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型问题比较难处理,因为荔枝个头比较小,许南忙了半天,只拜见过成功的母亲。思考了半天之后才明白:厨房里温度太高。
骂了自己几声笨蛋之后,许南横下条心,把窗子全部打开以降低温度。冷风灌进来,浑身一阵阵地发紧,要不是LY特别行动小组的口号和岑馨的可爱支持着,他几乎要放弃了。
好不容易把莹白如冰雪的瓤肉做成形,在冰箱里冻好了,许南长吁一口气,开始考虑荔枝皮的问题。刷干净一只平底不锈钢小锅,将几块纯味的巧克力融成汁,取出瓤肉,将巧克力汁慢慢浇在上面。
看着已经成形的极品荔枝,许南闭上眼睛,想像当岑馨看到自己杰作的时候会出现什么表情,惊讶?惊喜?嘿嘿,过足了白日梦的瘾之后,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考虑怎么将这粗胚加工成工艺品。
外面的一层巧克力壳泛着棕色的油光,很是诱人。但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红绫的颜色是红,绝对不是棕。并且,荔枝壳上的小疙瘩也必不可少,不然这东西做出来可跟荔枝扯不上什么血缘关系。
所以,接下来最关键的就是,怎么把红得发亮的糖浆浇在巧克力外壳上。厚薄难以控制,厚了,透明度大打折扣;薄了,荔枝壳上的小突出很难雕刻。许南用两颗半成品试验了几次,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糖浆不加热,浇灌的难度太高,加热,巧克力外壳非常乐意马上融化成液体。
许南苦笑不得,原本料想非常简单的事情,怎么做起来就这么麻烦?反反复复试验找寻糖浆浇灌时的最佳温度,这使得已经半成品的荔枝圆球连续毁了十余颗。材料已经没有了,难不成这就么放弃?
表面文章,表面文章,许南自言自语了几句,突然盯上了那只小蛋糕。怎么办?嘿嘿,这只蛋糕是无中生有的东西,只起掩护作用,那么,表面功夫才是最重要的。计议已定,许南毫不客气地拿起刀子,从蛋糕里面挖了一大块奶油出来,用碎面包屑充填空洞,上面覆上薄薄的一层奶油就足够乱真了。
借助于冰箱的急速冷冻功能,许南终于成功地把糖浆敷到了巧克力外壳上。接过来就用得上自己以前练过的刀功了。这个对他来说信心就大了,不过麻烦是免不了的。当许南直起腰来,摸着酸痛的脖颈欣赏自己作品的时候,口袋里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是军机林之发来的:老大,据可靠消息,岑馨对零食的喜爱程度较陈琳有过之而无不及。马到成功。
许南摇了摇头,这林之纯粹是闲得没事儿干了半夜来晃点自己。高中都同学两年了,自己就从来没见过岑馨喜欢吃什么零食。陈琳属于那种干吃不胖型的,因此来者不拒,不管零食还是美食,统统收纳肚腹。岑馨?嘿嘿,传假情报,你就等着挨扁吧,林之。
当许南偷偷摸摸地将自己的作品藏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老爸老妈早睡了。看来,今天晚上那部《石破天惊》是看不成了。其实许南自己也知道,就算老爸老妈听不到客厅的声音,恐怕在这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中,岑馨的影子也比艾德?哈里斯清晰的多。
第二天下午两点,许南好不容易从寿诞上脱身出来,赶到了学校。几个死党已经全在教室里等着了,许南见岑馨还没有到校,心里稍微有些失望。军机打个手势,几个人不动声色带着许南的作品溜出教室,又来到了学校南面一路之隔的露天体育馆。
胖子小心翼翼的端着装荔枝的盒子,大为感叹:“一骑红尘岑馨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老大果然是动了心思,如果我是女人,铁定是难逃老大的魔掌了。”
齐磊没那么多废话,迫不及待的要欣赏许南的杰作。梁襄、梁洛也一并围上来,四个人蹲在当地,远远看去,跟正在拆弹的武器专家有一拼。林之淡淡一笑,向许南使个眼色,走开了几步。
许南知道他的用意,自己也正想知道昨天夜里那个短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因此毫不客气地开门见山:“林之,怎么了?你从谁那里得到的消息?岑馨对零食从来就不感冒,班里好像没人不知道这个。你小子是不是睡觉睡迷糊了?”
林之摇摇头,肯定地回答:“消息来源应该可靠,如果是别人,我也觉得是胡说八道。问题是,我们的团支书会说假话吗?”
“陈琳?”许南张大了嘴巴?“搞笑!谁都知道陈琳嘴巴一刻也闲不住,岑馨对零食的爱好如果有她的四分之一,也绝对不能保持现在的身材。陈琳亲自对你说的?”
“那怎么可能?”林之哑然失笑,“陈琳跟我好像自高一到现在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十话。老大,实话说现在我是越来越觉得岑馨这丫头不简单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咱班里几个女生在京味餐厅好一通闹。消息是通过特殊渠道传到我耳朵里的。”
许南暗暗心惊,看来今天去给大伯过生日,耽误了不少事情。不过要说几个女孩子能闹什么事出来,那打死自己也是不能相信的。林之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接着往下说:“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她们是为岑馨过生日。”
许南嘿嘿一笑,终于明白小道消息的可靠性是如何低了:“林之你也跟着犯糊涂啊?岑馨的生日我还不知道,跟老施的差不了几天,还有一个多月,这时候过什么生日?”
林之不为所动,脸上颇有忧色,敲了敲脑门提醒许南:“老大,事情没这么简单。陈琳的脑袋瓜儿聪明着呢,属于大智若愚一类。我怕的是老大露了什么马脚,她跟岑馨又是铁杆姐妹,万一猜到什么,两个丫头一合计,这事儿,搞不好就是针对我们来的。”
有这种可能性吗?许南也拿不准了。想想陈琳那骨溜溜的眼珠,这事儿真有点玄。不过即便猜到什么,岑馨也不一定非要把生日恐怖地提前一个多月吧?他没把这层意思跟林之说出来,只是问:“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