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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灾粥

王虎二人最终还是赶了上来,凌风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才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兄弟绝对不会任何的困难而倒下,绝对不会。连行一个月,众人终于还是成功的征服了大漠。

“我们活着出来了?”王虎苦笑着看着众人。

“是啊,我们出来了...”凌风回首望着大漠沉重的点了点头。

连日来的疲惫终于一扫而光,所有人都如同获得了新生,端坐在地上喘息着看着自己走过的旅途。

“风少,你看这是什么?”杨林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水壶,这个水壶正是凌风在二人想要放弃的时候给了他们的。杨林摇了摇水壶,壶中传来液体流动的声音。

“你们没有喝么?”凌风笑了笑。

“本来是打算喝的没错,可是想想有水至少还有一丝的希望,倘若把水喝了,可能我们真的就要死在这片沙漠了。”王虎心有余悸的说着。

“不错,你们能够明白这点真的很好,这些原本是要等到战场上我再告诉你们的。记住,不论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不要断绝自己的希望。有了希望,你就有了支持下去的欲念,失去了希望,你们就很难再从战场上活着走出来了。”

“知道了,阿风。”王虎本来想响亮的应一声的,可是不巧,肚子却恰逢其时的想来起来。这倒怪不得王虎,他已经近一个星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阿风,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王虎尴尬的笑了笑。

“我看我们还是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杨林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上次因为王虎而被小二赶出的事还耿耿于怀。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怎么我又说错么,乞丐...”

凌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俩个活宝,但凡有一刻空闲,他们也闲不下来。

真正到了城门,看到上面悬挂的大字,凌风才知道这座城池叫做群海。

“这里四周分明都是沙漠,为什么这座城池要叫群海啊。”王虎嘟囔着嘴,不解的问道。

“群海这个城市我倒是在《陆野志摘》中看到过,算是颇有趣味的一个城市。其实在以前群海城的四周不是沙漠的,反而是一片汪洋。只是不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原因,一夜之间汪洋全部变为了沙漠。上面对具体的原因写的非常复杂离奇,甚至有人评论说是凭空出现一尊大神,因为不满群海城民风,才将沙漠从万里之遥搬运到这,掩盖了整片汪洋。让这里居民富庶的生活开始变得贫穷。”

众人嗤之以鼻,但凌峰却隐隐有些心动了。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的这里,这个秘密一直深藏在自己的心里。虽然有心在这片浩渺大陆上干一番丰功伟绩,但对于之前的世界,凌风依旧充满了不舍,那些生死相随的兄弟,不知道现在是否依旧健在。

“风少?你怎么了,”见凌风心不在焉,杨林担心的问道。

“啊...没...没什么。”凌风从悲伤中苏醒过来,“你们应该都饿了吧,快走,我们找间客栈好好洗漱一下,然后再吃顿饱饭。”凌风尴尬的笑了笑,赶忙带头走去。

“阿风这是怎么了,根本不像是平时的他,”王虎摸了摸脑袋,疑惑的说着。

“不知道,”杨林摇了摇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风少绝对不是我们所知的那样简单,有些事情,我们不能知道也不必知道。”看着凌风离去的身影,杨林沉重的点了点头。

群海城确实如杨林所说并不是一个太过繁华的城市,放眼看去已是满目的疮痍,到处都是战争过后所留下的残垣断壁。王虎心善,从怀中掏出些碎银子递给一位在街边乞讨的老人,还没等众人离开,老人手中的银子却已经被一批泼皮无赖抢走,只留下老人一个人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里哭泣。

“尽然还有这种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敢公然抢钱,王虎顿时怒从心起,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

“虎子,”凌风伸手拦住了王虎,“你知道你做错了么?”

“做错?”王虎迟疑了一下,“我只是尽些善心难道也会有错。”

凌风摇了摇头“善心本来是没错的,错却错在了你的善心用错了地方。第一,老妇人孤身一人,你给他银两,她也很难留在自己的手里,远不如给她些食物来的实在。第二,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这些无赖需要的不是理论,而是打杀,人性如此,留下他们只会给更多的人留下麻烦。第三,这街上贫困之人那么多,单凭你一人又如何能够尽数救助,好好记住这些可怜的人们,他们都是因为战争才到了如此的地步,我们要做的不是救助一俩个人,而是统一整个浩渺大陆,结束这场无谓的战争,还百姓一个太平...”

“哟,挺会说大话的啊,”为首的无赖把玩着那袋碎银子,阴沉的笑着,“兄弟,看你也是一个善人,兄弟们这几天快穷疯了,不如你大发慈悲赏点银子花呗...”

“看到了么?这种人你认为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必要么。”王虎摇了摇头。

凌风摇了摇头,对着身后的黑衣人比了一个杀掉的手势,转身离去。

一时间,整个街道里到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只有经过的路人惊讶的见证着一切的发生。

凌风的果决再一次的震惊了杨林,在这一刻,杨林突然感觉到面前的凌风开始变得陌生。语言,思维,凌风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杨林的预期,现在的凌风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胸怀壮志的青年,反倒像是一个权掌天下,智冠环宇的君主,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显得睿智、果决。

群海虽然贫穷,但小小的一间客栈还是有的,找了一家较为干净的客栈,凌风急切的想要去除身上的脏污。这一次众人倒是没有再被赶出去,群海的穷人太多,想王虎一般的人更是比比皆是,客栈的老板早就见怪不怪了...

清洗了身体,接下来需要解决的自然是自己的肠胃了。等到凌风下楼的时候,王虎等人早就洗好了等着自己,就连十八暗卫也换下了黑衣,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

“阿风,你可终于下来,你再不来,我可就要饿昏在这了。”王虎拍了拍肚子,憨笑的说着。

“你就记住个吃,刚才都偷吃了半天了,还饿。”杨林直接赏了王虎一个爆栗。

“我哪有偷吃,你那只眼睛看见的。”王虎揉了揉脑袋,不满的撇了撇嘴。

指了指嘴角的位置,凌风笑了起来。王虎这才发觉刚才偷吃的痕迹还在,赶忙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憨笑了起来。

客栈虽然不算繁华,但饭菜还是相当可口的,当然这也与众人好久没有进食有些关系。对于这些一个多月吃干粮的人,现在即使喝粥,也一样会觉得美味可口。

“快走,快走,李大善人又开始发粥了...”“是啊,李大善人真是好人,要不是李大善人的资助,恐怕我娘...”“别哭了,李大善人是个好人,他会长命百岁的...”

嘈杂的声音最终还是打断了凌风的进食,放下了碗筷“老板,你知不知道外面这么混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客官,这是李大善人又在发粥呢。李大善人可是整个群海最大的好人,这里没有城主,可李大善人就是城主。这些年来,李大善人一直在帮助这些穷苦的百姓,这群海的百姓没有一个人不念着他的好。我敢发誓,只要李大善人登高一呼,即使让这些人陪着他死,这些人也无怨无悔。”提到李大善人,老板的脸上不由得升起一丝的恭敬。

“哦?还有这样的人。”凌风也不禁肃然起敬。凌风一直认为这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为君者不过代为管理执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真心的考虑到百姓,才能稳固江山,捍卫社稷。可是说来容易做来难,世上能够几人愿意为了他人而舍弃自己,李大善人能够做到这步,自然值得凌风的钦佩。

“你们先吃,我出去看看。”吩咐了一声,凌风朝外走去。“等等风少,我也去...”

看着外面拥挤着准备领粥的人群,凌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身着灰袍,正在忙碌的老人。

“阿林,你看到了什么?”凌风指着拥挤的人群,认真的问道。

杨林渐渐的闭上了眼睛,长吸了一口气。“我看到了战争,无尽的战争,无数的战士在战场上死亡,换来的却是无数鳏寡的齐声痛苦。那是一场灾难,是一场生离死别的灾难,灾难过后就是这些可怜人现在的归属。”不觉间,杨林闭上的眼眶竟然感觉有些湿润。

“你痛恨这些灾难么?”“嗯,”杨林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无法避免这些灾难,不管我们做出怎么样的选择,都无法改变这场既定的战争。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争霸中,我们一定要有一席之地,这样才能为这些百姓尽更多的绵薄之力。

散发斋粥的人并不多,除了俩个小厮,也就是李大善人和他身旁的少女罢了。看着这些人忙碌的身影,凌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上去帮忙的,只是看着身后那些满足的人群,凌风像是心中吃了蜜糖,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跳下了粥车,凌风开心的朗笑起来,从来么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一刻感动,远远要比自己攻陷了一座城池,更加让人感到开心,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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