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沉默后,楚庄澜问道:‘你跟老二,到底什么关系。’转过身背对着姜玉溪,目光投向远方。
莫名询问对于姜玉溪来说如同晴天霹雳,在他的心里,到底还有多少不信任:‘二殿下心思细腻,懂得疼人,只是自己弃妃身份,无法高攀。’姜玉溪故意说气话。
‘小心哪天被人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话语虽是气话,却也是在提醒姜玉溪不要与他走动太近。
无数时候姜玉溪独自思索,楚庄云 虽然给过她很多帮助,甜言蜜语,轻声呢喃,也曾让她一度对他深信不疑,可慢慢想来,一切都太过巧合,巧合多了,自然也就越多疑惑。
‘给他数钱,总比被你蹂躏辱骂的好,还有,你到在洗衣院安排了多少人监视我。’姜玉溪走到楚庄澜面前,四目相对,姜玉溪毫无胆怯之色。
‘我只是让人看着你,不想你给别人数钱而已。’楚庄澜道,洗衣院里他只安排了血鹰一人,最近事务繁忙,便把血鹰调回,洗衣院也就没有了他的人。
再一想,北塞传言安玉公主是个废柴公主,却能察觉有人监视,众多迹象让楚庄澜不得不对眼前女人重新审视,倘若没有白莲之事,或许,自己真的会爱上她。
‘我现在很忙,若是没有事恕不奉陪。’姜玉溪冷冷说完,不顾身后楚庄澜是何表情,端起木盆转身离开,身后菊儿也赶忙跟上。
昨日洗衣院的管事太监送来了御寒的被子和衣物,夜风寒凉无比,尽管被窝温暖,姜玉溪却不想入睡,站在院子里,任秋风吹乱发丝,繁星闪烁,照的人心思不宁。
三弟,你在什么地方。莫名的想起菊儿跟自己说起的那个失踪的三皇子,一母同胞,同样的不得宠。你还好吗,对着明亮月光,姜玉溪双手合实,心中默默思念自己从未谋面的亲人。
明月邀我寄相思,我邀明月照故人,不知道三弟现在是死是活,是否也跟我一样,对着月亮,思念亲人。
独自回到房间,菊儿已经熟睡,憔悴面容显得些许苍白,睡梦中,眼角还有泪水流出,姜玉溪手指轻轻凑近,拭去菊儿眼角泪水,手指的冰凉惊醒睡梦中的菊儿,懵懵懂懂的揉搓着眼睛坐了起来。
‘主子怎么还不睡啊。’菊儿轻声问。
‘睡不着,怎么,做噩梦了?’眼角还有遗留的泪滴,姜玉溪再次给她擦去。
‘我又梦到太子殿下来找我们的麻烦,还把我绑起来打,还有风铃,狠狠的掐我的肩膀,想逃,却又无处可逃。’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姜玉溪把菊儿搂在怀中,轻轻拍着菊儿的背:‘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尽管这样说,姜玉溪依旧不能保证菊儿真的不会再受牵连。
一个大胆想法从心里冒出,带菊儿逃离皇宫,她还小,不应该一辈子在宫里做个下人,应该有一个她自己的生活。
‘菊儿,如果有一天,有机会可以逃离皇宫,你愿意跟我走吗?’姜玉溪问道,毕竟一切只是她的个人想法,若是菊儿不想,也不能强加于她。
‘愿意,只要主子去哪,菊儿就去哪儿。’菊儿猛点头道。
‘不,不是要你跟我去哪儿,出了宫,你就可以选择你自己的路,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姜玉溪轻轻将菊儿乱发缕到耳后,露出苍白面庞。
‘我不,如果主子不跟菊儿在一起,菊儿绝不独自离开。’菊儿目光坚决,风风雨雨一起度过,此时,亲情早已胜过主仆关系。
‘好,我们在一起。’姜玉溪答应着,心中却还是想与菊儿逃出去后,让菊儿独自去生活。走到哪里都逃不出楚庄澜的手掌心,可楚庄澜真正恨得是她,一起生活,反而会连累了菊儿。
这里毕竟是在皇宫里,守卫森严,想要逃出去,岂是易事,她现在就像是楚庄澜关押的犯人,不乏监视的人,但是白天没有,或许是白天不易隐藏,太过显眼。
但是白天行动的话,难度增加了许多,光天化日之下逃离皇宫,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难飞出去。
‘先睡吧,相信我,不用太久,我们就会自由的。’安抚菊儿安心睡下,姜玉溪回到自己床上躺下,双眸大睁着,望向漆黑房顶。
想要自由,谈何容易,首先,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摸不清地形和人员分布,就像是个黑瞎子,走到哪儿都会撞墙,其次是马,没有马,指望徒步出去,更是痴心妄想,自己曾经学过骑马,但菊儿就不一定会了,众多的问题汇集在一起,姜玉溪的眉头皱成山川。
天色一亮,姜玉溪就让菊儿旁听侧敲离洗衣院最近的宫门和御马监的位置,找来马,摸清最近宫门,有了目标,行动才会更加快捷。
姜玉溪和菊儿借送清洗的衣服为由来到御马监,这里养的都是日行千里的上等名马,随意牵出一匹,都比普通士兵骑得马强百倍。强劲的嘶鸣声传来,便知马儿矫健有力。
御马太监牵出一匹身材稍矮小的马儿,身形略长,浑身毛色油亮,褐色的毛布满全身,无一根杂毛,姜玉溪一眼就看中了它,绝对是良马。
‘主子,看到这家伙,我有些害怕。’菊儿胆怯的抱住姜玉溪的手臂,颤着声音道。
‘不过一匹马儿,怕什么?’
‘我怕它踢我。’
‘......’姜玉溪无语了。也难怪,这丫鬟从未骑过马,难免对这么个庞然大物心声胆怯。
御马太监把马儿牵到马厩外的一个木桶前,手里拿着梳子,慢条斯理的给马儿梳理毛发,轻轻拍打马儿身体,马儿看起来很是愉悦。
机会来了,姜玉溪疾步走到跟前,抢过马儿缰绳,御马太监见有人抢马,急忙上前争夺,哪知姜玉溪动作敏捷,高高抬起的脚用力踹在那太监肩膀,巨大推力使那太监后退几步后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