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傅知暖被一阵紧急敲门声惊醒,于是,她揉了揉眼睛,懒洋洋的喊道:“别着急,这就来。”说着便迅速的穿好衣服,起身开门,只见傅齐侠拖着晕过去的顾远涛进门,傅知暖随即带上了门。
傅知暖慌道:“哥,这怎么回事?”此时顾远涛紧闭着眼,脸色煞白一片,倒在床上,腹部的血还未完全凝结,一朵朵血色之花绽放在白色的瓷砖之上。
傅齐侠强挤出笑容安慰道:“阿暖,没事,别怕!”随即,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顾远涛,不由得顿时咬牙切齿,一时恨得全身都为之颤抖了起来:“出门谈生意,被对方暗算。”
傅知暖想再问清楚,心知哥哥必不肯说,便作罢。走到床边,伸手看了看:“哥,这伤口好深,恐怕要缝针。”
傅齐侠说:“那就赶紧动手,我给你打下手。”
“哥,我是学中医专业的,但……这伤口是西医的活,我哪会啊!”傅知暖叫了起来:“你赶紧送医院。”说完,看向伤处,腹部鲜血干涸一部分的同时,又不停有新鲜的流出。
傅齐侠脸色阴郁道:“能送医院,我还来找你做什么。”又说:“先弄点草药把血止住。”
傅知暖急得直跺脚:“光敷草药怎么能行?”
傅齐侠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有什么顾忌,救命要紧。再说,涛哥是为了救你哥我的命!哥哥都这么求你了,你能忍心吗?”
傅知暖犹豫:“可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哪能瞎胡来。”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涛哥……涛哥……。”傅齐侠见床上顾远涛纤长的睫毛轻轻地动了动,随即轻轻地睁开了双眼,忙唤道:“涛哥,我在。”
傅知暖瞧他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像两片柳叶那样微微地颤动着,好像急得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忙低头听他说什么:“我皮糙肉厚的,不怕。”傅知暖看了一眼顾远涛露在外面的皮肤,对这个‘皮糙肉厚’不太赞同,“将来刀口长得不好,你到时可别嫌难看。”
顾远涛强忍着痛,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没事,我也长得不好看。”傅知暖无奈地笑了笑,一丝酸楚涌上心头。
“那我先去准备。”傅知暖快步走开,把空间留给他俩。傅齐侠看向顾远涛,却见顾远涛也在看着他。
“大侠,这是谁?”顾远涛询问。
“是我妹妹。”傅齐侠回答。
顾远涛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你有妹妹?”
傅齐侠点点头:“我姑姑的女儿,我父母去世后,我就跟着姑姑过活。”
顾远涛仍不放心:“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阿暖的学习很用功,正在上大学。再说我们做的是生意,我不想把她也牵扯进来。”
“可靠吗?”
傅齐侠猛地一抬头,坚决地点头。
这时,傅知暖烧了热水,找了些干净的棉布、也准备好了药,拿进了房间。他的衣裳根本脱不下来,已经和黏糊糊的血液、皮肉粘连在一起,只能用剪刀剪开,再用打湿的温热毛巾小心擦拭、一点点撕开。饶是傅知暖处的动作已经小心翼翼,他的身体还是时不时的痛得一阵紧绷、时不时龇牙低低抽气。
傅齐侠安慰道:“阿暖,别紧张,放松些!”这伤口太恐怖,她一个普通小丫头颤抖也再正常不过。帮顾远涛处理好了伤口,包扎好之后,嘱咐道:“你伤得很重,别乱动!”顾远涛默不作声。
傅知暖对傅齐侠说:“我去熬药。”待她走后,傅齐侠忙上前问道:“感觉怎么样?”
顾远涛脸上却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如纸,他轻轻地摸了摸纱布:“痛,十分的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断了。”
“涛哥,你安心在这里把伤养好了,我去找王喜算账。”
“别轻举妄动!”顾远涛止住了他,眼中划过一抹狠厉,沉声道:“放心,这笔账肯定要算的!”握紧拳头,心中怒意更甚:这个仇,必须得报!
很快,药熬好了。傅知暖把那碗黑乎乎的不明液体端到顾远涛面前。“来,要喝完哦。”傅知暖的语气非常荡漾,就像是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顾远涛看着那碗黑暗药理,面色不改的一口气喝完。
傅知暖轻轻舒了口气,坐在一旁看顾远涛沉沉睡了过去:“哥,就是,你得帮我找些草药。”傅知暖迅速地写下一堆草药。傅齐侠点了点头,将纸揣在兜里:“你在家,好好照顾涛哥,有人敲门别乱开。”
“知道了。”傅知暖眼圈一红:“哥,你自己当心点!”傅齐侠点点头,傅知暖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朝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