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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二十年前

浮尘殿,帝宫之中最不起眼的存在,却也是帝宫之中最为神秘的地方。帝宫之中仪态万千,屹立其中,浮沉殿就如同群山中的一粒砂砾,那么渺小,那么落魄。

经历了数十道机关陷阱,凌风才堪堪走进了浮尘殿中。好在提前有了凌云炀的提醒,否则凌风真的可能便会葬生于此。

浮尘殿中,凌风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面前那个严肃的男人,那个自己称呼为父亲的男人。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前来谈话么?”怔怔的抬起头,凌云炀的脸上再次重复着之前复杂的情绪。

淡淡一笑,凌风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父亲,你要知道你不但是一个为人君者,更是一个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人。虽然不知道父亲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事情已经发生,又何必去选择逃避。我不会去逃避,还望父亲也是同样如此。”冲着凌云炀点了点头,凌风一脸的诚恳之色。

“逃避?自己是在逃避么?”凌云炀苦涩的一笑。“小风,或许你说的对,是我考虑的太多了。你愿不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二十年前的故事。”

见凌风点头,凌云炀眼神开始涣散起来,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之前,那段凌云炀最不愿意提前的往事。

“二十年前,浩渺大陆如同现在一样,同样操纵在五大家族的手里。东方家族,西门家族,南宫家族,王家,以及我们凌家。和其他的家族不同,其他的家族都已经有着传承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历史,可是我们凌家却只是一个新生的势力,是你爷爷的那一代,北洲,才正式被我凌家所控制。”

“我同样是在二十年前才接手过竹箜的王位,二十年前我意气风发,誓要将天下一统。三年的时间里,我挑战了所有的帝国,从东洲浩然国开始,我借助着竹箜的名义,每到一个地方我便会发起一个挑战。无论文武,无论兵法,甚至是一场真正的战役,三年的时间,我未尝一败。”

“浩然开始屈服,真正的认可了竹箜国属于自己的地位。和实力无关,那是属于一个帝国自己的声威。南隅之战,是我与南宫家族最大的一场战斗。南隅尚武,民风剽悍。南宫星辰更是难得一见的战争天才。我们惺惺相惜,足足相处三月有余才正式开始了战争,这一场的赌注便是帝国。”想起了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凌云炀神色也变得凌厉起来。

“所以,那一场战役便是南宫星辰输了,对么?”响起四分五裂的南隅,凌风疑惑的问道。

“不,是我输了。”凌云炀摇了摇头。“虽然可能在战术的运用上我们持平,可是南隅雄兵,战力远胜凌军,那一战,我败得一败涂地。”不知不觉中,凌云炀指缝之间已经渗出了血迹。

“败了,败了?怎么可能?”凌风惊呼道,“那为什么在我之前南隅会四分五裂,群雄割据。”

“是王家人,准确的来说是王玄,也就是现在的浩渺楼的统治者。”凌云炀默默的说道。“我与南宫星辰一战,虽然双方立场再不相同,可我们却依旧是私交甚好的好友。星辰恃才却不傲物,为人沉稳,更重要的是星辰有着一颗怜悯天下之心。从那一战过后,我便退回了竹箜,出奇的,星辰也同样没有再提赌约之事。”

“在那个时候,原本我便是天下间耳熟能详之人,可是一夜之间,星辰之名竟比我还要更甚。可能树大招风,亦或者是我害了星辰吧。至我回到竹箜后的一个星期,我接到了南隅传来的信件,星辰已死。死了,就那样一个神一样的人死了,更为重要的是当初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我,竹箜国再次站在了风口浪尖。”

“我不服,我真的不服,”眼角泪水滴落,凌云炀浑身洋溢着一丝的不甘。“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抛开所有的一切,独身前往南隅去找寻证据。就在那里,我遇到了影子,浩渺传奇杀手,同样也是星辰的师傅。那个时候,他是唯一一个愿意相信我是清白的。因为他相信他自己的爱徒,相信他爱徒的眼光。”

“影子所有暗杀的手段无疑都是最顶尖的存在,我们花了一年的时间便找到了王玄。王玄供认不讳,本来以为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来洗脱自己的嫌疑。可就在王玄认罪的前一夜,我们遭遇了袭击,数百人趁着夜色进行围攻,影子也为了救我身受重伤。王玄不见了行踪,等到再见王玄已经是五年之后,五年的时间,王玄成为了浩渺楼的楼主,早已经强大到了我们无法比拟的地步。”

“所以,父亲是希望我能够代父出征,讨伐浩渺楼么。”长叹一口气,凌风看向凌云炀。凌云炀所述何意凌风又岂会不知,即使凌云炀不提,浩渺楼也同样会是凌风一通天下的道路上的必经之地。

凌风之话竟然如此的直接,凌云炀从回忆中惊醒。“你说的没错,浩渺楼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敌人,也是造成现在百姓生灵涂炭的唯一的凶手。不单是为了故友之仇,还有整个浩渺楼上亿的黎明百姓,即使为了他们,你也必须要击退浩渺楼,粉碎他们的阴谋。我已经没有多少的时日了,甚至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即使我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将一切全部托付给你。或许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我还是请求你,请求你承担下这个重任。”

“父亲,你...怎么会。”在这一瞬间,凌风才明白了凌云炀为什么会讲述这个故事,已经到了这个时刻了么,打量着凌云炀,凌风疑惑着。

“不用疑惑了,”看着面前自己刚刚相认的爱子,凌云炀苦涩的一笑。“遭遇王玄的那一场伏击,受伤的并不只是影子,我同样也被王玄下了毒手。这么多年,影子选择了退隐,跟随在了我的身边,而我,就这样勉力的支持着,等到着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么?”别有意味的一笑,凌云炀指了指四周。“这里,是我们凌家最为神秘的存在,也是我们凌家能够屹立不到最根本的支柱。这里的机关秘钥我已经全部告诉你,我走之后,竹箜国就交给你了,不到万不得已,这里的东西万万不可动用。”

扶起凌云炀,凌风一脸的关切之色,“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如果还有办法,我又怎么会现在交代后事。”摇了摇头,凌云炀出神着看着窗外。“已经到了极限,我会让自己再多撑一段时间,希望可以多帮助你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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