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样进到他家的呢?他开门时,门锁没有坏,难道她背着他,偷偷配了他家的钥匙?暗中看他加班,便自己开门进到他家,躺到他床上,等他回来,给他惊喜!
霎时,他浑身的细汗像虫子一样,因为身体的温度猛烈增高的刺激,从毛孔里钻出来,弥漫到他绷紧的皮肤上。
他紧握满是汗水的双手,极度惊讶地伫立在床边不远的地方,凝望着易艺。
易艺穿着还是那样得体,修身白色连衣裙,一点褶皱都没有,似套在塑料模特上。
不……不……这不是易艺的行事风格,她不会做出偷配钥匙的事来,一定有别的缘由。
他似踩在棉花上,飘近到床边。
似蚊虫低鸣,汤烨轻轻地叫了一声易艺,由于卧室里太静,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感觉刺耳。
易艺依然端庄挺直地躺着,纹丝不动,面上无光,仿佛刚刚死去一样。
“死”字再次在汤烨脑海中闪现时,心脏一抽搐,易艺万万不可以死掉,那样他接下来的人生会变得无望。
汤烨倏地跪到床边,拉上易艺的手,感受到温度时,悬着心才落下,易艺没有死。
——可是,她怎么躺在他床上睡着了呢?
睡着似乎又不像,到是像一个昏迷的病人,虽有体温,却没有了意识。
如果她是昏迷了过去,是谁把她放到他的床上的呢?当然也可能是她自己躺到他的床上后昏迷过去的。
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这个本来就神秘的女人,毫无征兆地躺到他床上来,是一件很令人费解的事,诡异离奇的让人不敢相信。
他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易艺的身子,她依然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好似一个弹性十足的人偶。他不得不用力推她,叫她的声音更大。
……
若她只是睡着了,不会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她还不会醒来。
他再次确认,他身上有体温,显然不是死亡了。
难道真如他所判断,她是得了什么病症,昏迷了过去。他得赶快送她去医院,不然她真会有生命危险,那样到时他后悔都来不及。
先不管易艺是怎样到他房间——并直挺挺地躺到他床上的。人命关天,先送她去医院再说,等她醒来,再问一个清楚,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嘛!一味这样没有依据地猜度,只会浪费心力,却不能找到答案。再者这样怪事发生,想多了,还会让他神经紧张,呼吸急促,仿佛自身得了不治之症。
他一把抱起易艺时,由于她的身子太沉,加上他加班劳累,眼下又经历这样怪异的事情,浑身无力,竟然被她软踏踏的身子重力,反拉到她的身上。她身上微微的香水味混着她的体香,刺激着他的整个神经,仿佛霎时被一种魔力吸到未知世界里。
如果眼前心爱的女人是他的妻儿,这样熟睡着等他回来,他会觉得这是天赐的幸福,此生再无所求。可是,上天就像一个调皮的孩童,总要折腾一些古怪的事来,让人烦恼。
突然出现在他床上的易艺,不仅不是他的妻子,眼下她怎么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他都不知道。当他看到易艺脑袋所枕的枕头下的一张字条时,他才发现上天根本不像孩童那样纯真,而是像巫婆一样恶毒——诅咒着他,让他好似着了猝不及防的惊雷,随时要把推进死亡世界。
一张A4纸从中撕开的一半,上面用打印机打着清晰可见的黑体字:我放在你床上的女人,暂时寄存在你那里,你不可以动她,身动,心动都不可以,否则,你会死的很惨!寄存时间三年。
——字条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但字字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