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这次算是长见识了,古意楼确实人才辈出,难怪郁涟妹妹只能位居古意七子的末席,腹黑的萧清绝不论,现在又来一个三孪生姐妹的千变神幻,也真不知道,其他四个古意七子都有怎样的神通。
纵然是夜莺心性淡然,也觉得为之动容,她常年侍奉古意楼主丹天王左右,古意七子中的一些人分散在大齐各地,也不是每个都见过,这没见过的人里,千变神幻就占其一。
柳千千和她的两位孪生姐妹打了声招呼,便让她们跟在马车队的后面,小心提防着四周的情况了。
回到车里,苏离嘿嘿笑道,“这么说来,你那另外两个娇艳的姐妹都叫什么?”
柳千千淡淡道,“她们也都叫柳千千。”
“什么!”苏离差点一口老血吐在她脸上,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就算了,现代也不是没有,可三个姐妹的名字又是一个,这让人该怎么分辨啊。
苏离忍不住愤愤问道,“你们父母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取同一个名字?这么大一件事,也做得太潦草了吧。”
柳千千神色茫然道,“我们出生没多久就成了孤儿,是楼主请人带大的我们,他想让我们叫什么,我们就叫什么。”
原来是楼主他老人家的授意,苏离忙不再穷追不放,心道:看不出来,楼主他还是有点慈善之心,偶尔也会救救落难少女。
两人沉默半刻。
苏离随意问道,“千千姑娘,听说你去江南郁家有些事?我也不想问你是什么事,不过能不能跟我说说江南郁家的情况?”
他知道,古意七子在外出差,必定是干些杀人放火的勾当,要是具体问他们是什么事,他们也不会真的回答,索性退而求其次,问些跟自己有关的事。
忽然,他脑海里划过一个念想,上次影羽去京城是去公出做什么呢?杀的又是谁?好久没见他,倒是有点想他了。他对自己有这个想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柳千千见苏离颇为上道,点头笑道,“放心,你大可以随便问,关于江南郁家的事情,我柳千千知无不言。”
苏离哈哈一笑,这个柳千千忒也爽气,难怪听苏木凛说过,她黑道白道上混的朋友有不少。现在想起来也确实,她们可是有三个人啊,交际圈自然是普通人的三倍不止。
“那我想问下,郁涟姑娘在江南郁家的地位如何?”苏离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柳千千闻言,嫣然一笑道,“你倒是挺关心郁涟妹妹的。”她和郁涟也是旧识,也听说过苏离和她之间有着主仆的关系。
“她既然是青衣王候萧寒衣的私生女,哪怕是在异姓之家的郁家,自然也是会受到上宾一般的待遇。”柳千千笑道。
苏离和夜莺对视一眼,这个信息点他们之前就有交流过,看来这个柳千千没有欺骗他们,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也知道这件事。
难道什么青衣王候的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差?还是说,当年就有艳照之类的流出?
“那萧寒衣现在人在哪?”苏离追问道。
柳千千摇摇头,苦笑一声道,“青衣王侯行动素来隐秘,我哪里会知道他身在何处?”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反问一句道。
苏离轻唔一声,也不清楚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其实自己这么一问,只是想着以后跟郁涟妹妹要是喜结连理,那到时候拜见老丈人也是应该的。
他打个哈哈道,“没什么,只是听说这个传奇般的人物,不免想追问下他的下落。”
柳千千笑道,“我这里先给你提个醒,到了郁家的势力范围内,千万别提起郁涟和萧王侯之间的关系,这是他们的大忌。”
苏离哈哈一笑,“这个我懂。”没有人会喜欢把自己有私生女的事情到处宣扬,这一点上,看来萧王侯已经派人知会过了郁家。
忽然,马车颠簸了下,又一次停下了。
苏离打趣笑道,“是不是又冒出来一个柳千千了。”
柳千千掩唇轻笑道,“不,是我们到江南郁家的势力范围了。”
苏离一怔,回过头去看苏木凛,疑惑道,“你不是说去商盟要赶一天的路么,这不才过了两个时辰么?”
苏木凛回道,“我说的是去商盟要赶一天路,去郁家可用不了这么久。”
夜莺淡淡道,“江南郁家门徒子弟遍及天下,从现在这个时间推断,似乎是到了郁家的前哨的位置了。”
“好吧,反正我是路盲。”苏离无奈道,这个大齐的地理,自己还没怎么研究过,改明儿去找些博学之人教教。
苏离随着柳千千她们一齐下车,抬头远望而去,哪里有什么所谓的郁家山庄?光秃秃地就剩一个路边小亭,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夜莺淡淡笑道,“这里不过是前哨罢了,待会有的好让你吃惊的地方。”
“来者何人,可有入庄请帖?”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几乎是同时开口道。
柳千千抬手便拿出一个烫金色的请帖,笑道,“两位把守这入庄前哨要道,可真辛苦了。”
一个年轻人接过那请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哪里哪里,职责所在,职责所在。”
当他目光定格在请帖上的那刻时,眼神里却充满了惊奇,忙诚惶诚恐道,“原来是古意楼来的贵客,晚辈失礼了。”
柳千千摇头笑道,“不必拘礼,你我本是同样年纪的,哪里算是什么贵客?”
这番话说得平易近人,没有半点架子,两位年轻人皆颇有好感,这时又看到苏离背后的苏木凛。
“原来是苏老板来了,看来商盟又有大生意了啊。刚才阿木我一时眼花,没认出来,失礼失礼。”
阿木拱手道,他推了身边的人道,“阿青,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学我,那位可是扬州第一布庄的苏老板。”
苏木凛摆摆手道,“哈哈,无妨无妨。”他最近和苏离呆久了,也变得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的客套话了,这正是所谓的近墨者墨,近朱者赤。
“我阿木这就给你们叫人,把你们送进庄去。”阿木说着发出一支响箭来,黄色的烟雾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