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看出来了。”方晓然淡然道。
“我承认你很爱怜紫,但你怎么可能甘心受死,而让躲在一旁的我救下她呢,这不是你能做出的事情。”
“我不得不承认冷云突然的出现让我一下晃了神,一时没有注意到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攻击你,而站在这周围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动。我猜想这应该是你在意料之中,那点时间凭现在这么诡异的冷云是足以杀死你。”聂末幽幽的说道。
“真聪明,而你救了我不想让我死,看来你发现的问题还不只这些。”方晓然笑道。
“对,要是不救你,怜紫就活不了。”聂末道,大脑一下闪现出方晓然被冷云掐住脖子的情形,他手中弩完全是对准冷怜紫的。当然这只是其一关键是冷怜紫身上那奇异的针。他知道方晓然绝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哈哈。”方晓然突然大笑出声,笑罢眼里竟是憎恨的烈焰,怒吼道:“你为什么要看出来,为什么。不然我一死,怜紫很快就下来陪我,你还能得到什么,她才是我的,死了都是我的。”
“你真是疯了。”
“疯了?哪个疯子能想到这完美的一局。”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完美,我想过是你设的局,但很快就否定,到了最后才看出来。”聂末道,说到这些他想起方晓然看见冷怜紫时的表情,方晓然的焦急不是装出来的,只不过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对方担心的是他是不是上当,而他是不是能顺利的和冷怜紫死在自己的面前。
“既然你能带怜紫到这里,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而且明明是我带的路,我们怎么又到了这里,看来这路可不对。”聂末疑惑道。
“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怜紫可不是我带来的,你看见那些站着的死人吗,都是我杀的,吴祭祀一开始确实是带着怜紫一起找乔玉,但是后来树林里有了枪声,他们把怜紫留下了。不过可不是在这里,这是我重新找的地方。”
“哦,就这么简单。”聂末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只有这些人他们会放心吗。”
“当然。我本是可以带她离开的,但她却不愿意,而且我把她的养父变成那样,她更加的恨我。”方晓然说到这里,突然眼色一冷“既然我什么都得不到,也不会成全你们,我更加的想杀了你,但是我知道要是你死了,以怜紫的个性当然也不会活下去,所以才有了后面的布局。”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在心里有过那么一丝念头闪过,想算了,单纯的让你救了怜紫,但是我们一到这里我一看见你看她的眼神,一想到你们在一起的一幕幕,我心中所有的嫉妒又都涌了上来,我知道自己必须按计划行事。”
方晓然说完突然指了一下聂末身后的一个死人,道:“你仔细看看她是谁。你就知道吴祭祀他们留下怜紫其实也是放心的,只可惜他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聂末转身一细看,这才看出那死人竟然是秦娘,但是秦娘可没有这么高,他走上去,在仔细看时才发现她原来是坐在一个木桩上的,一切都被衣物遮盖,从后面根本就看不出。吴祭祀那些人离开,留下秦娘还有这些人看着冷怜紫确实是足够的。
“你竟然也能杀了她。”聂末惊声道。
“我当然没有这样的能力。”方笑然说着指了一下死在地上的冷云。
“什么意思?”聂末眯着眼睛问道。
“其实从你们找大钟的那天,我就把冷云找出来了,哼,魏楚仁把他重新藏了起来,还以为我不知道。当然我不是想救他,只是想把他变成我的傀儡而已,我相信有一天我会用到的。你也知道我师父是谁,虽然我没有真正的学到多少,但还是懂一些的。”方晓然愤然道。
“那天在大钟那里时,我一开始没有看见你,原来你那时就把冷云带离了那小石屋”聂末回忆道,“后来有几个看不见的人抬着楚成天的尸体进去了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这我倒是不清楚。”
“那天在大钟之处,魏楚仁让你探路你为什么不说,怜紫不就是因为冷云才受你胁迫吗。”
“说了也没有用,魏楚仁可不管这些,说了我也是一死。”
“难道一开始你就知道自己即使去探路也不会死吗。”聂末问道。
“当然,这也是我没说冷云在我手里的原因之一,如果我当时说了,怜紫还是一样受魏楚仁胁迫,因为她心里想救的人可不只是她的养父,而魏楚仁那时必定先要我的命,我可威胁不了他。到那时我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所以冷云成了你的傀儡,他也只听你的,刚才只是你下了密令,让他杀死你。”聂末沉声道。
“是啊,可惜了,没有成功。”
“那说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聂末故意问道。
“好啊,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不过现在你必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过来跪下。”方晓然突然一声历喝。
聂末却没有很生气,只是淡淡的看着对方,然后又爱怜的看看现在冷怜紫。她说不了话,但那痛苦的神情和那泪汪汪的眼睛几乎让他的心一下碎了。
“跪是不跪。”方晓然又是一声断喝,手突然搭在了冷怜紫的肩膀上,“你既然猜出我死她就死,必定是看出一点门道的,她身上一共有三十六根针,其实让她不能说话和动不了的,只有十八根,但是那多出的针随着她血液的流动,还有情绪的变化,在不断的深入身体,要不了多久,想拔也是拔不出的,而且那些针位只有我知道,而那时她必死。这些也是我师父教的,我也只学了皮毛,现在真有些后悔,要是我像方同那样学得精的话,我也不会是今天这副摸样。”
这时聂末已经慢慢的开始移动步伐,突然问道:“我有很多的疑问,看样子你是不想说了,但我还是想问最后问一个。”
方晓然眯起了眼睛,冷笑道:“别想耍什么花样。”
聂末停了下来,然后把身上的箭弩和枪扔在了一旁,张开了双手道:“正如你说的我不比以前,你觉得我还能徒手做什么。”
方晓然嘲讽的笑道:“只要你跪在我的面前,你问什么都可以告诉你,这岂不是更好。”
聂末又开始移动步伐,只是出奇的慢,缓缓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带的路为什么到了这里。”
“跪下,我就告诉你。”方晓然冷声高笑道。
其实对于现在聂末来说这些他并不好奇了。因为他的心思全在冷怜紫身上,他只是想转移方晓然的注意,但是方晓然却始终保持高度警惕,完全没有放松。
“别走了,可以跪了,你要是在往前半步,你应该知道后果。”方晓然命令道。
聂末确实停了下来,然后黯然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腿开始慢慢的弯曲,方晓然看着比自己越来越矮的人,那双眼睛也在不断的放大,脸上那丑陋自负的脸更是不断的在扭曲。“快点跪下,怜紫你看见了吗,他马上就跪在我的面前了,哈哈。”
方晓然看见聂末的一只腿已经着地,但却永远也看不见他的双腿落地,因为聂末已经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抬头,那双如死神般的双眼射出一道森然的冷光。
方笑然那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很快脸上已经被血覆盖,血还在从额顶处不断冒出,而那里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匕首还是因为方晓然救了聂末,聂末才从那些人身上得到的,当时他觉得早晚有用,只是没有想到会用在方晓然的身上。
方晓然已经倒地,他很想死,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聂末却还是高兴不起来,突然横身一下抱起冷怜紫,他能从她的眼里看见久未见到的爱意。
“别担心,我一定能救你。”
其实不用这样的距离,聂末也能杀死方晓然,但是他必须保证百分百成功,不过最关键的是他必须知道方晓然在冷怜紫身上具体做了些什么,既然已经知道答案,方晓然怎能不死。
聂末可不会相信对方会放了冷怜紫,因为他的目的就是与她一同死去。
不过现在虽然冷怜紫就在聂末的怀里,但是他知道要是不能及时救冷怜紫的话,也许可能真的会遂了方晓然的心愿。
所以现在聂末更是心急如焚,抱着冷怜紫已经奔跑在树林里面,他必须找到一个人,那就是塔地,也许他能救她。其实塔地可能也不懂这些,但好像只有塔地的职业才能与方晓然的师父那种人占点边,所以他才会有这样飘渺的想法。
奔跑了一阵之后,聂末停了下来,然后焦急的看着四周,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方向,为什么他去的方位明明是塔地他们被追赶的方向,但是却到了方晓然布局的地方,这个谜也许随着方晓然的死是很难解了。
其实对于这一点聂末早已没有兴趣,但是现在他在焦虑之下一时还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可能找到塔地他们,当然前提是他们还安全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