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山道上,突如其来的攻击令人措手不及。众人急忙抽出兵器抵挡,然而坐下骏马却没有这么好的功夫,纵然能奔驰如飞,却终究难以抵得过箭矢,不消片刻便纷纷中招,顿时一阵人喊马嘶。
更何况,这箭雨本来就是冲着马去的,首要目标并不是伤人。
先逼得他们中了绊马索,后又逼得他们不得不在埋伏圈内降下速度,现在又用箭让他们失了坐骑而再也没有速度的优势,彻底成了困兽。真是一计接一计,环环相扣。
龙溟心知自己一行人怕是无法轻易逃脱了。自从箭雨落下,他就下意识地把凌波护在怀里,抽出长槊挥开羽箭的攻击。
“是夏侯少主。”凌波看了眼钉在树干颤抖不止的箭羽,语气凝重道。
龙溟没有答话,突然一夹马肚,幽驹会意,如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然而龙溟却双足一蹬,拥着凌波从马背上一跃而起。
凌波始料未及,不由得惊呼一声又连忙忍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地上滚了几滚,身子又陡然一降,又落入一道沟壑之中。
鼻端尘土飞扬,但身上却奇迹般地干干净净,也没有感觉到石子树根硌在身上。凌波忍住呛咳,抬头看着有些灰头土脸的龙溟,正要开口,却被他按住。
“你在这里藏好,别动,出了什么事也不要出来。”他不由分说地命令道,随即纵身一跃钻入了树林中。
凌波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她本能地起身想要追过去,但站到一半却又踟蹰了——出去了,又该帮哪边呢?这一犹豫,龙溟已走的远了。
那边厢,幽驹失了主人,连忙刹住脚步,迷茫地嘶叫着,眼见就要跑回来。
只听得树林中一声呼哨,幽驹听后似乎十分焦躁,四蹄不住地踢踏,声声嘶鸣又短又促,林中的呼哨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一再催促着什么。
飞箭不住地从幽驹的身侧飞过,它徘徊良久,终于长嘶一声,撒蹄奔驰而去。
且说林中,龙溟弃马之后就向着箭雨最密集处奔去,手中长槊舞得密不透风,飞箭竟近身不得,很快地,他已经可以看到伏在丘后、躲在树旁的夏侯家弟子露出的红色衣角。
就在此时,突然一人斜刺里插来,手中兵器十分怪异,匆匆一瞥只觉得一抹翠绿钉向龙溟的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