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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蒹葭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记忆,成为我们一生的禁忌,并不是说我们不想去提及,而是每次回忆起来,就像把自己的血肉打碎重组,在一点一点的回忆中,像陷入幽深的海底,窒息着,一幕幕,像泛黄的照片,在脑海里飞快的闪过,我曾经拷问着自己,尽管一切都过去了,就像风一样的记忆,从耳边轻轻的吹过,想去抓住它,它却像空气一样,远远的看去,仿佛看到了他们纯真的笑脸和言语……

十一月了,呼和浩特的天气并没有海城那么冷,这里的风就像万箭齐发一样,在一瞬间,无处可躲,尽管不想出去,尽管这里就是自己梦想的大学,有时候发现就在几个月前的事情就像几十年前一样,都渐渐的模糊了,忘记了当初的自己,忘记了当初的人,这几个月的生活仿佛每天都是一样的,没有一天不同,没有一天是那么特殊,没有一天会令我记得,的确,当我们成人之后,我们最大的变化是懂得了自己想要什么,也会为自己的未来而添加一些关于利益的东西,有时候自己看透了还不如就去当个傻子。在大学里就是这样,每一天好像都在消磨自己的锐气,每一天的自己都在堕落,直到最后突然发现我还是我么,发现自己变成了自己曾经最不喜欢的人。

当自己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件未完成的事,我曾经承诺的要将我青春最后一段记忆描绘成最美丽的图画,这是一个没有观者的图画,我只是想在我老的时候,看一看当年自己的画,原来这就是我当年的青春啊,我也并不想用我的青春来为我的子女们做一个范本,不想让他们再重蹈覆辙,不!青春就应该有遗憾,让他们自己懂的,有时当自己付出努力并且筋疲力尽时,需要的是再坚持一下,不用想太多自己所做的事情究竟有没有意义,只要自己不后悔。

我现在有了一个我喜欢的人,她也是很喜欢我的,我们走到了一起,尽管只有几个月时间,我想我会用心去照顾好她,我知道我所面对的是未来,大学,并不是堕落的地方,并不是解放高中苦难的地方,这里,离你的梦想最近,这里,也是决定了你未来成为怎样的一个人的地方,我,应该付出数以万倍的努力。为我所爱的人创造一个未来,我表现出来的不是爱,我将呈现的是一个美丽的世界。

夜深了,我看着这里的窗外,只是有点繁华,夜里是这座城最寂寞的时间,我记得有一句这样的话“lonely loner alone on lonely road”,它有一个很美丽的翻译。“孤单的独行侠,独自一人,踽踽而行”我记得那时的夜里,我就是一个这样的独行侠,没有人陪伴,深夜里陪伴的只有惨白的灯光和母亲那熟悉的梦语,有时母亲会醒来,发现我没睡,还在那挠着头,在纸上划来划去,会轻轻的走进来,我尽管知道是她,也不会去说什么,多少个深夜里,陪着我的并不是对文的思念,而是母亲那温柔的眼神,还有那份沉甸甸的爱。

很多次自己做着做着数学题或者理综题就开始点头,一次,两次,三次.....最后实在是做不下去了,感觉自己似乎就在梦里,有时候会梦到把那本辅导书真的做完了,之后突然有一天发现那本书上什么也没写,就开始思索,发现自己做的是梦,当我现在回想起那段生活,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那时的我,你究竟去了哪里,就这几个月的时间,你难道跟那夏天的风就走了么。

清晨的阳光还是如同往常一样,透过窗户,将熟睡的我叫醒,也想过就这样放弃吧,当初就是那么倔强,认为自己并没有输,我也许有很多东西在我曾经的放荡不羁中丢失,但是我将会拼命的挽回,就算这个世界否定我,我也不会否定我自己,还在睡意朦胧中就下了楼,有时自己还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但是一出门,海城十月初的冷风就将自己迅速的清醒了一下,北门的路上,最容易碰到就是我们的传奇班长,他是我最敬重的一个朋友,他身上所体现出的,超出了那时所有的男孩,他懂得爱,他懂得什么叫作为男人的责任,我最爱的朋友,我很想你,最后的聚会,他勇敢的向他喜欢了三年的女神表白了,明明知道结果是怎样,明明知道自己只是给自己个安慰,而我,可悲最后连一句话都没有,他现在有了一个可以承担他的爱的女孩,我就在这夜里,希望班长你要幸福,希望当我们再次相遇,能够看到你那是最经典的笑脸,最经典的投篮,最经典的对我的鼓励,最能让我潸然泪下的一句话,“马猴”,好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

路上我们有时会碰到文,班长会撺掇着让我去上去打个招呼,自己也会有点不好意思吧,一直也不敢去说话,她也许无意中的一眼,我就会深深的低下头,不敢正视她,怕她会发现她存活在我当时心中,我只能将它隐藏,只希望在某个角落,某个时刻,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她从我面前慢慢走过,她却并没有发现。

到了班级,该说话的说话,该玩手机的玩手机,还是那些人,坐在座位上,把书全从包里拿出来,终于能坐下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书打开,之后就趴在上面睡上一个早自习,班任也不会叫你,也许在他的眼里我并不是那么重要,或者他知道我将为我的未来所默默努力着,当我在那熟悉的铃声中醒来,摸摸自己有没有流口水,问问后桌发生了什么,“小雨啊!老潘说下周又要考试,高三的第二次模拟。”我当时真是有种想死的感觉,劳资才刚开始学数学,一张卷子及格分都拿不到!值得埋头苦读,当然,先下去打水,正好也能从后门看到文了。

其实,命运安排的是很奇妙的,有的人会穿越人海与你相识,有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就是那一个华丽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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