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隆郡,位于东瘟疫之地南部山区的一座洛丹伦小镇,因其西面的达隆米尔湖而得名。不幸的是,在第三次魔兽战争中,达隆郡受到了天灾军团的猛烈进攻,由民兵与白银之手骑士团成员组成的卫队拼死抵抗,可最终这座小镇还是难免沦陷的命运。
踏过那条浸染了无数勇士的鲜血的山路,我来到了这座传说中的死镇。
“有人在吗?”我站在村口朝着居民的房屋大喊,回应我的只有山间那呼啸的劲风。
在瘟疫之地遇见一个活人(诅咒神教的信徒不算),就好比你在幽暗城的臭水河里捕到一条健康的鱼一样,几率低得可怕。(虽然我刚刚就见过一个)更别说在这个被天灾扫荡过的小镇里了。
我叹了一口气,拔出剑,然后走进了村子。虽然天灾早已撤出了这个小镇,可我还是得保持警惕,事实上,从站在村口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感觉到仿佛被某处的目光给盯上了。这种没由来的感觉令我非常不适,可当我每次环顾四周时,却找不到任何窥视我的“人”,难道这些都是我的错觉?
“达隆郡已经成为了一座死城,何必要去惊扰死者的灵魂?!”一 路上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骑士的话。他那莫名其妙的愤怒至今还令我耿耿于怀。
或许,他也曾同样拥有一个被藏的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见过的像他这种被天灾夺走了一切的人几乎数不胜数。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都加入了被遗忘者的阵营,而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拿起了剑,成为了今天的血色十字军与银色黎明。
“啪嗒!”一声脆响又将我重新拉回现实,朝声源一瞧,才发现原来是一根早已烧焦的门柱承受不住房屋的压力而断裂了。达隆郡里到处都是这样的危房,看来天灾在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惨无人道地放了一把大火,将这里的一切都化作了灰烬。
终于,我在村子西边找到了一幢小屋,被烧得焦黑的门牌上还可以依稀地辨别出“雷德帕斯”这个姓氏。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我上前敲了敲破旧的门板问了几句“有人吗”,得到的回应就只有木制门板的嘎吱作响。
我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门推开,屋内的摆设很整齐:床,餐桌,炊具,简易书架等等,一切都安放得很有条理,唯一缺少的只有生机。屋里没有任何人,甚至连一具尸体哪怕是一点血迹都看不到。
我仔细地搜索了房屋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任何收获,无奈之下,我只得倍感失望地转身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了无数微笑的光点,它们在我的面前逐渐聚集成一个人形,然后光芒褪去,一个小女孩出现在我的眼前。
衣着整齐,神态自然,没有腐臭的血肉,更没有令人发寒的眼神,眼前的小女孩与正常的人类外表无异,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体是透明的。
一个幽灵,而且是一个纯净的——幽灵。
众所周知,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但肉体死亡以后精神还是有可能存在的,被瘟疫感染并控制的死人成为了没有自我意识的天灾,而另一部分精神力(这玩意儿也叫怨念)比较强的,在死之后便会灵魂出窍,以幽灵的方式重新出现。
“玛莱恩姑妈让我留在家里,因为我的爸爸出去作战了。爸爸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但是我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他一直都没有回来。有时候会有坏人来和我说话,我想让爸爸把他们赶走,但是他不在这里!”小女孩的幽灵开口说话了,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不着边际,可至少能证明这幽灵还是有理智的,至少她不会二话不说冲上来一阵乱咬。
“你叫什么名字?”我蹲下去看了看这孩子的眼睛,那是如蓝宝石一般的春节。哦,这个幽灵——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叫帕米拉,帕米拉·雷德帕斯,我爸爸告诉我‘帕米拉’在人类语中有‘希望之源’的意思。”不知怎的,听完这孩子的话,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悲哀。
在天灾军团的入侵中,像这样被残忍杀害的老弱妇孺还有许多许多。联想到我曾经也是一名天灾的刽子手,心中的阴霾就愈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