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聂大爷一直未语,只是那眼睛里已然有些泪花,他真不想让这些孩子为他牵挂。
聂末心里很清楚爷爷的想法,道:“爷爷,你可千万别想太多,如果我不能安排好人照顾你,我的心里会很不安,做什么事都无法用心。”
“我知道,末儿,你放心爷爷懂事,我领你的情。会好好的活着。”聂大爷悄悄的拭去泪珠。
“好,爷爷,你可别想什么拖累我们的事情,如果你这样想的话,就真的是拖累我了,我还希望你长命百岁呢。”聂末诚挚是说道,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你这孩子,我要是活那么久,你的朋友岂不是就要在这里呆很久。”聂大爷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时几人都笑了,只是这笑容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牵挂与沉重思念。
饭菜过后,聂大爷不想打扰几人的说话,觉得年轻人在一起说话聊天更自在些,就主动提出进屋看会电视,那电视机很小,也收不了几个台,但也是聂大爷平时忙完后最大的消遣了。
院落坐着的几人早已没有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因为这次见面也维持不了几天,等分开的那天,这几天可能就是他们最后的见面时间。
聂末主动开口,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薛女士,冷怜紫和莫语岚,然后道:“我明天早上在去找次郑宇看下他是不是能想起什么,然后在去躺第一个死者的家里问问。”
“我们问他们死者死前有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都有而且情况相同的话,那么线索就有了。”塔地补充道。
冷怜紫想了一会道:“聂大哥,听你之前的描述,你好像没有提到那逃跑的凶手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跑出来。”
“这我们确实不是特别的清楚,因为抓他的时候,一切很顺利,而他跑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塔地说道。
“这就有问题了,他跑的时候没有人看见,这是为什么,我想他应该是关在镇上的派出所,就算看守不是特别的严密,但为什么会没人看见呢,你们应该想清楚这个问题。”冷怜紫又说道。
聂末觉得冷怜紫的话很有道理,只是看向塔地,想听他怎么说,他们应该想过这个问题。
塔地道:“他跑的时候是晚上,应该说是半夜,平时镇上的派出所,那时间值班的人很少,这毕竟是小镇,案子虽有,但是都是小案子,大案几乎没怎么碰到过大案,而且大家都没有想到那人会如此厉害,在心理上当然有些松懈。”
“不过虽然如此毕竟这次是大案,所以在那天晚上也是加派两个人看守,他们打算第二天带凶手到市里去,但是奇怪的是那人跑出来,几乎没有弄坏任何一样东西,当然除了电脑,而最关键的是那铁门,铁条都是好的,锁也完全是锁好的状态,像是从没有打开过一样,而看守的一共是四个人,里面两个,外面两个,在到外面就是值班的两个警员,这在镇上已经是破天荒的一次用这么多人看守。”
“第二天早上才有人发现人跑了,因为所有的警员都晕了过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聂末沉鸣起来,半响才道:“你是说门都没有一点损坏,这像是他有钥匙一样。”
塔地道:“对啊,这就是非常奇怪的一个地方,还有那些警员是怎么晕过去的真也没查出来。”
莫语岚道:“我真怀疑是不是有内应。”
聂末道:“如果有的话,那么我之前猜测凶手故意被抓的原因就不成立了,因为做内应的人完全可以轻松的给他弄得被害人的资料。”
莫语岚道:“也许就是你想错了呢。”
聂末道:“现在什么可能性都有,只有进一步的找线索才行。”
聂末的话说完,看向塔地又说道:“对了,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定性这名凶手不寻常,这不单是指他能悄无声息的跑出来吧,我指的是从作案手法上看。而且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前两个死者死亡的情况。”
塔地想了一会后才道:“我们目前只知道这三名死者是被吓死的,而且死者死相都十分的奇怪,第一个中年男人叫卢赏元,死在了屋里,房门完全锁好,能进去在出来的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而关键的是他的院子和邻居的院子紧紧的挨在一起,墙十分矮,一眼家人都能看完,而那天那家邻居正在家里待客,人不少,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潜入死者家必定是会被发现的”
聂末点着头,觉得这样的话就十分奇怪了。
塔地继续说道:“而第二个死者老梁的妻子乔凤女士,是死在厕所旁的一个小沟旁,而她死的时间正好有户人家在用她家的粪去灌溉田地,而那户人家那时没有看见任何可疑人物。”
聂末眯起眼睛,道:“真是越发的奇怪,比如秦花儿,她死亡的时间那时不算很晚,她家住的地方是很可能有人经过的,而她家院子的墙也不高,如果有人经过必然看见,但是却没人看见。”
“对,是这样?”塔地点头道。
“那我想问你的是,你们接到举报的时候为什么认定要抓的人是凶手。”聂末大奇道。
“我们接到的是密名电话,不知道举报的人是谁,而抓到那凶手时,是他自己承认的,只是不愿意说他是怎么作的案,也没有说他的目的。”塔地道。
“自己一切都承认了,却不说如何的作的案,也不说原因,这里面明显就有大问题。”聂末皱眉道。
“这些我们都知道,所以镇上的派出所审了两天但都没有结果,就决定交给市公安局处理,就是这时那凶手就跑了。”塔地无奈道。
薛女士道:“听塔地说这三人的死亡,最奇怪的是都好像有人作证没有看见任何的可疑的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呢。”
聂末点着头,想了好一会道:“也许,哪有这么巧的,难道那人会飞天遁地不成,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作案,却不被发现。”
塔地道:“这就是我说此案不寻常的重要原因。”
聂末站起身,来回的度着步子,沉思起来,塔地等人看着聂末严肃的神情,都各自想着这案子,没有在开口说些什么,最后聂末道:“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在想。”
塔地点着头起身,道:“那我和蓝衣先回去。聂大哥,不如你到我家去睡吧,你这里人多。”
“不用了,我还是呆在这里放心些。”聂末笑道。
“那好,我和蓝衣先回去。”塔地答道。带着蓝衣先离开。
冷怜紫和莫语岚互看了一眼,她们真希望能帮上聂末的忙,但是现在的情况她们做不了什么。
冷怜紫道:“其实我觉得最关键的是查出这作案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聂末道:“是啊,这就是关键,他为什么要杀了三个普通的村民呢,而且这三个死者死的时间都不像是作案的好时段,因为这些时段里都容易被别人发现,但是却没有人看见什么或是听见什么。”
莫语岚道:“你说是不是那些人证有问题。”
聂末思索了会道:“我也想过,但是人太多,我也相信吴警官等人必定查过,这些村民大都善良单纯,所以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冷怜紫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此人确实很不简单,而且可能是故意选择这样的时段杀人,迷惑大家,让人心生恐慌。”
聂末皱了一下浓眉,道:“这有可能,他选择这样的时段也许是这样的原因。”
一直未语的薛女士,道:“我看想这么多都没有用,聂末,你明天亲自在去看看那些现场,问问死者的家属才行。”
聂末道:“恩,我明天是打算这样做的,只是我必须找到一个思路。”
聂末的话才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有个问题,我们忽略了。”
“是什么?”冷怜紫赶紧问道。
“声音,你们想想他们是被吓死的,被吓的人多半会发出声音,但是为什么没有人听见呢。”聂末狐疑道。
“只能说那些死者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死了。在极度的惊恐之下,这本就有很可能。”莫语岚说道。
聂末笑道:“对,确实是这样,你们觉得什么样的东西能将一些普通人吓到如此的地步。连声音都发不出就死了。”
“鬼吧。”莫语岚猜测道。
“鬼,我觉得不是。”聂末摇头。然后看向几人道:“其实你们想过没有,一个人怕鬼怪很正常,但是人其实最怕的是自己。”
“自己?什么意思。”冷怜紫诧异道。
“自己心底那无限膨胀的恐惧感。”聂末道。
“可即使是这样人要有恐惧必定有其原因。”,莫语岚道。
“恩,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让他们三人如此的恐惧,现在我还可以大胆的猜测,三人死前凶手没有到过现场。”聂末道。
“照你的意思,他们三人都是自己吓死自己的喽。”莫语岚难以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