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采访无门,无奈离开了通海,喧闹的无恙药店恢复了平静。
“周大夫在吗?”
早上,韩小菊刚开了门,还没坐下呢,就听有人问话,回头一看,是个小姑娘,年龄差不多和周琳一样大,长得挺漂亮的,大眼睛,白皮肤,可能是发育早熟的缘故,身材丰满,前凸后翘的。
“你找周大夫干啥?”韩小菊戒备地问。
小姑娘有点害羞,目光躲闪地说:“嗯-------我找周大夫看病。”
韩小菊打量了下女孩,看着面色红润,呼吸通畅,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哼,怕是犯花痴了,来看帅哥老板的。”女人猜女人的心思,那是一猜就中,韩小菊暗自撇了下嘴,淡淡地说道:“周大夫啥时候来不一定,你要么在外面等会儿,要么下午来吧。”
“姐姐,我能在这等吗?”女孩甜甜地问。
被叫了声姐姐,韩小菊不好意思了,点了点头,忙自己的去了。女孩在药店里四处瞅着,看到周扬的办公桌,心想他就是坐在这儿给病人看病的吧,走过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桌子上就一台电脑,没有一般医生桌子上常见的病历本、听诊器和钢笔什么的。女孩坐在那想象着周扬是怎样给人看病的,就听得楼梯响,“蹬、蹬、蹬”。回头看去,一个美艳的女人走了下来,女孩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那天和周大夫在一起的女人,“她怎么在这?她和周大夫是什么关系?”女孩正猜疑着,周扬跟着下来了。
“咦!你不是那个在KTV的女孩吗?对了,你是万局长的女儿? ”时间过去不久,赵丽还是认出了女孩。
女孩点点头,“嗯,我叫万晓芸。”
“你有事吗?”周扬也认出了女孩,和颜悦色的问。
万晓芸突然觉得脸发烧,心里如小鹿般乱撞,虽然害羞,却直直地看着周扬说:“我来看病。”
赵丽深深地看了一眼万晓芸,微微一笑,柔声对周扬说:“哥,你忙吧,我走了。”脚步轻盈地出去了。
“你哪不舒服?”周扬坐下后问万晓芸,他早看出这女孩没啥病,却又不想直接赶人,再说这女孩挺受看的,聊聊天也好,看她到底有啥事。
“我,我能叫你周大哥吗?”万晓芸鼓起勇气问。
“?”周扬疑惑地看了眼女孩,你见人就叫大哥吗?我们没那么熟吧。“你叫我周大夫吧,叫周扬也可以。”周扬声音和气,但意思明确。
万晓芸有点失望,却仍想坚持一下,“比我大的,女的我就叫姐姐,男的我就叫哥哥,我叫你哥哥不行吗?”
“还可以这样说?好像也对。可是------这个世界能叫我哥的人不知有多幸运!说他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都不为过。你,算了,随你吧。”周扬心里纠结了一番,说道:“好吧,你可以叫我周大哥。”
万晓芸听周扬答应了,高兴坏了,“周大哥!”
“嗯,还有事吗?”周扬很无奈,他不想聊天了。
“我,我肚子疼。”万晓芸痴痴地看着周扬,满面羞红。
周扬笑着摇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孩是特意来找他说话的,唉,长得太帅也麻烦啊。“手放桌子上,我给你把把脉。”周扬想做个样子把这个女孩打发了。
万晓芸伸出白耦般的手,把袖子拉得很高,露出一大截白嫩的手臂,往前一伸,几乎伸到周扬的怀里。周扬轻轻握住女孩的手腕放在桌子上,搭了一下脉,说道:“小毛病,我给你开店补气血的药,吃了就好了。”女人嘛,每个月都要流很多血,补气血,对症。
“周大哥,我以后常来找你看病好吗?”万晓芸忽闪着大眼睛问。
“这个,我平时很忙的,你看外面有很多人在排队,你身体很好,没什么病,平时注意下饮食,多锻炼,不会有病的,这个药丸你拿回去, 常见的小毛病都能治。”周扬被万晓芸纠缠得哭笑不得:常来看病?你很喜欢生病吗?干脆给她一份“无恙丸”,十年内她都不会得病,看你下次找什么借口来。
万晓芸接过药丸放进包里,偷瞧了眼韩小菊,韩小菊一直听这边谈话,见万晓芸看自己,撇了撇嘴:小屁孩,心思还挺多的。其实,她比万晓芸大不了几岁,转过头假装没注意这边。万晓芸小声问周扬:“周大哥,刚才那个漂亮的大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周扬点头,“嗯,是我的女朋友。”
万晓芸脸上现出明显失望的表情,心里一阵难过:“周大哥有女朋友啦,我怎么办?那个女的很漂亮,我能争过她吗?啊!刚才他们俩是一块从楼上下来的,难道他们昨晚上------”一想到某种可能,万晓芸脸一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两只小手无意识地在桌子上划来划去。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一涉及到成年人的事,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万晓芸虽然喜欢玩,可不是那种混社会的女孩,虽然长得漂亮,又有公安局长老爸的背景,追她的男孩也有几个,但她跟男孩子连手都没拉过,她梦中的“白马王子”不但要高大英俊,还要有才能,要浪漫多情,总之是接近完美的男人。自从见了周扬后,她就觉得周扬符合所有的条件,就是她的“白马王子”。论长相,周扬那是帅的“掉渣”;论浪漫,“英雄救美”简直是浪漫经典;论才能,发明出“无恙丸”的人,当然不缺智慧与才华。万晓芸早就想来找周扬,只是由于女孩子的矜持和羞涩,一直拿不定主意,今天终于下了决心来找周扬了。
“周大哥,我先走啦!”万晓芸心里很乱,周扬有女朋友这个事实令她很难受,很难说清万晓芸现在的感受,有失望,有嫉妒,有遗憾,还有对赵丽的羡慕,几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万晓芸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发泄一下。
周扬看着女孩失落地离开,苦笑着摇摇头,把这事放在了脑后。修仙之人讲的是因果,说的是缘分;虽然周扬救了万晓芸,因果看似有了,却还说不上“有缘”。而且,周扬也不是见了漂亮女人就上的种马,对于男女之情,他才刚刚开始品尝其中的滋味。对赵丽,周扬是满意的,这个女人有分寸,知进退,乖巧,善解人意,溺而不骄,尤其在床上的时候,对周扬百般奉承,每每令周扬身心大畅。所以,周扬对赵丽很是疼爱,他正想设计一种适合凡人修炼的功法教给赵丽,配合用神鹊草炼制的丹药彻底改造赵丽的身体,能否长生还不知道,但青春不老,延寿一二百年还是可以的。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且走且看吧。
今天的病人有买药的,也有来排号的,昨天的号没有发完,今天接着发。至今,周扬已经发了两次号,一次一千人,也就是说有两千人的慢性、疑难疾病已经或将得到治愈。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东海的,其他的是来自附近周边省的。因为那篇微博上的文章,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听周扬,有相信的,正朝通海赶来;还有将信将疑的,这些人仍在观望。由于周扬拒绝采访,各大媒体上并没有相关的报道,尽管如此,每日来通海的病人数量却在渐渐增加。今天,外面排队的人就比昨天多了些,大约有六七百人。
打发了万晓芸后,外面的病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进来。周扬诊断,韩小菊和两个女孩发号、发药,医嘱很简单,按时吃药就行了。
一切正流畅进行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妻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个老人,七八十岁的样子,脸色焦黄,神情萎靡,还挂着液体。门外还有三个人想要进来,被门卫拦住了,几个人却也守规矩,没有争执,就站在门外伸着脖子朝里看。中年男人进来后就问:“周扬周大夫在吗?”
周扬:“我就是。”
“这个周大夫太年轻了,他能行吗?”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心里有点怀疑。虽然他们事先从微博上了解过周扬,但真的见了本人还是有点惊讶,这个传说很厉害的大夫也太年轻了,而且长得太帅了,说他是电影明星我相信,说他是医术高超的大夫,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
可是,既然来了,总要试一试吧,也许真有张主任说的那么厉害呢。看了看轮椅上的老人,男的叹了口气,老父亲的病已经到晚期了,全国最好的医院的专家都放弃了治疗,叫家属准备后事,时间最多也就是一个月,也可能是几天。绝望中,在微博上看到了那篇文章,马上想到东海省有个老乡,前两年从人大主任的位子上退下来,通海的事,他应该知道的详细些。情急之下,立刻打了电话过去。那位老乡就是老伴患淋巴癌的张主任,一听是问周扬的事,满口夸赞和感激,把老伴的事讲了,说:老李,你快来吧,你父亲的病,我看周大夫十有八九能治。于是,中年男人,也就是李书记,怀着一点希望,和妻子,女儿还有秘书连夜坐飞机把父亲从吴越省送到东海,在青州住了一夜,赶早来到通海。
按下疑心,中年人对周扬说:“周大夫,这是我父亲,您给看看。”
周扬已经看过了,但还是要做个样子,对李书记说:“把医院的诊断给我看看。”
李书记拿出病历交给周扬,周扬翻开看了下,又给老人搭了脉,也不说话,走到药柜前,拉开那个无标签的抽屉,取出药瓶,倒出六粒黄豆大小的药丸,拿个空瓶装了,回到办公桌前,取出针盒,拈出三根银针,对李书记说:“把病人的衣服解开。”
李书记有点发呆,这个小大夫就看了下病历,把了个脉,取了几粒小药丸,又拿出针来,这就开始治疗了吗?
“把病人的衣服解开。”周扬见李书记没反应,重复了一遍。
“周大夫,我父亲他.......”李书记话没说完,周扬指了下墙上那张“看病须知”。李书记回头看去,把上面的字读了,“不问就不问吧,有本事的人都有点怪脾气。”李书记倒也放得下,给父亲解开衣服,把内衣掀上去。周扬把三根银针扎在老人胸口三个穴位上,老人毫无反应,实际上,病人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了。周扬把输液针头拔了,倒出两粒药丸,捏开老人的嘴,把药丸放进去,把嘴合上。对李书记说:“把病人推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完了后把马桶冲了。”
李书记满脑子的问号,可又不敢问,满腹疑惑地和妻子把老人送到卫生间。然后,李书记的妻子出来等在门外,李书记没出来,就守着老人,怕有个意外。周扬这边继续发号卖药。
大约十分钟后,李书记扶着老人出来了,对,是扶着,没有坐轮椅。老人脸上的焦黄退了,竟有了点血色。李书记的妻子惊喜地看着老人,忙上去搀扶住老人的另一只手;老人在儿子、媳妇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了过来,步伐缓慢但很稳。李书记满脸喜悦,感激地对周扬说:“谢谢您!周大夫,太谢谢您了!爸,这位就是给您治病的周大夫。”
老人挣脱两人的手,走到周扬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周扬,“好,好,好!”连说三个“好”,接着道:“不管我的病能不能治好,你能让我清醒地和儿孙过几天明白日子,还能走几步路,就当得起一个谢字。”说完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周大夫。”
周扬坦然受了,微笑着是说:“老先生客气了,回去把药服了,再享受二十来年没啥问题。”
“啊!周大夫,你说的是真的?”李书记惊喜地问,他妻子同样惊喜地看着周扬。
老人猛地一愣,继而“哈哈哈”大笑几声,刚才稍微有点血色的脸一下变得红润了,上前紧紧握住周扬的手,开心地像个孩子,“好!太好了!谢谢您!”
周扬摆了摆手,把银针拔出来,拿酒精棉擦了擦放进针盒。对李书记说:“去那边交钱,药三十万,扎针十万,总共四十万。”
周扬把药瓶递给李书记,叮嘱:“这四粒药,十二个小时服一粒,服药时不要喝水。”
对这个费用,李书记稍微迟疑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两秒钟,然后痛快地去韩小菊那刷卡交钱了。交完钱,韩小菊还登记了病人的姓名,住址等信息。
老少三人告别了周扬出去了,等在门外的家属看到老人精神抖擞地走出来,自然也是一番惊喜。
除了这个小插曲,今天也就和往常一样,平平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