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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重云断故人去

中州南大陆风月天都地域下的一个小村中,与往常一样平静,有人的忙于劳作,老人家坐在门前抽着旱烟,雾气袅袅,他们微笑着看着几个小孩在打打闹闹。

一切似乎都无法预示这里会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野花听流水,蜂蝶慕幽香。这里的村民一代代的繁衍,他们的骨子里早就沉淀了一份亘古不变的宁静。

直到一声清脆的叫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陆凡,有种你就别跑!”

突然一小男孩的大叫声打破了宁静。正在忙碌的大人们听见了后,只是微微一笑,便继续忙碌着。

“嘻嘻”只见一小男孩拿着一木质弹弓对后面的一小男孩笑道:“你追上我我就还给你!”说完,他做了个鬼脸,又跑开了。

“陆凡,你别跑!”后面的小男孩气喘嘘嘘,显然体力不如他口中的陆凡。看着自己口中的陆凡越跑越远,他也急了,加紧追去。那个叫陆凡的小孩也是加快了速度,把身后的小男孩越丢越远。

“嘻嘻,你追啊,追啊,追不上就……啊!”陆凡一边跑着,还不忘记回头嘲笑着追逐他的男孩,他继续加速,想要将身后的家伙丢掉,却在此刻,他突然感到脚下一空,竟是一头栽了下去!

“陆凡,陆凡!”后面的小男孩赶了过来,却见是陆凡栽进了深沟里。小男孩突然想起了娘亲告诉过他,这深沟是二十年前两位神仙弄出来的,凡人进去就会死的。顿时他就着了急,转身往村子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不久,便消失在村口。

再说陆凡,他掉进了沟里,好久才爬了起来,吐掉了落进嘴里的泥土,突然膝盖上传来一阵剧痛,再加上因为掉下来的害怕,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毕竟,他才六岁。

也不知哭了多久,陆凡渐渐止住了哭泣,他抽泣着,还有些畏缩的环视的四周。不久,他的目光被一汪泉水吸引住了。

这是一汪不起眼的泉水,但在陆凡的眼里,它确是那么的不凡,氤氲的雾气,冉冉腾起,竟是绽放出七彩琉璃般的色彩,如梦如幻。水声泠泠,清脆悦耳,氤氲的雾气,仿佛充满灵气,穿胸而过,让人神清气爽。

与生俱来的好奇心理渐渐的压下了他的恐惧,本来他也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陆凡轻轻的凑上去,向下望去,望穿那七彩的琉璃,只见在泉水底的泥沙中,静静的躺着一颗七彩的宝石,有几分灵气,几分仙气,甚至,几分妖异……

陆凡偏了偏头,似乎确定了没有危险,他轻轻伸手,将七彩宝石从泥沙中取出,在水中洗净,放在手心中端详,却发现,这不是一块宝石,而是一枚很别致的戒指,银白色的戒指上,七彩的宝石镶的不著痕迹,好像天生就该如此。

陆凡忘了膝盖上的疼痛,举起了戒指,在阳光下细细的端详,渐渐地,他就喜欢上了这枚戒指。

陆凡想起来,自己的母亲身上,有一块很漂亮的玉佩,母亲一直舍不得佩戴,说这快玉佩将来要给自己。不过想到将这枚戒指送给母亲,母亲一定会开心。于是他把戒指放在了口袋里。全然没看见,那一汪泉水旁,原本鲜艳的花朵,竟慢慢地枯萎了…………

“小弟弟,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了一位女子的柔和的声音,却是将陆凡吓了一跳。

陆凡回过头来,顿时他呆了一下。

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好似无尘仙子,一身素白衣裳,玉钗银鬟,一帘秀发如瀑布一般,更奇异的是,女子犹如全身笼罩在光辉中,刚显得无比圣洁。

那女子看见陆凡呆呆的看着自己,“扑哧”一下笑了“你这小娃娃,才这么小就盯着女孩子家看,将来必定是个风流人物。”

说完,她一抬素手,陆凡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飞了起来。那女子素手抬起,将陆凡轻轻放到草地上,看着还一脸惊讶的陆凡。女子莞尔道:“一定是顽皮掉下去的吧!”

她看了看陆凡膝盖上的伤口,微笑着说着,一边将她的素手抚过陆凡的膝盖,不一会儿,伤口竟消失不见了!

陆凡惊讶的看着那女子,直到听到她的话,才反驳道:“才不是呢,是阿牛追我,我才掉下去的!”

“哦!”女子微笑着,“那他为什么追你呢?”

听到女子的问题,陆凡低下头,喃喃道:“我抢了阿牛的弹弓……”

女子淡淡的一笑“抢别人东西而是不好的哦!”

陆凡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女子这时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山村,眼中流露出追忆的神色。“前面就是青山村不吧!唉,一转眼又是三年了,还记得三年前我是和他一起来的,如今只有我一个人了。”

陆凡听得稀里糊涂,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女子低头对陆凡柔声道:“三年前,我是见过你的,告诉姐姐,你叫什么?”

陆凡挠了挠头,诚实的回答道:“陆凡。”

“陆凡……陆凡?”美丽的女子秀眉皱了皱,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对陆凡笑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陆凡,那你爹就是陆大山了。呵呵,当年你才三岁,只有个小名,连名字都没有,还是翰林哥哥给你取的呢,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女子笑着,“翰林哥哥说了。平凡才是福,所以用了这个凡字。”

陆凡听得稀里糊涂,挠着头,不知该说什么,但知道这女子与他相识,于是开口叫道:“神仙姐姐。”

女子愣了一下,讶道:“你说什么?”

“神仙姐姐。”陆凡甜甜地叫着,在陆凡心中,能让飞起来的不是神仙是什么?

那女子俏脸一红,啐道:“才这么小就会甜言蜜语,长大了一定是个祸害。”

陆凡懵了,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是祸害,甚至,他还不知道祸害是什么。

就在这时,村口忽然传来了吵闹声,只见几个村民飞奔过来,当看到陆凡和那个女子后,都怔了一下。

而后,一人走上前来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你是……”

那女子已经认出此人就是陆凡之父陆大山,于是笑道:“大山哥哥,连青城都不记得了吗?”

陆大山怔了一下,随后惊叫到:“青城!”

身后众人也反应过来,都面露喜色。

青城微微一笑右手拂过额头,只见她光洁的额头上泛出淡淡的月牙形的光辉。

“九幻风月天师青城,应三年之期,前来为青山镇的幼童开启风月之力……”

北村有一个教书的先生,膝下无子,年老之后就越发的喜欢孩子,先生家的藏书很多,孩子们时常翻看,老先生也不甚在意。陆凡年少聪慧,四岁识字,于今六岁就略通文章了,就更得老先生的喜爱,遂陆凡常常在老先生家看书,也了解了一些有关大陆上的知识。

陆凡知道大陆上有七大天都,即风月天都,烈焰天都,雷霆天都,玄冰天都,生命天都,神木天都和幽冥天都。

对于七大天都,陆凡不甚了解,只知道自己生活在风月天都的地方,仅此而已。

不过今天陆凡很开心,因为风月天都的天师要为他开启风月之力。

话说这风月之力是成为风月天师的根本,没有风月之力便无法凝聚风月之剑,凝成风月之魂,从而成为风月天师。就更不用说那传说中飞天遁地的神奇伟力了。

开启仪式一般三年一次,六到八岁的孩子都可以开启,陆凡今年六岁,恰好在这一批孩童之中。

“林小花。”青城喊出了第一个名字,只见一个小女孩跑了上去。青城抓住她的小手,右手捏兰花形,在虚空中结印。

“现!”青城结完印,玉指轻轻一点林小花额头,只见她的额头上闪出淡淡的光芒。

“半玄月,十一阶资质。”青城失望的说道,“下一个。”

下一个是阿牛。

随着青城结印结束,阿牛额头上出现圆形的月光,青城脸色一变,随即变得失望,说道:“圆月,十八阶资质。风月之力很好,可惜资质…………”

“陆凡!”青城这一次喊到了陆凡,陆凡一路小跑上去,还对青城笑了笑。

青城也是报以微笑,随后为他开启风月之力。

在青城一系列动作之后,陆凡的额头上浮出了月牙形的光辉。

青城眼前一亮,喜道:“半玄神月,八阶资质。”青城心中一喜,她自己就是半玄神月,不过她是二阶资质,这在风月天都中也非常少见。

“资质不错,但风月之力稍差,如果你是圆月或是六阶资质,就可以进风月天都了”虽然有些惊喜,但青城知道,陆凡进入风月天都的可能性不大。

“你若肯努力,应该能成为九幻或八幻天师,你最好去江宁城的风月殿中习修风月之力。”

此后青城又为剩下的几个孩子开启了风月之力,但没有超十阶的资质,风月之力也大多是半玄月。

这样的结果让青城有些失望,不过片刻后她就释然了,风月天都之下共有七千万人,可风月天师的数量不过万余人,这几千人中才会出现一人,自然都是人杰。青城最后还是留意了一下陆凡,只是最后还是否定了。

深夜。

青山渐渐的被夜色笼罩,只留下孤寂的大山诉说着深邃的韵味,只是这死一般的宁静中,竟是泛出浓浓的杀意!

“谁!”黑暗中,只听青城一声怒喝,划破了寂静的黑夜。盘坐在床上的青城睁眼起身,她应村人的邀请,并未离开青山村。

“出来!”青城的纤手屈指一弹,一道亮白的风月之剑疾射出去。

只见窗外黑影一闪而过,风月之剑一剑击空,青城皱了皱眉头,一挥手,推开房门出去了。

“谁?出来!”青城一声娇喝,顿时将全村人惊醒了。

“嘿嘿,青城,还记得我吗?”只听树林中传来一阵怪笑,突然只见一道火柱冲天而起,直达苍穹,竟照的青山村亮白如昼!

“烈焰天师!”

“哈哈,青城,今天定要收了你这个贱人的命!”这时火柱倒卷过来,一黑衣男子现身火焰之中,而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青城。

“霍启!”青城花容失色,惊呼到:“你怎么来的?”

说完,她一转眸,只见众乡亲都想这里跑来,她急道:“莫要靠近!“

说完,她一咬银牙,飞上天上,仿佛一位投火的仙女,月光洒下,她踩着月华凌空而起。

“霍启,你不是翰林哥哥的对手,却来为难我,你真不要脸!”

那个叫霍启的男子冷笑道:“我此来便是为他,听说他的二幻传承已到关键时刻了,我怎能坐等他成就二幻之位?不过我进不了风月天都,倒也拿他无法,没想到你这小娘皮却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嘿嘿,我若杀了他的女人,他会不会直接走火入魔而疯掉?”

“你!卑鄙!”青城大怒,一双美目瞪着霍启。

双手结印,光华四射,一柄明亮的风月之剑出现在她纤细的手上。青城挥动长袖,似乎搅动了满天月华。风月之剑直指霍启。

“你一个小小的九幻风月天师怎能与我抗衡?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考虑留你个全尸!”霍启右手一挥,熊熊的火焰仿佛是听话的宠物,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青城冷哼一声二话不说,风月之剑飚射而出,竟裹带起万丈光芒,将霍启淹没在月华之中!

“不自量力!”霍启不屑的挥手,烈焰之剑从天而降,一剑劈向青城!

“破!”青城一声娇喝,风月之剑倒飞而回,一剑斩在烈焰剑芒上,竟将烈焰之剑斩灭!

“风月傲世!”青城空旋上天,手中不断结印,风月之剑剑随人走,好似风中精灵,直袭霍启。

“就这些?”霍启冷笑着,“看剑吧!”说完双臂一张,一双火焰之翼突然张开。“天火灭世!”霍启双手一合,千万火焰之剑化作漫天流霞,竟在满天火焰中探出一柄巨大的火焰之剑,随着不尽的的流霞,尽数压下来!

青城花容一变,银牙紧咬,拂袖之间,手上风月之力不断流转。

“仙月映世!”青城一声,“霓裳舞,柳如眉,剑如虹,流霞飞!”青城五指屈伸,满天月华随她旋转。

竟将霍启的烈焰之剑挡下!“剑锋霜,断尘难,留一句情字,回首春风。”青城如出尘仙女,一抹纤月,便成了她的背影!

霍启脸色一沉,右手一拂,“残阳照孤影!”霍启双手抱圆,化作一轮残阳,竟直直的攻破青城的月华之剑。

“斩!”霍启一声叱喝,单手撕开了青城的月华护盾,直斩青城。

青城惊呼一声,周身腾起美丽的光华,阻挡烈焰之剑。

“没用的!”霍启一剑之威不减,竟生生斩碎了青城的护盾。

“啊!”青城惨叫一声,从空中掉了下来,胸口的衣襟沾上了点点血迹。

“啊,神仙姐姐!”陆凡见青城受伤,惊呼一声,小跑到青城身边,“神仙姐姐!”

“回去!”青城见陆凡跑过来,不由心中一紧,立即对陆凡呵斥。

其它的村民都吓住了,不敢上前。陆凡的父母见到陆凡跑了上去,都是急得大声呼唤。

“哼哼,不觉得他们很聒噪吗?也罢,就让他们消失吧!”霍启冷笑着,右手一翻,一道烈焰在空中炸开,化成一面火墙,从天上压下来。

“不!”青城一声惊呼,纵身扑向身后村民,不料胸口一痛,竟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爹!”只听一声惨叫,青城抬头望去,只见陆凡从她身边跑过去了。

青城眼疾手快,一把拉回陆凡,拉到怀中。

陆凡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进入一个柔软的,温暖的带有幽香的怀抱中。

黑暗中,陆凡听到青城骂道:“霍启,你简直禽兽不如,连平民你也下得了手!”

“哼,蝼蚁而已,接招吧!”

陆凡直觉得抱着自己的娇躯一阵颤抖,不由得哭了出来:“神仙姐姐。”

此刻青城又接下了一记烈焰之剑,倒退数步,突然间听到陆凡的一声神仙姐姐,她娇躯一僵。

身后,早是一片火海,青山村唯一的血脉,便在自己怀中!

轻轻的松开怀抱,露出陆凡的小脑袋,,此刻,陆凡正看着青城,一双大眼睛泪眼汪汪。

青城惨淡一笑:“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你性命!”

陆凡抬头,只见青城温柔的望着自己,凤眸中充满怜爱,不知为什么,陆凡觉得心中暖暖的,有一种安全感。

青城轻轻将陆凡抱起,对着天上的霍启道:“霍启,你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而后悔的!”说完,她全身竟泛出了无尽的光华,升天而上!

霍启脸色一变:“你!你!”

“霍启!风月天师是不容侵犯的!”青城一抬手,直指霍启。

陆凡被青城搂在怀里,淡淡的幽香让他渐渐沉迷时,突然眼前一亮,犹如万丈霞光半耀眼。然后,陆凡只觉得一股庞大的力量向自己涌来,注入身体,仿佛要将自己涨破!

“轰——”

仿佛一声巨雷在头顶上炸响,陆凡又惊又怕,加上身上的剧痛,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有一只温暖的手为自己把泪水轻轻擦去,睁眼一看,却是青城。

霍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走了,整个青山村都在一片火海中。

“小凡,乖,不哭,不哭了。”青城脸色惨白,无力的哄着陆凡。

在青城的安慰下,陆凡真的不哭了,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青城,青城怜爱的抚摸着陆凡的脑袋,叹道:“小凡,青城姐姐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我已将我打碎的风月之魂注入了你的体内,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陆凡不明所以,不知该说什么。

青城惨淡一笑:“好孩子,叫姐姐如何能看你受苦?”青城顿了顿,取下了自己颈上的一根项链,竟像水晶一般透彻,明亮。青城看了看他,似乎在眷恋着什么,迟迟无法移开目光,最后,她叹了一口气,将它戴到陆凡的颈上,说道:“小凡,姐姐不能照顾你了,你记住,拿着这个牌子,去北边的城里,找到风月圣殿,再把这个牌子交给他们,他们自会照顾你的。”一边说着,青城一边递给陆凡一个小玉牌。“至于这项链………………唉…………”

青城不再说了,只是默默的看着陆凡,突然,她娇躯一颤,摔倒在地。

“神仙姐姐!”陆凡大急,想扶住青城,何奈他只有六岁,非但没扶住,反而连他一起摔倒了。

青城看着陆凡,苦涩的笑了笑,轻轻道:“能不能进风月天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完,她望向北方,美眸中似乎流露出无尽的依恋。“那年八月秋,月上西楼,清风思绪几多愁,新相得,休相失,画楼横笛,一缕琴音织锦绸………………”淡淡的,青城微微一笑,似哭,似怨,似恋。最终,她似乎用尽了一生的力量,轻轻道:“翰林哥哥,来生再会了。”说完,她的眼角滑下两颗晶莹的泪珠,但落到地面时,竟成了两滴水晶!

摔倒的陆凡抬起头来,那一刻,他看到了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多少年后,他一次次的看到这一幕后,它才知道,这风月二字,有多重!

这时的青城不知何时竟变得无比圣洁,淡淡的白光映亮了四周,青城周身不知何时结出了一层冰甲,竟是越来越厚,将青城包在中间。

陆凡惊讶的忘了害怕,只是小脸苍白,这时,万丈光芒将青城笼罩,形成了一个光茧,在这漫天火海中,倍觉耀眼。

最后,光茧消散,陆凡顿时惊得合不拢嘴了,在他眼前的,是一块巨大的冰晶,青城就在里面,她一只手举起,想要抓住什么,美眸中流露出深深地不舍与怀恋,竟是那么栩栩如生!仿佛青城还活着!不曾离去!

陆凡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冰晶,他眨了眨眼,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水晶,放入了怀里。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赶紧站起来,向村子里跑去,可是…………

“啊……”陆凡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眼前一黑,便落入了无尽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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