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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烟流水画屏幽,宝帘闲挂小银钩

(时间还是只够写一章的,四个小时一章,月亮对不起大家啊,还是牵着啊,不服你打我呀,嘿嘿)

灯火灰暗,西窗的烛火黯然明灭。夜风习习,吹开了窗台,一阵冷风吹进来,吹灭了屋内的蜡烛,月色在此刻偷偷的钻进了屋内。轩窗外,流萤纷飞,随着微风飞进了屋内。

墨舞起身,站在了窗前,看着窗外的一夜流萤,墨舞淡然的笑了笑,她轻轻的关上窗子,转身回到屋内,缓缓的剪断了西窗前的烛。继而点燃了那一抹淡淡的烛火。

屋内重新多了一点点温暖,墨舞轻轻的坐下,坐在桌前,双手托着下巴,坐在那里,望着床上的那个男子。

陆凡此刻安静的睡了,几年来,陆凡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经过洗漱,墨舞依稀还能看出当年那稚嫩的身影。只是几经风月之后,还能否找回当年的年少轻狂。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莫说流年偷偷的被改写,那个还会腼腆笑着的孩子,清风明月还在,心是否依旧?

何必管它,何必在乎。墨舞微微上前,坐在陆凡的床边,缓缓的抚摸着陆凡的脸颊。她的脸上浮现了满足的笑意。

红烛下,灯火点点,茫茫人海,她早以为他们将永远的擦肩而过,只是,造化弄人罢了。

“小凡……这些年来,你……还好吗?”墨舞朱唇轻启,轻声的问道。

好吗?墨舞自嘲的笑了,这一刻,又何必问呢?如果好的话,他又会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果好的话,为何会低声的痛哭?

轻轻抚摸着陆凡的鬓角,墨舞的眼神变得温柔,下一刻,她含泪的笑了,“小凡,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会来,我原本以为我可以放下了,可是为什么你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久久不语,知了的叫声在深邃的夜里响起,墨舞呆呆的做了半晌,这才起身,轻轻的吹灭了窗边的蜡烛,推门出去了。

这一夜,墨舞的心狠乱,直到她推门出去,等在门外的丫鬟才给墨舞披上了披风。墨舞没有回头看向身后的两名丫鬟,而是轻轻的说道:“筱燕,筱蘋,我睡不着,想一个人走走,你们先回去吧。”

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小姐,夜里寒冷,你的身体一直不好,不可以呆在这里的,还是……”

“我意已决,你们莫要多言,筱燕,你去吩咐厨房,麻烦他们明日早期一点,炖一点驱寒滋补的汤,还有,将我那千年的灵芝取出来。”墨舞缓缓的在湖水边的亭子上坐下,“今天劳顿了一天,明日要好好的休息,你顺便吩咐厨房,让他们准备一下,明日早上让他们准备糖莲子,少一点糖,桂花粥,多来一点,还有八宝蜜饯,红豆糕,最后加一份玉脂冰清,微苦就好。”

“小姐……”筱燕诧异的说了一声,“您确定,要这么多?”筱燕很诧异的问道,要知道,墨舞的食量非常的小,而且极度挑剔,平日里早晨只食一块红豆糕,两口桂花粥,最后还会吃一块很小的玉脂冰清,这一次墨舞点这么多,实在是出乎意料。

相比筱燕,筱蘋则要明理的多,她微微拉了拉筱燕的衣袖,继而斜眼瞟了瞟陆凡所在的屋子,筱燕顿时明白了什么,不再说话,而是和筱蘋一起转身催促厨房去了。

看着两女离开,墨舞抱起了身边的火炉,自从她失去修为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再有抵御寒冷的能力,更有甚者,《绝情仙录》的反噬,将她的经脉尽数破坏,她的身体一直十分的虚弱,甚至远远不如常人,在这个初夏的夜里,墨舞却是手脚冰凉,只能抱着火炉,借以取暖。

四年了,自从她叛出烈焰天都,已经有四年了,这四年来,她一直生活在风月天都与玄冰天都交界处的小镇上,所幸距离烈焰天都较远,才没有战火蔓延到这里。

本以为自己会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直到终老,曾为二幻天师的她,已经逆天改命,她拥有着近两百年的寿命,而且不会衰老,这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再嫁给凡人,更何况,她的内心,一直有着一个身影。

墨舞知道自己与陆凡的命运已经不会再有交集,所以在来到这里后,她没有去寻找陆凡,而是安静的生活着,金钱对她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当她看到这里的凡人时,她以她的善良,照顾着这里的所有人。顺便,为了将那个身影慢慢的忘掉。

四年前,陆凡回了风月天都,从此墨舞就失去了陆凡的消息,这样,一晃四年,墨舞真的以为此生无缘的时候,他却又一次出现在眼前,还是那一副模样。

“上天……”墨舞抱着火炉,卷缩在亭子上的躺椅上,望着满天的繁星,小声的问道:“你也不愿意我们的缘分,就此而终吗?”

没有人回答,这有深邃的夜色,流萤起舞。

……

翌日。

陆凡缓缓睁开了双眼,一道亮丽的白光刺入眼睛,陆凡眯起了双眼,抬手遮住双眼,直到双眼渐渐适应了白光,才拿开了双手,陆凡掀开被子,只见这里是一女子闺房,床上的被褥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令人沉醉。

陆凡起身,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洗过了,甚至连身上的血污也被清洗干净了。此刻他身上自穿着单衣,在一边的衣架上,还放着几套衣服,桌子上还有字条。

陆凡拿起字条,只见上面书写道:“此处尽是女眷,仅有女衣数件,望君海涵。”

陆凡失笑,想起在很早以前,自己也被逼无奈的穿过女孩的衣服,只是那一份记忆,似乎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床边的衣服是一身雪白的衣服,陆凡失笑穿上,只觉得衣服尚小,总的来说,这件衣服还不算太女性化。

穿好衣服,陆凡推门出去,只见眼前是一副鸟语花香的景色,飞蜂扑花,群鸟栖地,人至不去。各色花朵竞相争艳。陆凡呆了一下,在花园中,几名侍女在到处忙碌着,其中一名穿着淡黄色衣服的少女看到陆凡,顿时喊道:“喂,你在干什么?”

陆凡看了那女孩一眼,恍惚中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那女子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陆凡身边,撅起了小嘴,四下的打量着陆凡,顿时嬉笑起来,拍着陆凡的肩膀,笑道:“现在看起来还是蛮好看的嘛,昨天干嘛那么凶嘛!我叫筱燕,小姐的贴身侍女。”

陆凡尴尬的笑了笑,昨日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好像还被打的很惨。潜意识中,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很重要的人救了,但是此刻他已经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好了,你醒了就好了,小姐都在听雪楼上等你好久了,真是的,真是大懒猪,睡到现在。”筱燕没好气的说道,转身就走,“走啦!”继而她小声的嘀咕道:“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对这家伙这么好,那么多好男人小姐都看不上……”

以陆凡的修为,怎么会听不出筱燕在嘀咕什么,但是他没有回应,而是跟在她的身后。

穿过了花园,走过长长的石桥,再穿过一座回荡着朗朗书声的小屋,陆凡好奇的向里张望,只见几十个孩子在朗读着。陆凡心念一动,小时候,自己十分的聪慧,四岁就识字了,爹娘总想着将自己送进城里的私塾。

如果没有霍启的缘故,自己恐怕在读书一途上已有了小成,说不定也已经娶妻生子了。

“小姐人很好,她从易州城里请来教书的先生,在这里教孩子们读书。去年,风月天都中还来人,为孩子们开启风月之魂,其中一个孩子还被那些仙师带走了呢。”筱燕笑道,“小姐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了,不仅美丽,还十分的聪慧,只可惜,小姐不知道为什么不能修炼风月之力,否者一定能成为伟大的风月天师。”

陆凡有些呆滞的看着屋内的孩子们,他不言不语,只是跟着筱燕走过,不时的有几个孩子好奇的望过来。不久就被先生喝止了。

有经过了几间屋子,陆凡更是看见许多孩子在学习不同的东西,琴棋书画,样样俱全,还有女红,歌舞,全都有孩子在学习。

看着这里一副安宁的景象,陆凡暗暗的赞叹,对哪个所谓的小姐越来越感兴趣了。只是陆凡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了这个所谓的小姐,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走了许久,筱燕笑道:“好了听雪楼到了,小姐就在上面,你随我上来吧,记住,小姐最讨厌男人,你最好不要靠近她。”说完,筱燕又低头嘀咕了一句,“奇怪,小姐不是罪讨厌男人的吗,昨夜居然帮他洗漱,还不要我们帮忙……”

陆凡心中一突,这才想到自己所有的衣服从内到外都被换洗了过了,全身上下都被清洗过,那岂不是……

陆凡不敢再往下想,摇了摇头,道:“你带路吧。”

筱燕点点头,带着陆凡走上高楼,一直上了三楼,筱燕笑道:“这听雪楼是建在未名湖上的,其实何止是这听雪楼,水灵仙庄一半都是建在水上的,水灵仙庄很大,占了半个小镇,小姐人很好,所有人都可以进入仙庄,只有之前那一座花园和这听雪楼是不许进去的。这两处一处是小姐的居所,一处是小姐最爱呆的地方,这两处禁地,你全部进了。以前小姐也救过人,可没你这般待遇。”

若换做平时,陆凡定会取笑一番,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的沉重,只是闭嘴不语。

“好了,到了,记住,小姐最讨厌男人了,你可不要靠的太近,小姐对人很好,除了想要靠近她的男子。你可千万要记住了。”筱燕小声的叮嘱着,陆凡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筱燕有些担忧的陆凡,显然是不相信,但是还是打开了那一扇木门。

陆凡随着筱燕走进了屋内,只见一淡红的纱帘将那位神秘小姐的倩影遮住。

筱燕上前,缓缓的拉开了淡红的纱帘,那一刻,陆凡僵住了。

墨舞在那一刻缓缓转过身来,含笑望着陆凡。

筱燕含笑看着陆凡,正在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陆凡竟是冲了上来!

“你干什么!你不能……”筱燕惊叫一声,却被陆凡推开,那一刻,陆凡冲到墨舞面前。

“舞儿……”那一刻,陆凡再也不管其它,将那娇小的身躯揽入怀中,紧紧的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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