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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段天涯

“退下!”

命令极其简单,并无多少的情绪波动,好像龙涛二人所杀的不是段家人一样。

听到命令,刚才还失去理智的数十个欲想自爆的段家之人纷纷暴退,身上那急剧波动的元力也跟着消失不见。

就算是真疯子也怕死的,何况假疯子。自爆,只不过是看不到活路下那种我活不成你也不好过的想法而已。

段家的人退下,龙涛两人没有追击,眼前的不过是虾米而已,大鱼头不过才出场。

踏踏踏……没有狂暴的杀意,没有涌动的元力,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从断剑山庄的深处缓步而来,在其肩头,一把极其普通的剑柄矗立着。如果不是这把剑柄,来者和凡尘老年人没有区别。

“庄主!”

刚刚还疯狂无比的段家人见到此人立刻面露喜色。

看着来人那有些佝偻的苍老身材和面容,龙涛和林逸神情开始郑重起来,林逸的眉尖轻轻地颤抖了几下,龙涛不动声色,但那几乎缩成针尖大小的瞳孔,也说明了来人的份量。

对于段家人的招呼,老者没有回应,只是简单地挥挥手,而后看向龙涛两人。

“老夫段天涯,欢迎两位小朋友!”

老者看着龙涛两人咧嘴一笑,黑漆漆的嘴里,几颗残缺牙齿在月光下闪过一丝寒光,对两人先前的杀戮根本没提,甚至脚下的断肢残体也没避开,就那么踏在上面。

“不愧是号称段三疯,厉害!”

龙涛抬手一竖大拇指似真心佩服又似讽刺。

“小友谬赞,老夫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黑羽被称为妖孽的龙家龙涛吧?”

段天涯看着龙涛再次咧嘴而笑,听上去客气无比,但怎看怎不对劲。

无事献殷勤都非奸即盗,现在都杀到这程度了,还能笑脸相迎?不是大傻就是大奸!

大傻能做庄主?还能混迹于一帮老狐狸之中?这话说给鬼听,鬼也不相信?

“这些老东西果然没有一个善茬!”龙涛内心一叹,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隐藏一下身份的,不想这才见面便已暴露,否认已无意义,但承认也不行,“你说是那就是总行了吧?”

皮球踢回,龙涛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模棱两可的回应一声。真作假时假也真,这样的回答却是令人有点挠头。

“这位应该便是林家号称天骄的林逸小友吧?”

段天涯的笑容越发“友善”起来,并没有纠缠于龙涛模棱两可的回答上。

我说是那就是,解释也没用,多了不听,段天涯的态度便是这,只有久处上位的人才有这样的习惯。

若不是地上到处都是刚才大战留下的断肢残臂,这见面场景还是挺感人的,一个多么慈祥的长辈,面对小辈没有任何的长辈之威。

“要战便战,何来如此废话?”

林逸单手一握,凤翎枪带着隐隐的威压出现在其手中。都杀到这个程度,还能有善了的可能?打死他林逸都不会相信。

“唉,真是小娃儿,一点事都不懂!我听说,好像还有两个小女娃的吧?她们人呢?都来了怎么不见见老人家我?难道还真地瞧不起老夫我了?”

段天涯没有动怒,摇首而笑,责备地好像真地是长辈一般。

轰,回应段天涯的是龙涛疯狂爆发的气势,两色火焰混合着元力急速涌出,化作一套狂霸的元力铠甲,将龙涛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愧是老狐狸,果然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龙涛一叹,他算是看出来并且想通了,不是段天涯卖傻真疯,不顾被杀的段家之人,没有嚷嚷着报仇什么的,而是这老东西真狡猾,猜得两人身份,不能肯定能够独力拿下两人,所以隐忍着满腔的杀意,虚与委蛇,暗自打着“算盘”。

实际上,龙涛猜中大半,段天涯却是在隐忍,而不是退缩,他在等待,等待援兵,段天涯出厂之前便已经传讯通知相邻的盟友青宗。

若是青宗宗主余无极带人前来,有把握吃得下龙涛几人,段天涯就不会是这幅长辈风范了,那时候才会变成真正的“段三疯”。

如果换作另一个妖孽的话,或许真会被段天涯给奸计得逞而陨落,可龙涛不同,前世所学所见,段天涯这手段不过是小毛毛而已!

数百年的生活经验岂能和数千年的传承发展的阴谋手段相比,不说多,一部《三国》中展露的阴谋手段,足以坑死这个世界很多的强者。

“看出来了?不愧是妖孽啊!”

听了龙涛的话,段天涯眼神一紧,眉头急颤几次,佝偻的身体缓缓挺直,疯狂的气势开始升腾,迸发的元力将身周的断臂残肢逼迫向四周,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空地。

此刻的段天涯,不再凡人。

“既然看出来,那么我段家被杀的人就用你们来抵的命吧,我想,有天骄妖孽两个,应该足够了!”

段天涯的脸上笑容隐退,一丝不剩,极度的杀意浮现而出。

“现形了?你确定以你吃得下我们?”

龙涛邪笑,这老东西都现形了还敢耍心思,还想要拖延时间,这让他有些无语。

“知道老夫号称‘段三疯’,还敢来此,不得不说你们比老夫还疯!”

段天涯抬手摸向肩头的剑柄,缓缓抽出。

叱……兹……刺耳的摩擦声隐隐带着点金属般的声响,一柄黑漆漆的断剑被段天涯自脊背中抽出,长不过半尺之许,上面隐泛红光。

断剑一出,浓重的杀气混合着刺鼻的血腥味开始弥漫全场。

段天涯不愧是号称疯,竟然将断剑插在体内,而不是收在虚空戒中。就凭这一点,很多同境界的人就得甘拜下风!

“此剑名残血!”

段天涯伸出手指缓缓摩挲着断剑剑锋,脸上的神色有点追忆,更多却是奸夫摸**的那种狂热。

“残血之下,不知多少号称天骄妖孽的英才含恨而亡,今天你们不过是其中两个而已。”

“知道么,残血已经接近三十年没有饮过人血了,它很渴望,我知道的。”

“以你们的声名实力,应该不会辱没残血的。”

段天涯极其专心地抚摸着手中的黑断剑,一边神神叨叨的说道。

“你就这么自信?你确定能吃得下我们?”

龙涛眼神冷漠,一把青色长枪浮现手中。

“当年老夫凭此断剑傲笑帝国之会的时候,你们的爹娘还没出生,你们两个小娃儿有何资格质疑?”

段天涯一笑。

“傲笑帝国大会?有那本事你还卷缩在南剑这个小地方?还用得着跟在贺家后面混?痴人说梦的吧?”

林逸一抖手中凤翎枪,不屑嗤笑,这话杀伤力太大。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林逸这话不仅打脸还揭了短处,立刻让段天涯不再淡定、淡然。

“你……在找死!”

段天涯面皮一阵剧烈的颤抖,眼神中的杀意几欲喷射而出。被岁数不足其零头大的一个小字辈如此讽刺,段天涯即刻想要爆发,出手杀人。

同为老狐狸,但级别有差距,段天涯的隐忍能力比起贺天南差上的可不是一条街两条街的距离。

“说吧,你们谁先死?”

努力平静下来的段天涯缓抬手中断剑,遥空一指,无声而笑,笑容阴狠、疯狂。

轰,随着段天涯的抬手,断剑上迸发出一层蒙光,。

“说你老了糊涂还是说你真是老狐狸呢,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耍滑头?你以为就你那点小把戏我们就看不出来?你是想拖延时间?还是想分而击破?”

龙涛同样抬起青色长枪指着段天涯,早已洞悉段天涯的阴谋。

砰,龙涛的话让段天涯一颗老心肝直线下降,这小子妖孽的看来不仅仅指的是实力啊!

“想一起出手?那就不要把话说地那么好听!”

段天涯逡巡两人表情,一声嘲笑,以言相激,以语相迫。

高人,一般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机会的,都已被龙涛挑明,段天涯竟然想要转变策略。

“面子没有命值钱的!”

可惜,让段天涯失望的是,龙涛不仅没上钩,反口便是一声教训,这话不仅是说给段天涯听的,也是说给林逸听的。

“真当老夫怕你们了不成?”

阴谋再次失败,段天涯想维持老脸,故意说得很是阴狠。

“裂天枪,怒龙杀!”

回应段天涯的是龙涛的实际行动,青色的长枪上元力滚滚而动,幻化出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

“凤翎枪,凤神杀!”

林逸不比龙涛落后多少,同样是玄青色的凤翎枪上,奔涌的元力汇聚成一只展翅凤凰。不出手而已,出手便是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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