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与阮家二小姐打赌?”陶清忽然大叫了起来。
萧然满脸愧色,将与阮馨如打赌的事尽数告诉了陶清。灵儿见萧然似乎不能胜出赌约,也是满脸忧色,不住劝陶清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萧然。
陶清浑然不明白萧然怎么就这么有“千金小姐缘”,刚惹了南宫凝霜没多久,才到抚苑之都就又惹了城主的女儿,气得他来回踱步,没好气地道:“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瞎捉摸出来的内功心法,根本就与常人的内功心法大相径庭,炼气石又是死物,如何让它随着你的心意变化颜色?”
萧然被陶清训斥,知道是自己创下的过错,不敢还口,只希望师傅骂归骂,但骂过之后,也替自己想想办法才是。
陶清来回踱了许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将我这老脸豁出去了,去找阮凌风说说这事,毕竟是少年人,说话做事没分寸,让他做主将此事作罢算了。”说着,就要让何掌柜去备置礼品,现在就去阮府。
萧然怎么可以让他老人家如此去求人家,当即将师傅劝住,毅然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就是去斟茶递水么,不过一个月而已,我咬咬牙就撑过去了。”
“你……”陶清气道:“你以为阮家二小姐放下身份与你打赌,目的就是让你去斟茶递水这么简单?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二小姐在抚苑之都被人称作什么?”
“什么?”萧然愕然,心道:“难道还真叫恶婆娘?”
陶清哼道:“这二小姐是出了名的蛮横无礼,许多世家弟子都不敢轻易去招惹她,吃过她苦头的人都管她叫‘焚天小辣椒’。”
萧然微张了嘴巴,没想到那个恶婆娘有如此威风的诨名,便问陶清具体是什么意思。
“哼,意思再简单不过了。”陶清没好气地道:“但凡招惹了她的人,便如吃了辣椒一般,热辣无比,如同引火自焚一般。”他说着,嘟囔道:“她你都敢惹,真不知死活。”
萧然被师傅这么一说,激起了性子,凭她难道还真能把我烧了不成?心想,她武功虽然不错,与自己相比也差了不少,最初相遇就将她收拾了,现在自己有了进一步提升,难道还真能反过来收拾自己了?
他便对陶清道:“我就不信她真能把我如何了,大不了也如那薛志清对我又打又骂,我皮坚肉厚,倒不怕这些。一个月时间,眨眼就过了。”
陶清知道萧然脾性吃软不吃硬,自己若是越责备他,只怕他当真与那二小姐对着干,彻底得罪了阮家,可就实在麻烦了。便道:“此事容我多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法子,最好是能让你胜出赌约,你也别想着去打人家的……身子,若是胜了就握手言和;若是没有办法胜出,就由我去找阮凌风谈谈。”
萧然见陶清始终要去向阮家示弱,心中无比愧疚,便要出言反驳,却被陶清摆手止住,语重心长地道:“为师收了你这么个宝贝徒弟,心中欢喜,之前让你受了太多委屈,现在到了师傅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再受一丝委屈了。这件事,就交给为师了,你不用再多想了。”
萧然听完师傅一番话,感动莫名,却暗暗发誓,决不让师傅为了自己的事拉下老脸,当即便在心中有了主意。自是不会告诉师傅,决定自己悄悄行事,免除掉自己闯下的祸事。
陶清既然将此事揽自己身上了,也知道萧然的脾性,把他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生怕他再惹事,又或者一气之下,当真去了阮府受气,便笑道:“为师让人看好了日子,下个月就让你与灵儿完婚,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说着,便悄悄凑到萧然耳边,道:“你这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天晚上都跑人家灵儿房间去了,对不对?”
萧然脸上一阵绯红,心想,师傅倒是什么都知道了。便去看灵儿,见她也是脸上娇艳,想到自己将得到一个如此贤惠的娇妻,幸福温馨油然而生,少年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陶清见状,心想如此便能让这个血气方刚的小子安心了。
其实,他哪知萧然心思,正是念及要与灵儿成婚,更是不能去阮府为奴为仆了,否则如何对得起灵儿。他如此想了一阵,更是坚定了要自行解决的决心。为怕灵儿与师傅担心,脸上自然不动声色。
说来也巧,前厅忽然跑来了一个伙计,模样有些急,人还未走近,就对陶清喊道:“老爷,来客人了。”
陶清正在思忖如何解决萧然的惹下的事,也没多想,对那伙计没好气地道:“来个客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前厅不是有何掌柜吗,你不去找他,找我做甚?”
那伙计估计是一口气跑过来的,来不及换气就喊话,但见陶清没好脸色,赶紧吓得闭了嘴,却忍不住悻悻地道:“就是何掌柜让小的来叫老爷的,说是来了贵客。”
“贵客?”陶清知道当铺的生意,向来都由何掌柜打理,无论来的是老顾客还是新顾客,多数都只认得何掌柜,极少有需要自己来应付的贵客。
既然何掌柜传了伙计来寻自己,想必客人的来头定然不小,自然不敢怠慢,一面让灵儿为自己整理衣冠,一面问那伙计,何掌柜可说了贵客姓名?
那伙计被何掌柜传唤得急,只说找老爷,倒没有提对方的姓名,便道:“小的不知对方是谁,只见到是一位年轻公子和一个高八尺的壮汉。”
陶清皱了眉头,猜不出对方是谁,又问对方穿着打扮。
伙计只说穿着华丽,应该是哪位世家少爷公子,大汉可能是护卫。
萧然听得明白,脑子当中立即就浮现了某人的样子,若真是他的话,可就有意思了,他竟然寻到这里来了。
陶清见那伙计也说不清楚,问灵儿自己的穿戴是否整洁后,便急冲冲地随伙计去了前厅。
萧然虽然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却好奇他不请自来,是为了自己还是别的事,让灵儿在后院休息,自己也跟了上去。
还未走到前厅,就听见了师傅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客气的笑容,道:“原来是梵主管驾临,恕老朽无礼未能远迎。”
紧接着,萧然就听到了梵阅的声音,未见其人,只听声音就能想象到他那让人烦躁不安的眼神:“陶公客气了,还请叫我梵阅,主管职称不过是在尊武堡称呼的,既然出来了,可千万别再如此称呼了。”
萧然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梵阅的一言一行均有深意,不知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心想不管他是找师傅还是找自己,也懒得跟他见面,便转身就走。
“咦,萧兄,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巧哇,哈哈……”梵阅明明还在与陶清说话,隔老远就瞧见了萧然,然后越过陶清高声大喊道。
“我就不信,你堂堂天机阁主管,岂会不知道我在这里?也太假了些吧。”萧然未能及时抽身,忍不住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