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阮钧在书房暴跳如雷,指着一个护卫叫骂道。
“那胡公子一行人全被那小子收拾了,而且胡公子的下身还被毁了……”护卫一脸惊慌地重复了一遍,还未说完,阮钧就不耐烦地挥手将他打断。
“这个不重要,我是问那个白痴是在哪惹的萧然。”阮钧神色很是慌张,却不是针对胡公子的生死而然。
“是……是佳苑酒楼。”护卫惊慌中透出一丝疑惑,不明白少主到底担心的什么。
“操,一群猪!”阮钧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见不解气,对那护卫道:“你,过来。”
啪的一耳光,扇在护卫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原来,胡青衣几人去招惹萧然,根本就是阮钧指使的。
他既然答应了要帮助二姐赢得赌约,自己也本就对那萧然有屈辱等待自己洗刷,既然上一次二十六个清武品级的武者收拾不了他。
那么明武品级的又如何。
他身为这抚苑之都少主,自然认识许多世家子弟,而胡青衣几人均是寻花问柳的好色之徒,到抚苑之都来,正是寻欢而来。自然被阮钧笼络。
于是,阮钧先让护卫留心福德典当,萧然的动向。难得见到萧然与灵儿出门,护卫当即就去通知了胡青衣。
由于护卫等待了多日才见萧然与灵儿出门,机会难得,也没有多想,完全忘记了两人吃饭的地方是梵阅的地盘,便去通知了胡青衣前去寻二人的晦气。
本来,阮钧也怕事情闹大,惹了陶清,南宫世家会来问罪,只让那胡青衣寻个合理的挑战,将对方教训一番,受点儿内伤什么的,既为自己出了气,又可以趁他受伤之际,不能赢得与二姐的赌约。(受内伤后,气血虚弱,以炼气石测试的时候,会从本来的品级暂时降级若干品)
这下可好了,那胡青衣不但没收拾掉萧然,还被人家打断了命根子,这样的大的事,竟然还是发生在梵阅的酒楼。
那梵阅是什么人?天机阁主管,尊武堡的代理丞相,情报收集打探专家中的专家,只怕问不了几句,自己这个幕后主使人就彻底曝光了。
虽然倒不至于被人判罪什么的,可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少不得要被狠狠惩罚一番。
要知道,阮凌风为人颇多正派,教育子女也十分严厉,若是知道阮钧又犯下这种仗势欺人的恶事,势必将他关入惩戒房一个月之久。
最为关键的,那御道阁修习的名额,指不定就落在二姐身上了。没自己什么事了。
在尊武御道的今天,任何人都想自己的学得一身高强的武功,即便是阮钧日后要接收家族生意,武学一道始终是不愿意落后旁人的。
护卫头领见少主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竟然舍得打自己的护卫,他也有些糊里糊涂,不明白少主到底是为何发火,若是因为没有设计陷害到萧然,大伙儿再另行想办法就是了,何必做出一副无可挽救的模样。
护卫头领平日与阮钧关系较近,也比较体恤属下,赶紧走上前去,踹了躺在地上的护卫一脚,见他一脸茫然无辜的表情,喝道:“还不滚开,在这里惹少主生气。”
那护卫得了命令,赶紧翻身而起,麻溜儿地出了书房,还顺手将房门小心带上。
护卫头领见桌上的茶杯还未被摔干净,便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递过去,轻声道:“少主先喝杯茶,无论什么事都有解决的法子,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阮钧也是颇多机智与理性的人,极少会出现这样失态的暴怒,接过了护卫头领的茶杯,想到事已至此,自己也无法逆转,叹气地道:“那胡青衣几人现在在哪?”
“据探查,胡青衣被人护送出了城,而剩下三人则被那铁塔让人抓了起来。”护卫头领小心地回答道。
“那……梵主管,哦不,梵丞相……梵阅公子呢?”阮钧一连将梵阅的称呼换了三次,心中的确惶恐之极。
“梵……”护卫头领听得少主接连说了三个称呼,一时之间,他自己也不知称什么好了,道:“他好像自行回了摘星阁,让铁塔自行处理去了。”
“你确定?”阮钧狠狠地问。
“确定。”护卫头领吞了一个唾液,道:“探子的确是这么回报的。”
“这一次可是玩大了。”阮钧有些无力地将茶杯放在了桌上,仿佛手中之物沉重异常,自己竟然拿捏不起了。
“少主先别慌,有什么困难,不如说与下属,虽然不能为少主尽担烦恼,但毕竟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护卫头领越说越激动,当即就半跪了下去,道:“属下愿为少主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阮钧斜睨了一眼他,心想这护卫头领跟了自己许久,虽然武功平平,却也十分忠心,约莫算起来,跟自己也有好四年了。
“你起来吧。”阮钧叹了口气,亲自将他扶起来,让护卫头领面上受宠若惊,心中却沾沾自喜:自己今日的马屁可是拍得极响哇。
阮钧亲自为他拍着膝盖上的灰尘,悠悠地道:“那胡青衣来这里的时候,我记得好几次去青楼玩,都是由你作陪的,是吧?”
护卫头领见少爷亲自为自己拂着膝盖上的尘土,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少主既然问到,也不去多想,便回答道:“胡公子来抚苑之都好几日了,每夜都要去青楼玩玩,的确是我亲自陪着的,他不过是缠丝谷坊主的儿子,自然用不着公子亲自去陪的。”
“青楼……很好。”阮钧呵呵笑了,笑声中颇多男人才明白的深意。
护卫头领也是嘿嘿地赔笑,心想城主管教太严,公子不能去青楼作陪,当然就便宜自己了,见少主没有一丝不满,倒是松了口气。
阮钧拍着他的肩膀,道:“这么说来,你陪那胡青衣玩耍几日,与他关系肯定是不错的了?”
那护卫头领功夫不高,却能成为阮钧的贴身护卫头领,自然是有一定机智的,听得阮钧这么说,心中有了一丝丝不安,总觉得少主的话似乎在把自己往那胡青衣那里推过去似的。
他被阮钧如此一问,心中不安,嘴里便有些支支吾吾了,“我……也是假公济私,小小作陪而已,与胡公子可不敢造次,与他有什么深交。”
他一时不知少主到底想做什么,心中越发不安,赶紧推脱干净了先。
“哈哈,好一个假公济私。”阮钧又笑了起来,“不如以后你就专门替我去‘假公济私’的好?”
“少主是说,我日后专门替少主去陪人做客?”护卫头领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一脸茫然。
“对,就是陪人好吃好喝,随意玩乐,至于一切开销,全部算我的。”阮钧似有深意地笑道,“如何?”
“多些少主。”护卫头领大喜过望,当即就又要跪下去,却被阮钧拦住了。
“可我毕竟是护卫头领,若是专门陪人吃喝去了,护卫的任务……”护卫头领毕竟衷心,得了这样的大好差事,还是不往对少主的护卫任务。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阮钧双目闪出了精光,“反正你没了武功,也没法做护卫了。”
这……什么意思。
护卫头领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阮钧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气海位置,忽然一股强大的气息灌入了进去,脑中一片震荡,就不省人事了。
阮钧刚才那一下也是全力施展,废掉一个护卫头领的武功,消耗了大半的内息,越发觉得自己武功水平实在太弱了,御道阁修行必不能就此失去。
“来人!”阮钧深呼吸一口,稍稍顺了气,喊来了门外的护卫。
护卫见头领躺在地上,都一脸愕然,听得阮钧道:“把这家话脱了外衣,五花大绑送去摘星阁,交给梵阅主管处置。”
护卫们没想到头领一下子就沦落成了这样,一面动手扶起昏迷不醒的他,一面问阮钧,“却不知见了梵阅主管该怎么说?”
阮钧见这护卫心思缜密,颇有些满意地道:“见了梵阅公子,就说此人密谋胡青衣,滋扰生事,现已被我惩处了,还请梵阅公子秉公处理。大致如此就行了。”
护卫对胡青衣一事有所耳闻,似乎心领神会了,连声称是,让人将这个前护卫头领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