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真的好痛,此刻的我只有这个感觉,里面像灌了水银和蚂蚁在啃,要炸裂了。
翻身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只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碗,右边撑着身体左手拿碗像狗一样嗅了嗅,是蜂蜜水。心中泛起了一些涟漪,应该是母亲泡的吧。
我象征性的叫了几声,看家里有没有人,果然没人。那吃什么呢在心里盘算着,也是奇怪,那么多天几乎不吃饭,现在还在考虑吃什么。
快速的起身穿上睡衣,好冷,冷得寒战。掀开被子跟进了冰柜一般,脚刚摸到地板,寒意直接流到头顶,瞌睡是彻底醒了。
穿上拖鞋,放水洗澡,哗啦哗啦的水声突然觉得好刺耳,打开耳机放音乐,第一首歌《爱人错过》,听得不是滋味。
仰头冲澡,洗发露香香的,闻起来清幽,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往头上糊弄。看着粉红色的水顺着胸前流至大腿,最后流向地板。
没错我前几天去染了头发,靓丽的粉紫色,朋友都说从头开始,就要从头发开始变,我便冲到理发店去染发,也不管所有人的看法。
“原来那么快就掉色了。”自言自语道。
胸骨和肋骨都好明显,惊人的触手感,原来我已经消瘦到如此地步了吗,之前我是不信母亲的说辞的。
拿手擦了擦起雾的玻璃,能看清一丝清晰了,嗯是瘦了不少了,林一看来你要好好吃饭了,至少不让爸妈担心吧,对自己说。
吹头发之际思绪又开始漂游了,想着以前方余帮我吹头发时候,不由自主的回味。是那么鲁莽又那么小心翼翼温柔,也是奇怪,为什么温柔可以和鲁莽共同存在。
我记得他手指穿过我的发梢是那么小心,生怕把我弄疼了,眼眸里是看不尽的温柔,真的温柔似水。我记得我跟他说“吹风机拿远一点啦,烫死我了。”他立马拿开揉揉头,问我这样还疼不疼。
一时间竟然想着发神了,任由湿透的头发滴水,竟然把睡衣打湿了,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吹头发换衣。
下午练了会吉他真的费手,谱子和弦什么的都很好学,就是费手。弹了快一周了手指感觉没那么疼了,都快要起茧了。
到饭点了,家里还是没有人,有点失落的感觉,怪的很,这不是家里的常态吗,为什么现在还觉得不适应?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套了一件毛衣穿了双拖鞋,把耳机戴上,出门吃饭。
窝了一天终于出门了,觉着外面的世界好大好陌生的感觉,可能这就是社恐。
外面车水马龙好热闹,感觉自己万般努力都融不进去,不知道吃什么,但脑子的直觉说去吃米粉,去吃我和方余第一次吃饭的地方。
穿过另一个街区,看着坐在外面空坝上,每个人都笑容灿烂享受着美食带来的快乐。
我一下子失了神,这家店还在这里。一年多年前,方余就是在这里跟我爸妈第一次见面。我记得他很紧张,提前好几天就在准备见面礼。
他不停的问我“宝贝,你说送你爸妈送什么呀?”“送这个好不好呀?”“要不要给你弟弟也送点啊?”“他们会不会喜欢呀?”
我记得走近那家店的时候,他牵我手的左手,在不停渗汗,好黏糊,但是他没有放开我的手。吃饭之际他表现的很好很积极,一直在说如何。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叔叔阿姨,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林一照顾好,给她最好的!”天知道我当时笑得多开心。
爸妈回答“你们过的好就好,希望你们开心好下去。”
我们吃的串串,点的微辣,却好辣,辣的他头上直流汗,辣得我直喝水,但是辣的好开心。
恍过神来,又掉眼泪了,在下巴要汇合成小河流了,胡乱用手擦了。耸了耸肩让自己平缓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人在哭的时候都爱流鼻涕,跟不受控制一样。
走到第一次吃饭那家店,我点了我第一次吃的炒饭,外面空坝上的若干餐桌上就我一个人,多少显得有点冷清了。
炒饭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米粉粒粒分明,不知道是真的好吃还是吃的回忆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