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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孰是孰非

皇上话音刚落,就出来一个四品的官员,看样子是那个部的郎中,奏道:“启禀皇上,此次张大人一行,与每个人谈判,取得这么大的成果,这是多少年来,对蒙古人的一次最大的胜利,臣建议,应重赏张大人和兰大人。”此人虽然我不认识,但是我估计是张居正一条线上的。

接着是几个官员的随声符合,待这些人下去,上来的是个五品的御史,那御史往前面一站,奏道:“启禀万岁爷,微臣觉得,张大人和兰大人,不但无功还有过。”此人此话一出,大殿里面就乱套了一样,那些大臣都在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心里话还有这样的事,这御史也太不懂事了,这么明显的大功还能成了过错,所有的人都在等着那个御史继续说下去,看看他到底怎么颠倒黑白。

“张御史,你说说张大人和大人怎么会无功还有过呢。”明穆宗问道。

“皇上,此次谈判有三大过失,第一,三个钦差,为什么唯独柳大人会死在了驿站,偏偏张大人和兰大人还是师徒,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为什么两位大人会没事,微臣感觉这里面有猫腻。”

“第二,就是微臣听说,两位大人在宣府的时候,跟蒙古的俺答汗过往甚密,以张大人的身份是我天朝堂堂的内阁大臣,与一个异族仇人过往如此的密切,有失我天朝大臣的威仪,也许张大人会说,这是谈判需要,但是要知道,张大人和兰大人你们不光是代表你们自己,还是我们大明朝的颜面,如此跟蒙古人交往确实让我等感觉,你们是丢了朝廷的面子,丢了我汉人的面子。”

“第三,在没有万岁旨意的情况下,跟蒙古人用军粮交换战马,此是资敌之行为,想那蒙古人应该是没有粮食了,所以才有此一策,张大人身为次辅难道会不明白。这就是微臣所说的三错,当然张大人他们也是有功劳的,但是功是功过是过,本人官小职卑,但是,位卑未敢忘忧国,所以,才在此说出来。”

这个张御使说完后,大殿里面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想,人家说的是有道理,我和张居正早就预料到,朝廷里面这些闲人,肯定会找事,但是没想到来的会这么快,这刚回来就彪上了。

“张大人,兰大人,你们对于张御使的话有什么要辩白的吗?”

“启禀万岁,对于张御使的话,老臣有几句话要说,对于柳大人不幸遇难,本官也是痛心疾首,但是本官做为钦差有责任,我一介文臣常在内阁很少出京,也没有想到现在的治安会如此之差。驿站离京城如此之近,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和兰大人侥幸躲过一劫,没有误了去宣府的谈判,老臣也没有成为千古罪人,也是一大万幸,老臣只想说,对于柳大人的死,责任在谁各位大人和皇上已经很清楚,本官在此也不想多说。”

张居正,这么说,虽然没有点名谁的责任,但是已经很清楚,他是文官,又不出京,钦差的安全问题应该有卫队负责,但是张居正不想得罪成安候。所以才又说离京城这么近,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连顺天府,锦衣卫,东厂一起牵扯了进来,虱子多了不咬人,干脆把责任扩大化,看看皇上怎么处理。

这第一条辩解,就把大多数人的观点又拉到了张居正这边,张居正接着说道:“张御史说的第二点,我想说的是,为了跟蒙古人的谈判中,为我朝争得最大权益,老夫是跟那俺答汗有点过往甚密。但是我们是礼仪之邦,热情好客是我朝的本色,本官只是跟那俺答汗为了双方的条款多协商了几次而已,这个也不是我自己去的,兰大人也在场,本官每日的奏本皇上也知道,要是张大人觉得这事本官丢了面子,正好,过几天要派人去宣府协商互市的问题,皇上我看张大人很合适,也去把本官丢的面子给找回来点。”

张居正说完,明穆宗说道:“此事张大人都跟我说了,朕也是赞许的,此条无效。”明穆宗这是直接否定了张御史的弹劾。

“关于第三条,这是本官自作主张决定的,我们大明朝的军队为什么在和蒙古人的战斗中处于劣势,就是我们没有一只强大的骑兵队伍,我们没有好的种马,也没有优良的牧场,请问张御史,要是俺答汗的二十万骑兵长驱直入,不管后方,你用什么来抵挡,难道要用将士们的血肉之躯吗?本官很想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可以对抗这些马背上的民族,我们一没有种马,二没有牧场,靠什么来建立自己的骑兵队伍,就是靠买,这次是个好机会,至于用什么价格买的,这些本官也奏明了皇上,还有的是属于机密,不方便在此说出来,要是那位大人还有疑虑,明天可以来内阁找本官,本官会一一作答。”

三条都被张居正驳回,那些朝臣也知道,这事要是自己去办,还不如人家张居正办的好,但是国人的毛病就是,羡慕嫉妒恨,所以很多人还是不服气的,除了张居正的亲信外。

“启禀皇上,老臣有话要说。”只见兵部尚书杨博出列。

“扬大人,有话就说吧。”

“皇上,各位大人,此次蒙古人入侵,是历年来兵力最大,气势最重的一次,但是却是我们损失最小的一次,经其原因,各位大人以为是什么原因。”杨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环视着大殿里面的重臣。

“既然你们不说,那本官就告诉你们吧,这是王大人处置得当,张大人和兰大人谈判得力所致,不是那蒙古人怕了你们,本官也看了张大人所有的奏本,那一条不是对我大明朝有力的,有那一条是丢了我们汉人的脸面,说话要讲良心,你们都是读书人,要明辨是非,不要为了自己小圈子那点利益,就出来贬低别人。张大人不但完成了既定的谈判任务,还把我朝多年没有抓到的白莲教匪首赵全给要了过来,这是你们能办到的吗?本官只是出来说几句公道话,没有别的意思,你张御史有风闻奏事的权利,但是也不要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出来,寒了清官之心。”

“扬大人说的有理,朕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只要实心为朝廷办事,朕不会怀疑,也不会吝啬赏赐,朕决定,内阁次辅张居正,官升一级,赏银万两。兰云杰辅佐张大人谈判有功,官职吗朕就不给你升了,赏银万两,其余人员,有张居正和兰云杰上奏折,详细列出各人的功劳,朕随后还有旨意。张大人阵亡的家人,按阵亡将士抚恤,并各荫一人进国子监。柳大人的家属,朕也不能亏待,抚恤金一万两,荫子一人为正七品官职,此事有吏部和礼部办理即可,好了,退朝。”

我们谢恩一毕,随着众臣退出了大殿,张居正对我说:“云杰,你随我去内阁吧,我们商议下需要奖赏的人员。”

跟着张居正我们往内阁走去,高拱今天是一言没发,现在也是急匆匆的走在前面,只有李春芳过来跟张居正和我打了个招呼,也只是客气话。

来到内阁,到了张居正的房间,小厮送上茶水,张居正说道:“云杰,你说,为师写,不要漏掉每一个人,还要把他们杀敌的数字报上去,不能亏了他们。”

“那好吧,老师,这些跟着去的侍卫都有功劳,我那几个家人就算了,只是那几个公公是一定要写上去,现在还有两个受伤的在宣府没有回来,他们也都杀敌英勇,不能亏待了他们,只是京军的吴将军他们怎么写,这也太多了。”

“这个吗,等成安后回来,我再和他商量,我们先把我们自己的搞好,你那几个家人一报上来吧,这一路上还多亏了他们,不报上上去恐怕寒了他们的心。”

“老师,他们我单独赏赐吧,我的赏金我都给他们,自己也不要了。”

“好吧,那是你的家事,老夫也不掺合了,现在写好了,你去衙门看看还是回家去。”

“老师,我想先去衙门看看,我回家也没事,还不如在外面的好。”

“好吧,你也赶紧结婚吧,时间不等人啊,也好有个家,有个人照顾你,现在回来了,赶紧去魏府看看,也省的让人家魏小姐担心。”

告辞了张居正,我来到外面,现在没有轿子,一只好穿着文官的官服骑马往小蔡府而去。到了小蔡府,看门的士兵看我们来了,刚想进去通报,被我制止了,我想看看他们在干嘛,把马交给老刘牵着,我先去了外面的门面,里面不少客户,也有存银子的,也有取银子的,很是热闹。里面的人也没有注意到我进来,我看王金槐也在里面忙碌,就悄悄的来到了柜台边,看看他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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