捏衣角……
“大家回到各自岗位,开始工作。”欧阳靖宇随意的说着,而后,指着一个名杂工,“你随我来。”
欧阳靖宇来到文一清安排好的办公室坐定,杂工也怯生生的敲了敲门,跟着走了进来,手一指旁边的沙发,“坐!”
杂工看着欧阳靖宇,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
欧阳靖宇脸露微笑,“我初来咱们酒店,文老板让我来管理后厨,无论如何都要把菜品质量提上去。以前什么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以后,非改变不可。”
“今天看到后厨的样子,只有三个字形容,就是‘脏、乱、差’。就这样,生意能经营好吗?我们拿工资能心安理得吗?”
“出门在外,为了讨生活,每个人都挺不容易的,希望为了酒店,也为了自己,给我讲讲酒店及后厨方面的事情,好吗?”
杂工看着欧阳靖宇态度诚恳,柔中带刚,尤其是傲视天地的气势,使她慌乱的心,平静了不少,为了自己的前途,必须要博一博。
杂工鼓足勇气,“王主管,我叫燕娴,今年三十四岁,从农村乡下来,老公没有正式工作,主要是在周边打零工,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孩子。”
“家里的大部分开销都要依靠我,实在不想丢掉这份工作。请你一定要好好管管后厨,不然,我很快就要失业了。酒店和后厨的事情知道一些……”
欧阳靖宇轻“嗯”一声,仔细倾听着燕娴的叙说。
天喜阁酒店是文一清父亲文泰山与母亲田螺创立,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步入婚姻殿堂,感情一直非常好。
天喜阁酒店开业后,生意蒸蒸日上,正在向更高阶段迈进时,田螺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丢了性命。
那时,文一清才五岁,文泰山悲痛欲绝,立誓不再婚娶,独自抚养女儿成人。
文一清十八岁那年参加高考时,文泰山在酒店大堂突然晕倒,送至医院,检查出患有肾癌晚期,当文一清收到全国重点大学财经系录取通知书时,父亲含笑闭眼离世。
文一清不想让父母创立的基业毁于一旦,于是,做出了让人来可思议的决定,放弃了学业,掌管天喜阁酒店。
由于没有丝毫管理经验,处处受制于采购员张磊,致使酒店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采购员张磊是文一清远房表舅,一直在酒店工作,文泰山去世后,一门心思想接管酒店,没承想,却让文一清接管了。
之后,就明里暗里的贪污、挪用酒店财物。采购的食材也是以次充好,对酒店的声誉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由于他是元老,又是文一清亲戚,对后厨人员非打即骂,大家对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在他的鼓吹、构陷下,不到半年时间,换了两任主管,再后来就一直空着,权力也就渐渐归了他。
听完燕娴的叙说,欧阳靖宇暗记于心,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你去忙吧,把年龄最长的配菜师父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燕娴眼神飘忽不定,只好悻悻的离开沙发,去找配菜师父去了。
不久,一个国字脸,浓眼眉,大约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敲门走了进来,看到欧阳靖宇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欧阳主管,我叫梵永刚,找我什么事?”
欧阳靖宇上下打量着梵永刚,语气和缓的说,“梵师傅,我从外地来,对酒店的事情不清楚,也没什么经验,有做错或不到位的地方,请你谅解!”
“你来酒店时间最长,给我讲讲酒店的一些事情,我洗耳恭听,如果是对的,一定要坚持,如果是错误的,那我们一起把它纠正过来,你看如何?”
中年老成的梵永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来这里,是来错地方了。”
“现在的酒店己经无药可救,也不想瞒你,想知道什么,全告诉你,不怕你告诉采购员张磊,大不了,辞职不干回家看孙子去。”
欧阳靖宇内心挺喜欢梵永刚性格直爽的样子,这样的人,毛病不少,但没有坏心眼,说话直来直去,也不绕弯子,“有什么话,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