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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龙吟凌云志,落花流水平常心(二)

陆凡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回想扫地老人教给他的剑法,内心一阵激动,流云剑法,在陆凡看来,其招式精巧,远在楚轩的落英飞花剑之上。

当然,不是说落英飞花剑比不上流云剑法,正所谓各有所长,流云剑法精巧有余,狠厉不足,不过在陆凡看来,流云剑法更适合他罢了。

回到精舍,陆凡祭出了天歌踏月剑,回想着扫地老人之前施展过的两式剑法,一式平野流云,一式行云流水。陆凡回忆着老人出剑时的一招一式,流云剑法,正如其名,出剑行云流水,陆凡握着天歌踏月剑,脑海中是扫地老人的身影。陆凡轻轻抬起天歌踏月剑,纵身一跃,乘风而走,剑随风动,一剑刺入流风的间隙,挥剑的一瞬间,陆凡引动风月之力,此刻用出的,正是扫地老人所传授的那一式平野流云,剑气在风中旋转,画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最终消散,陆凡第一次使出流云剑法,居然成功了。

陆凡心中一喜,接下来,他心念一动,不由的想到了第二式,行云流水。正在他要施展之时。他怔住了。

天歌踏月剑好像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自己飘动过去,陆凡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刻,行云流水已经被他施展而出,竟然是那么的自然,好像天生就应该如此一般。

收剑,陆凡落回地面,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霖仙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也看出来了。”霖仙芸的身影出现在陆凡身旁,陆凡没有看她,而是点了点头,说道:“这流云剑法真如其名,一套剑招下来,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破绽。”

霖仙芸郑重的点头,叹道:“早些年,我就听闻过青流云前辈的流云剑法,据说剑法同天道,当时我还不服气,可今日一见,我不得不承认,在对风月之力的领悟之上,我远远不如他。”

陆凡瞥了霖仙芸一眼,笑道:“你也有谦虚的时候?”

霖仙芸没好气的瞪了陆凡一眼,说道:“我不过刚刚臻入一幻天师境界而已,而且那时的我,才十六岁,对法诀的领悟,又能强到哪里去?”

陆凡垫着手中的天歌踏月剑,疑问道:“仙芸姐,按你这么说,一幻天师也分境界,不知道天都历史上的七位一幻天师,孰强孰弱呢?”

“这个我也说不准,但可以肯定,风月之祖萧玄绝对是超越了一幻天师的存在,至于剩下的几人中,当属青流云前辈和楚轩前辈稍强,林显和凌天月前辈次之,而我和古月轩,成一幻天师时间太短,怕是要弱上几分。”

陆凡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当下问道:“仙芸姐,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霖仙芸深深看了一眼陆凡,说道:“你是要问剑意的事情吗?”

陆凡老实的点头,霖仙芸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道:“你也看出来了,那扫地老人的剑意,和楚轩前辈的剑意,是不同的。”

陆凡颔首,“所以,我想不通。”

“谁告诉你剑意就只有一种了?”霖仙芸突然道,陆凡怔了一下,霖仙芸冷哼一声,双手缓缓张开,在陆凡惊讶的目光中,一股难以言明的气势,出现在霖仙芸的身上,那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那一刻,霖仙芸好似俯视众生的神,俯视着陆凡这个蝼蚁一般的生物。

“这!这!这也是剑意!”陆凡骇然道,霖仙芸在这一刻收敛起剑意,冷冷道:“剑意因人而异,楚轩前辈的剑意是睥睨天下的豪情,那位扫地老人的剑意,是温婉如水的柔情,而我的剑意,则是俯视众生的高傲!”

陆凡张了张嘴,不敢言语。霖仙芸却又说道:“你既然已经了解了剑意,那么,有些事情,也可以和你说一说了。”

陆凡收起天歌踏月剑,一脸凝重,他很少看见霖仙芸如此的严肃,陆凡知道,霖仙芸要说的,将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果然,霖仙芸一句话,就让陆凡吃惊了。

“你可知道,九天风月剑,是因什么而成的吗?”

陆凡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道:“难道就是因为剑意?”

“不错,就是剑意,九天风月剑,就是将剑意凝聚道极致后的一击,那一击,包含了使用者全部意志,和能调动的所有风月之力,所以一旦使用出来,就所向披靡,也正是因为这样,九天风月剑在很长时间内,再难施展第二剑,当年在玉亭山,萧翰林在几个时辰内连续施展两次九天风月剑,就将他耗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陆凡叹道:“原来是这样。那么这么说,翰林哥哥也领悟了剑意了,是不是这样?”

霖仙芸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萧翰林天资绝佳,领悟剑意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云贞,小小年纪,就已经将九天风月剑修炼道如此的境界,着实可怕。”

“可怕?我看仙芸姐你才最可怕呢。”陆凡笑道,霖仙芸瞪了陆凡一眼,但是没有反驳什么。

在这时,陆凡突然想到了什恶魔,连忙说道:“可是,我没有领悟剑意,在仙域那一次,我不也用出了九天风月剑了吗?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以为那一次是你的剑意吗?”霖仙芸当头给陆凡泼了冷水,“那是因为天歌踏月剑通灵,将当年楚轩前辈的剑意加在了你的身上,你才能借助楚轩前辈留下的剑意,使用出那一式九天风月剑,与你自身没有任何关系。”

陆凡失望的应了一声,霖仙芸继续道:“你也不必失望,没有领悟剑意,不代表你就不能走上巅峰,只是不过……”

“只不过什么?”陆凡焦急的问道。霖仙芸想了想,还是说道:“没有剑意,半步一幻难成,一幻无望!”

陆凡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剑意,他现在一点都摸不到剑意的边,更别说起领悟了。

霖仙芸冷声道:“看你想什么样子,领悟剑意除了天资,更多的,要的是机缘,你现在连二幻都没有达到,干什么急着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云贞能领悟剑意,那是她的机缘,你羡慕不来,你就踏踏实实的修炼,对了,你不是要自创法诀吗,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琴棋书画,我也全部学了,可以给你一些帮助,还有那个离月,你们努力的去做,说不定,等到你法诀大成的那一天,就是你领悟剑意的那一天。”

陆凡知道多想无益,只能点头道:“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就在这时,陆宁风风火火的闯将进来,叫道:“哥哥,哥哥,你的信,你的信。”

霖仙芸已经回到了戒指中,陆凡捏着陆宁的小鼻子,笑道:“你今天练琴了没有,画画呢,也不许落下,知道吗?”

陆宁抱着陆凡的手臂,摇着撒娇道:“好哥哥,宁儿都做完啦,好哥哥,你带我去玩嘛。”

“等一会,等一下叫上你青雪姐姐,我带你去看观月台的月亮。”

“好啊,好啊!”陆宁拍着小手,高兴的叫起来,说完,跑到门口,对着陆凡喊道:“我去叫青雪姐姐。”说完,转身出去了。

陆凡含笑摇头,低头看看陆宁给他的信,这是万言寄给他的。陆凡知道是什么事情,连忙拆开,只见白纸之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霍启救下墨舞,之后只身返回烈焰天都,墨舞不知所踪,烈焰天都正在全力搜寻,没有音讯,墨舞目前还很安全。”

看完这一封信,陆凡总算松了一口气,霍启不知道将墨舞放在了哪里,但是以霍启那谨慎的性格,墨舞应该不会有危险。

陆凡抬手,将信纸放在烛火之上,不一会儿,信纸就化为了灰烬,陆凡知道,这一张纸,不能落到长老手中,否则自己的下场,恐怕要墨舞一样,到时候,两人要受到烈焰和风月两大天都的追杀,届时想要保命都难。

看着信纸渐渐化为飞灰,陆凡的心情却十分的沉重,墨舞下落不明,这始终是一块心病,陆凡想了想,最后飞剑提笔写了一封信,用信纸包好,大意是让万言在暗地中搜寻墨舞的踪迹,最后,他将信交给一侍女,侍女刚刚出去。就见到青雪领着陆宁进来了。另陆凡吃惊的是,离月也跟在青雪的身后。

“来的正好,和我们一起去。”陆凡笑着,离月没有出声。

陆凡拉着青雪,一手抱起小陆宁,祭起天歌踏月剑,冲天而去。只留下一道亮白的剑芒,划破长空。

观月台上,出现了四人的身影,陆凡牵着青雪的小手,抱着陆宁,身后的离月,含笑而立。

明月升起,照耀着风月天都,是一片银色的世界,如梦似幻。

陆凡沉默不语,青雪依偎在陆凡身边,也不说话,离月有些痴迷的望着皎皎的明月,只有陆宁的欢笑声,传过了每一片山谷。

陆凡和青雪相视而笑,他们知道,六年的磨难,他们终于迎来的安宁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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