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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逃出潼关

书接上回,苏献迷迷糊的听到有人说话,一激灵,醒了。他睁眼一看,哎哟,看到公主已经走到眼前了,再看吴汉也把宝剑亮出来了,彻底精神了,苏献赶紧就站起来对公主施礼。公主拿眼瞪了瞪苏献,把老太太扶着坐到了主位,自己往旁边一站,刚要开口让吴汉杀了苏献。

窦融站在旁边心里就琢磨:现在把苏献杀了是好?还是不好?如果公主现在把苏献杀了,那将来王莽肯定就会追查到我的头上,我在王莽那就没有信任了,还是先留下苏献这条命吧。

想到这,窦融上前施礼说道:“公主,请看在老臣的面上,就把三齐王饶了吧,他开国有功,是国家的老臣,还请公主您手下留情。”

公主气的娇躯直抖,怒道:“窦相,按说您要求情,我就应该把他给放了,但您看看他今天做的这些破事。您送我来潼关完婚,他在后边穷追不舍,害的我们都以为是强盗呢,这一路上把我给颠的啊,到现在我头还晕呢。再有你说他来到潼关不给我和驸马道喜,跑到我娘这来吓唬她老人家,你说这三齐王该不该杀?不行,今天要是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窦融又劝道:“那要不然就打他两下吧,让公主您消消气,还请公主饶他一命。”

公主倒也不是真的要杀了三齐王苏献,那毕竟是她父亲的老臣,真杀了他,王莽肯定会生气的。公主听窦融这么说,也就顺坡下驴,对吴汗说道:“驸马,那咱就先不杀他了,但是,你要替我和娘狠狠的打他,替我们出出气。”

吴汉答应一声,把宝剑归鞘,对着苏献的屁股“当”就是一脚,把苏献就给踹爬那了。苏献可不敢还手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吴汉是镇守金斗潼关的兵马大元帅,还是王莽的驸马爷,王莽还封他是见官大三级,那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只要是王莽的官,和他见面,就得比他小三级,再说还有公主在上边坐着呢。

苏献不敢还手,吴汗可是下了重手了。上去又是一脚,就把苏献的头盔给踢掉了,窦融上前假装拉架,一脚就踩到头盔上了,把头盔就给踩瘪了,吴汉骑在苏献身上就是一顿猛捶啊,把苏献打的是鼻青脸肿,胡子散乱。吴汗打了一会看差不多了,再打就出人命了。等打完了,苏献挣扎着起身,又给公主跪下,说道:“公主,我给公主有礼。”

公主问道:“苏献,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搅乱我的大喜之日?”

“啊呀,公主,我怎敢搅乱您的大喜之日?”苏献答道。

“不敢?不敢你会从灞水长安追了我一路,不敢你会带兵将进潼关闯进到帅府?惹的老娘生气,你这还不是搅乱我大喜之日?”公主又问道。

“公主啊,那是因为我从灞水长安带兵来捉拿汉朝后代小娃娃刘秀,我是来捉拿刘家后代的。”苏献答道。

“抓刘家后代?”公主又问道:“那我问你,现在这刘家后代在哪呢?”

“他这个。。。没抓着呢,这不是要搜查帅府吗?”苏献无言以对。

“苏献,本宫我不准你找,也不准你搜,因为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也没有看到哪个是刘家后代。”公主说道。

“公主,你叫我搜查,我也得搜查,你不叫我搜查,我也得搜查。”苏献一挺腰身答道。

公主气的是柳眉倒竖,“啪”的一拍桌案,怒道:“苏献,好,你要搜查是吗,你有我父王的旨意吗?

“他。。。这个。。。我奉的是口旨。”苏献说道。

“口旨?”公主一摆手,说道:“那可不行,我要亲自看到我父王的旨意,到时也别说你要搜查什么汉朝后代刘秀,你就是把这帅府拆了,你也随便,我都不管。但要是没有我父王的旨意,你要是敢搜查,带人在这金斗潼关捣乱,我就让驸马要了你命。”

“公主,那我要是我把皇上的旨意拿来,你可让我搜查?”苏献问道。

“对,只要有我父王的旨意,就随便你怎么搜都行。”公主说道。

“谢公主。苏献告辞。”苏献说完这句话,把头盔拿起来一看,都变形了,带不上了,拎着头盔就往外走,心里是既恨窦融,又恨吴汉。

这时候,苏献带的那些兵将也都等着急了。私下议论纷纷。

苏烈就问苏忠:“哥,咱们大哥都进去这么半天了,有多少个刘秀都应该抓住了,就一个十岁的小娃娃,还用的着这么半天吗?”

“唉,你知道什么?大概吴汉和他一客气,在里边喝上酒了,今天三省大帅吴汉结婚你还不知道吗?哎,看看看,出来了,头盔在手里边拎着呢。咦,怎么脸色都变了,胡子也乱了,这是喝大了,摔了一跤?”苏忠答道。

苏献走到眼前,哥俩抢身到苏献这问道:“大哥,你喝多了吧?”苏献把脸往下一撂,说道:“喝你大爷,我这是让吴汉给打了?”

苏献说道:“。”哎哟,哥俩听到这,心里一哆嗦,赶忙就住口不敢再往下问了。

苏烈又问道:“大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呢?”

苏献说道:“你们带所有兵将,在金斗潼关把城门把好,从现在起,只许进,不许出。我现在就要回到灞水长安,面见当今皇上,去讨旨意,讨来旨意咱们就能搜查潼关,捉拿小娃娃刘秀。”交待完之后,三齐王苏献提刀飞身上马,这匹马就跟飞了一样,出金斗潼关,直奔长安城。

再说元帅府里边,吴汉和公主给老太太施礼,说道:“娘啊,我们把苏献打了,也给您出了气了,娘啊,您就别生气了。”

“好”老太太点点头,说道:“乖孩子,你们赶快喝酒去吧。”

“谢谢娘。”吴汉和公主应道。两口子就离开元帅府,来到附马府,和宾客继续喝酒。

窦融心想:苏献挨了打是小事,他没抓到刘秀,能善罢甘休吗?他一会要把旨意讨来,公主都拦不住他搜查帅府了,那殿下岂不是危险?不行,必须得趁这个空档,把汉殿下刘秀送出金斗潼关,远走高飞,那才是安全之策啊。

想到这,窦融赶紧上前,轻声对陶氏说道:“嫂夫人,看来苏献这事他不能完啊,他要是讨来了旨意,肯定还要捉拿汉殿下刘秀。到时候殿下恐怕就会有杀身之祸啊。”

“窦丞相,那么依你说,怎么办好呢?”老太太问道。

“嫂夫人,咱们应该现在就把汉殿下送出金斗潼关,越快越好,让他远走高飞,去南阳找寻高人扶佐他,以后好能推倒王莽,复兴汉室。”窦融说道。

“嗯。。。”老太太说道:“好,窦相,那这事你就不用管啦,对了,你跟殿下还有话要说吗?”

“没有了,该嘱咐的我都嘱咐完了。”窦融答道。

“好,那我现在就去安排,送殿下出城。”老太太说道。

说完之后,老太太就拿着拐杖,过了月亮门,又到了驸马府,来到吴汉两口子洞房外面,老太太往地下一坐,又嚎上了。

众宾客都傻眼了啊,心想:这老太太演的是哪出啊?又被谁欺负了这是?怎么又开始哭上了?

吴汉两口子回来和宾客们打完招呼后,就回洞房坐下,可这一杯酒还没喝完呢,就听到外面老太太又哭上了。吴汉心里这个气啊,心想:肯定是那苏献又回来了,好啊,我看是没打疼你啊。

吴汉两口子赶紧走到外边,给老太太跪下了。

吴汉就问道:“娘啊,是不是苏献他又回来了?”

公主在旁边也说道:“娘啊,您别生气,别难过,有什么事您告诉我们就行了,我们去给您出气。”

“儿啊,苏献他没有回来。”老太太答道。

“娘啊,他没有回来,那您哭什么呢?”公主问道。

“唉,我刚才想起个事来。”老太太答道。

“娘啊,您想起什么来了?”公主问道。

“咱们老吴家有个规矩,媳妇过门的当天,就得去上坟,得到坟上祭祖去,现在我才想起来,你们光喝酒了,忘了去上坟啊,那还了得?这可是个大事啊,我怎么能不哭呢?”老太太答道。

公主一听,心想:哪有新媳妇刚进门,就去上坟的?哪来的规矩啊?这事也没听说过啊?

吴汉瞧了瞧公主,心想:我娘这是怎么了?有刚上门的媳妇就去上坟的吗?说是我吴家的规矩,是不是咱也不知道,娘说是就是。虽然心里也不舒服,但他太孝顺了,看老太太在那哭,也不敢违背老太太的意思。吴汗只得为难的眼神看了看公主。

公主看了看吴汉神色,心想:我这刚进门也不能让丈夫为难,那就顺着老太太的意思吧。于是对吴汗说道:“驸马,那咱们就去吧,上坟去吧。”别看王莽他篡位夺权,这个老家伙品德不好,可是他这几个姑娘,都是个贤德的人,和一般人都不一样。

公主又说道:“驸马,咱们安排安排,马上去上坟,娘啊,您别难过了,不就是上坟吗,咱们就去呗。”

旁边这些宾客听到这,心想这酒是没法喝了啊,新郎新娘都上坟去了,得,咱们先等着吧。

老太太也不哭了,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先回堂楼去拾掇拾掇。”

老太太回到堂楼,命令手下人赶紧把轿子准备好。刘秀看到老太太上楼了,赶紧上前施礼,问道:“太夫人,苏献他们走了吗?”

“千岁啊,苏献他们走了,可是他是回长安城去讨旨意,一会还得回来要抓你,我现在就要把你送出金斗潼关,千岁,你可不要害怕。”老太太答道。

“老太太,那行,可是我得怎么走啊?”刘秀又问道。

“千岁放心,我拿八抬大轿把你抬出去,你别害怕就行,没人敢掀我的轿帘看。等出了潼关你知道要去找谁吧,窦丞相都和你说了吗?”老太太问道。

“说了,我老相父都和我说明白了,我都记住了。”刘秀答道。

老太太吩咐丫环去通知下面的那些下人,我下去上轿的时候,都背过身去,不准听也不准看。丫环和下边人一说,这些人心里嘀咕:这老太太毛病这个大啊?你一个老太太,又不是个大姑娘,谁愿意看你啊,你叫看还不看呢?

老太太和刘秀下楼就坐上了轿。吴汉和公主两口子也拾掇好了,大家一看,吴汉和公主都穿上了大孝服,头戴麻绾,身穿重孝。

大家心想:哎哟,哪有新媳妇刚过门,就穿上重孝,这刚拜完天地,就穿孝服,这吉利吗?这老吴家定下的规矩真是奇葩啊?

老太太下令“起轿”。抬轿的有规矩,因为是几个人一起抬,所以,要喊号,大家一起起。抬前轿的是扬眉吐气,抬后轿的是不能放屁,最后边那个是一天得多走二里半地。

不一会儿,这上坟的队伍就走到了东门,停下了,因为东门有苏献的兄弟苏烈、苏忠在这守着呢。

公主在后边一听说前面有人把守,不开门,不让出去,就让人把苏烈、苏忠叫过来了,问是怎么回事?

苏忠就回道:“启禀公主,苏大帅走的时候,命令我们在这里把守,说不管是谁,都不准出去,怕的是让刘家后代跑了。”

“那好,你们去吧。”公主回道。

公主转身对驸马说道:“驸马,你和老娘说说,现在不让出去,为了捉拿刘家后代,改天再去行不行?”

吴汉赶紧驱马就来到老太太轿旁,下了马,到轿前施礼。陶氏夫人的家规是:老太太不说话,吴汉也不敢随便掀轿帘。

吴汉说道:“娘啊,儿这边施礼。”

“吴汉,这轿怎么不走了呢?”老太太在轿里边问道。

“娘啊,三齐王苏献手下人苏忠、苏烈把守城门,不许出入,说是为了捉拿刘家后代,娘啊,咱们要不先回去,改天再上坟烧纸吧?”吴汉答道。

老太太心想:等那老家伙回来,那汉殿下还走得了吗?语气一重,说道:“吴汉,咱老吴家的规矩就是这样,新媳妇过门当天就必须要到坟前烧纸,如果现在不能出城,那也就算了。谁让我又不是公主,又不是驸马,我说了又不算。可是,吴汉,老吴家还是我说了算,如果要上坟烧纸就今天去,如果今天不能去上坟烧纸,那么今生今世再也不准你和你媳妇去上坟烧纸,你和你媳妇就看着办吧。”

吴汉一听,身子就往后直退,再也不敢说什么,心想:娘不高兴了,生气了啊。

吴汉赶紧上马回到公主面前,公主问道:“和娘说了吗?娘同意改天再去了吗?”

“娘说如果要上坟烧纸就今天去,如果今天不能去上坟烧纸,那么今生今世就再也不用我们去上坟烧纸了。”吴汉答道。

公主一听,心里这个气啊,心想:这老太太还真是有个性,改天去还不行?就非得今天去?再一想,刚进人家家门,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和婆婆闹的不愉快,没必要,得,去就去吧。

想到这,对吴汉说道:“驸马,你再去把苏烈、苏忠给我叫来。”

“好。”吴汉转眼就把苏烈、苏忠二人叫过来了。

苏烈、苏忠上前施礼,说道:“公主,这厢有礼。”

“苏烈、苏忠把城门打开,我们今天必须出城去上坟烧纸。”公主命令道。

“公主啊,大帅有命不让打开城门,您要是非去,我们两个不就是违抗了命令吗,我们可怎么办?”苏忠答道。

公主回头对吴汉说道:“驸马,他们两个既然不给开城门,那你就把他们两个的脑袋给拿下来。先把他们杀了,咱们再出城。”公主怒道。

“等等。。。。”苏忠、苏烈忙道,心想:刚才连大帅都给揍了一顿,别说我们了啊,杀我们还不和辗死臭虫一样吗?赶忙往后退,说道:“公主别急,我们这就把城门打开,您就随便走吧。”命令手下:“赶紧开城,让公主和驸马出城。”

这一行人就都出城了,走出三十多里地,就来到了老吴家的坟地。

手下人把坟地都打扫干净了,吴汉和公主也都跪下了,再命人去请老太太,可请了两三次,老太太都没下轿。

吴汉就亲自来到老太太轿前说道:“娘啊,您老人家下轿吧,我们都拾掇好了。”

要说老太太为什么不下轿呢?老太太心想:如果我要是下了轿了,那汉殿下怎么办?如果有哪个手欠的,掀轿帘看看,那汉殿下不就暴露了吗。所以,下人过来请了几次,老太太都没下轿,可吴汉来了,老太太心想没办法啊,只得下轿了,就对刘秀说道:“千岁啊,您先在轿里面呆着,我去上坟烧纸去。”

刘秀答道:“好,老太太,那您去吧。”

老太太下轿之后,对抬轿的说,都上一边歇息去吧,别在这杵着啦,这些人就都远离了轿子。老太太这才和吴汉来到坟前跪下,左边是吴汉,右边是公主,老太太就开始哭开了,而且是哭起没完了,任谁劝都不行啊。大家心想:这老太太啊,儿媳妇不过门,她也不想老头子,现在儿媳妇刚过门,她就又想老头了,还哭起个没完没了。

其实,老太太是一边哭,一边琢磨:我怎么才能让他们走呢?让汉殿下刘秀跑呢?正在这时,忽听远处有人扯嗓子喊道:“驸马,三齐王苏献回来了,拿来了当今皇上的旨意,让你接旨呢。”

要说苏献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呢?因为他走的时候就已经告诉手下人去王莽那讨旨意,捉拿汉朝后代小娃娃刘秀,等他回去的时候,正好就和讨旨的人碰上了。于是,没用多久他就又回到了金斗潼关。但是,等他回到潼关,苏烈、苏忠和他一说,老太太带着一家子去上坟烧纸去了,他心里就明白了:好啊,我说不让我搜呢?肯定是老太太把刘秀给带出去了。他倒是不敢怀疑公主和吴汉,因为他们对汉朝没有感情可言,只有老太太是汉朝过来的人,而且她和王莽还有杀夫之仇呢。所以,他马上带兵就追过来了。

他本来没想着先通知吴汗,等到近前一搜,肯定能搜出来小娃娃刘秀。但没想到有人嗷唠一嗓子喊出来了,再看喊出声的原来是潼关里的守将,吴汗手下的人,因为苏献不知道坟地在哪啊?这就是过来领路的一哥们,这哥们离老远的就喊上了,他是想让吴汗和公主心里有个准备。苏献一听,气的骂道:“闭嘴,你这一喊我还抓的着人吗?那哥们一缩头,彻底没音了。

吴汗听到之后,赶紧就带着公主和手下人过来迎苏献,等吴汉这些人走到近前,苏献把旨意递给吴汉和公主,自己赶紧提着大刀催战马就来到坟地,往左右一瞧,没人,就老太太一个人还在那哭哪。他心想:小娃娃刘秀肯定就在那轿里呢。战马一拐弯,来到轿前,拿刀一掀轿帘,他就要抓汉朝后代小娃娃刘秀。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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