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情?”瑕好奇问道。
夏侯瑾轩沉吟道:“如今义军中以各大门派为主,再加上富商大户的家丁护院和一些健壮的农户。我认为,留下这些人便足够了。”至于其他散兵游勇,数量虽多,但战斗力却是平平。
瑕惊讶:“你的意思……可是,那要少好多人呢!”
“兵贵在精不在多。”夏侯瑾轩摇摇头,不知是在回答瑕的问题,还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不,光这样还不够。如今的义军中,武林中人皆以门派为单位,其他则以同乡为单位,自成一家,各自为政。”
“这样不好吗?”瑕又问。
“若论保境安民,没有比本地人更加可靠的了。但同时,他们也容易固步自封,便注定了义军只能守、不能攻。”夏侯瑾轩斟酌片刻,“必须把这些派别全部打散,按照正规军队那般重新编排才行。除此之外,还要以行军布阵之法早晚两教、日夜按习,尽早习惯同进同退,万不可再各自为政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令行禁止至关重要,以后军中不能有主仆、不能有师徒……”
瑕呆呆地看着渐渐滔滔不绝起来的夏侯瑾轩,一开始他还在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她还能听得懂,越到后来越是迷迷糊糊,但有一点却是清楚的:“你这可是大动静呀!大伙儿会同意吗?”
夏侯瑾轩顿了顿,沉吟道:“至少沈公子会同意的。”
沈家实力大不如前的现在,如果不想被漕帮这样的大门派架空,恐怕没有比把他们统统化整为零更好的方法了。
至于其他人,在他们选择为了明哲保身而奉沈天放为代理盟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受制于人。
他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索,自言自语道:“皇甫兄他们应不成问题,如果再能够争得几位门主、帮主的支持……从谁开始入手比较好呢?”
瑕扑哧一笑:“乌鸦嘴,我看你当军师倒是挺不错的。”想了想,“就像戏台上的诸葛丞相。”
夏侯瑾轩闻言苦笑:“我倒真是需要诸葛武侯舌战群儒的本事,不然怎么能说服众人呢?”一边想,一边不自觉地摩梭着腰侧衣带,那里原本悬着瑕送给他的石头,虽然现在石头已经不在,但这习惯仍是保留了下来。
瑕没有错过他的小动作,心里涌上了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对于弄丢了“定情信物”,虽然夏侯瑾轩无比愧疚,向她道歉了很多次,但对瑕来讲,反而是她无比庆幸。看着心上人俊逸的眉眼和与生俱来的贵气,她愈发明白为何人家总说什么“君子如玉”,也只有美玉才能配得上他。
瑕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攒银子,至少五两,不,十两。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对从小便穿金戴银的夏侯少主来说,别说十两,便是五十两的货色他也不会放在眼里。但只要是她送的,那便是千金万金也换不来。
瑕牵住夏侯瑾轩的手,信心满满地说道:“你一定行的!万一那些大老粗用说的不行,我再跟他们拼酒嘛!”
夏侯瑾轩更加哭笑不得,权当没有听见,快步向城内走去。
正要进城,就看到暮菖兰与谢沧行两人并骑疾驰而过,只略略抬了下手算作招呼,瑕还没来得及唤一声暮姐姐,一袭绿衫已迅速消失在了视野。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