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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碑山前风月绕,玉箫殿里笙歌作(三)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风月天都中心,风月天城被朦胧的雨雾笼罩,显得有些不真切。陆凡拜别了林逸,带着青雪和云贞两人匆匆赶往了风月天城,此外,他已经命令离火等人去联系隐月堂的其他人,命他们去傲月岛相见。

陆凡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天城,不得不说,陆凡所做的一切,实在太耀眼了,六年来,连下近十城,更是歼灭烈焰幻师十数万人,最重要的是,烈焰天都的二幻天师,赤霄真君,都陨落在他的手上。陆凡虽然将功劳归功于大家,但是天城的中的高层似乎有意捧起陆凡,大肆的宣扬陆凡的功绩。

陆凡皱起了眉头,他似乎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天城中的人这样宣扬他的功绩,必定有他们的企图,只是,这些都不是陆凡想要理会的。

他领着青雪,云贞随在身后,没有再带其他人,三人御剑而行,不久之后,便看到了风月天城那宏伟的城墙,三人按落剑芒,天城之内,是不许御剑的,三人缓缓走入天城,守门的天师诧异的看着青雪和云贞,最后略带艳羡的看了看陆凡,就放三人进城了。临走时,陆凡还听到那些人的谈话。

“你看到了吗?那两位仙子,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真不知道那个小子怎么这么有艳福。”

“嘘!你找死吗?你知道他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他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陆凡,半个月前我去易州历练,远远的瞧过他,啧啧,那可是连二幻天师都击杀的存在,我们科惹不起。”

陆凡暗自的笑了笑,自己的名气居然有这么大了吗?继而他摇头,将这些一轮甩出脑海。此刻回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办。

三人穿过天城的主道,不久之后,就看见高高在上的风月圣殿,陆凡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真没想到,再一次回到这里,已经是六年后了。”

青雪微笑颔首,云贞依旧是不言不语,陆凡挥手道:“我们走吧!”说完,陆凡上前几步,踏上了风月殿前的百级台阶。刚刚踏上台阶,陆凡诡异的笑了,身影在台阶上微微一转,下一刻,竟然出现在了台阶的顶端。

“当年的我,仅仅是一位小小的九级幻师,历尽艰难,才能登顶,最终还是错过了七殿会武,而今来登阶,已经不费吹灰之力了。”陆凡自言自语,看到青雪和云贞都不急不慢的上来,陆凡没有等他们,而是转身,看着眼前的风月圣殿,六年来,它是如六年一般,破破烂烂,但是却向它行礼,下一刻,陆凡走入了殿内。

入眼处,还是数不清的石碑,陆凡心情变得格外的沉重,他抚摸着,走过一面面石碑,最终,他的目光停在最新的一块石碑上,这块石碑显然刚刚建立不久,棱角分明。陆凡上前去,只见上面写道:“江宁碑。”

陆凡心中一震,向下望去,只见自王刚起,很多很多,都是自己熟悉的人,陆凡看到当年将江宁城令牌交给自己的王帆,还有,在下面,都是自己曾经战死的战友,一位位,那些熟悉,又变得有些陌生的名字,陆凡眼,渐渐湿润了,曾几何时,他曾与他们把酒言欢。

最后,陆凡缓缓跪在了这一面石碑面前,他凝视着碑上第一个名字——王刚。

“王前辈,凡,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江宁,我会为您守护,除非我死,否则它都会屹立在风月天都的西方。”陆凡深深的叩首,想到火烧江宁的那一晚,王刚的残魂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他一生都忘不了的场景。

青雪和云贞进来时,陆凡已经起身,青雪和云贞随着陆凡的目光看过去,随后都是脸色一变,郑重的朝着那快石碑行礼。

“我们走吧。”陆凡轻轻说一声,带着青雪和云贞穿过大殿,不久之后,就来到圣殿的后方,在岔路口时,陆凡停顿了一下,一边,是去风月大殿路,那里,风月天都的高层在等着他们,而另一边,则是通往风月七碑的小路。

“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上去看看。”青雪点了点,云贞没有说话,陆凡冲着她歉意的笑了笑,随即一人走上了通向七碑的路。

蒙蒙细雨笼罩着七座丰碑,陆凡来到石雕之下,抬头仰望,令他惊奇的是,在这蒙蒙细雨中,这七碑的上空,皎皎明月,却是那么的明显。

陆凡看向风月七碑,从萧玄开始,一路看下去,当年,他修为不足,只能看两三个,可是今日,他可以仔细的观摩所有的雕像。

眼前的七人,在陆凡看来,都是各有特色,萧玄的霸气,睥睨天下的气势,更有那深邃的眼神,似乎世间万物,没有能逃脱他的双眼的。

古月轩,宛若少女,面带哀怨,恍惚中,陆凡能听到那断人肠的歌声。

楚轩,依旧是那样,金戈铁马的宿命,不能掩盖的光芒。

……

最后,陆凡将目光停在青流云身上,这个还未淡出人们记忆的一幻天师,却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面带慈祥的微笑,让人望之就生好感。

“唰,唰……”就在陆凡仔细凝视七座石雕之时,在他的身后,响起了轻轻的扫地声,陆凡转过身,果然看见那位老人,还在这里扫地。

“老人家……”陆凡上前,不料那老人却抬起了手,制止了陆凡。

陆凡停下了,老人看了看陆凡,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连连道:“不错,不错,居然修炼到了这一步,老头子我也很吃惊。”

陆凡吃了一惊,“老人家你还记得我?”

扫地老人微笑道:“青峰那小子,天天在我耳边嘀咕的就是你,我能不认识吗?”

陆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扫地老人叹道:“青峰对你百般赞赏,还想请我这把老骨头给你点指点,现在看来,你到是有这个资格。”

陆凡脸色大变,他知道,眼前的老者绝对不一般,这时,琉璃戒中的霖仙芸传音道:“快答应他,这个老人,居然已经超过了二幻天师,已经是半步一幻的境界了,这样的高手,在没有一幻天师的存在的风月天都,就已经是第一高手,这天下,能匹敌他的,屈指可数,他肯指点你,绝对是你的大造化。”

陆凡暗暗吃惊,想不到眼前其貌不扬的老人,竟是如此的可怕。顿时陆凡躬身道:“还请老人家指点。”

老人还是那样慈祥的笑着,就站在那里,却是不动,陆凡耐心的等着,过了许久,老人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比萧翰林那小子要好多了,当年他可是个急性子。”

“翰林哥哥?”陆凡诧异的想到,没想到,萧翰林也曾得到此人的指点。

然而就在这时,老人的气势突然变了,竟然和之前的气势截然相反,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陆凡背后的天歌踏月剑已经出现在了老人的手上。

“好快!”陆凡暗暗吃惊,“如果他对我出手,恐怕只要一个回合,我就死在他手上了。”

老人此刻轻轻的抚摸着天歌踏月剑,苍老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百年不见了,天歌踏月。”

陆凡大惊,没想到,这老者曾经也拥有过天歌踏月剑。就在此刻老人的气势突然大变,身体悬空而起,说道:“这是青流云留下的剑法,流云剑法,你能领会多少,全看你自己的悟性了。今天,我教你第一式,你看好了。这一式,平野流云。”

陆凡聚精会神,他知道,这是青流云留下的禁术。

“注意了!”老人大喝一声,将陆凡从走神的状态中拉回来,只见老人的身影已经融入天空中的风中,一道道幻影,随风而走,继而化为千万。

陆凡瞪大了双眼,仍然看不清老人的身影,只觉得这漫天的风,都是他的剑气。

“去!”老人大喝一声,天歌踏月剑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空中,风驰电掣,虚空中划过,陆凡甚至感觉到天歌踏月剑划过的虚空,都在破碎一般,这是风的极致,无声无息,惊出了陆凡一身冷汗。

天歌踏月划过长空,风云聚散,这一剑,已经是搅动了天地间所有的风的力量,陆凡连连后退,在他之前的石阶上,诡异的出现了无数的剑痕,缓缓的蔓延过来,最终停在陆凡的脚边。

“这!”陆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一下,要是打中了他,怕是要被这风刃给撕成碎片了。

“叮……”就在陆凡惊呆的时候,天歌踏月剑被扫地老人丢了回来,倒插在陆凡身前,在轻轻的颤抖。

“回去吧,下一次,你告诉青峰,就说我让你来的,他不敢拦你。”老人顿了断,拾起了地上的扫帚,缓缓的扫起来,继续说道:“你不要以为你是三幻天师了,就很厉害了,那些老不死的二幻天师,还有半步一幻,哪一个不是巅峰的存在,就像赤霄那样的二幻,刚刚进入二幻不久,我想杀他,一招,足以!”

说完,老人继续扫地去了,只留下陆凡一人,呆在原地,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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