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是刘表的心腹爱将,是最早跟随刘表的将领之一,为刘表崛起江汉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刘表极为倚重的将领,他的死对于刘表的打击很大。
“姐夫,事已至此,您就不必太伤心了!”蔡瑁从怀中取出一块崭新的白绢递给刘表。
刘表接过白绢,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一锤桌子,圆睁虎目,狠狠的说道:“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说完转头问道:“江夏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蔡瑁闻言,说道:“江夏失守之后,吴军并没有向周边的郡县进犯,只是在城中抢了子女玉帛,辎重粮草,装船往江东运,看来吴军并没有长久占据江夏的打算。”
刘表闻言,点了点头,道:“江夏深入荆州腹地,距离江陵、襄阳、长沙都不远,吴军想要守住却是不容易。”
“主公,吴军攻下江夏,欣喜若狂,这些天来只顾着在西陵城中抢掠,军纪涣散,倘若此时我军派出一支轻骑,直插西陵,定能有所斩获。”一旁的蒯越建议道。
刘表闻言,点了点头,道:“异度所言有理,异度以为何人可堪此人?”
“刘皇叔兵精粮足,麾下关羽、张飞、赵云等辈皆万人敌耳,前些日子连曹操麾下大将曹仁都败在他的手中,如果遣刘备率领轻骑南下,定能击败吴军,收复江夏,为黄老将军报仇!”
刘表闻言,面露难色,道:“刘备?不太妥当吧!”
“姐夫,刘备这些年在新野招兵买马,势力壮大很快,隐隐有与您分庭抗礼之势,襄阳不少世族私底下都与其有接触,不可不防!此次江夏失守,正好趁此时机派刘备南下,让他去和孙权拼个你死我活,不管他们谁败了,对于姐夫都是有利的呀!”让刘备南下攻打孙权,这是曹真从江夏回来后和蔡瑁、蒯越商量好的,其目的一来是希望孙刘相互厮杀,彼此消耗,二来则是将刘备调出新野,为曹军南下扫除障碍。
可是刘表也不是弱智,虽然刘表对于刘备也心存芥蒂,可是曹操大军在北,此时将刘备这条看家护院的猎犬放到南面去,不是自毁长城吗?刘表心中很犹豫。“刘备走了,新野怎么办?”
蒯越闻言,哈哈笑道:“新野弹丸小城,得失何足轻重?”
刘表闻言,眉头一皱,轻捋胡须道:“当初我命刘备驻兵新野,一来是为了限制刘备势力的发展,毕竟新野城小民少,也不担心刘备能闹出什么花样来!这二来则是将其作为我荆州守门之犬耳,以防备曹军南下。如今曹操扫平北方,势力更炽,近来曹军在江汉一带调动频繁,不可不防,此时调刘备南下,我心不安呀!”
蒯越闻言,朗声说道:“刘备反复无常,不可信任,昔日投陶谦便占了徐州,投吕布,却联合曹操灭了吕布,归顺了曹操,又与董承等人企图谋害曹操,谋害不成,借故出许都,杀曹操心腹车胄,再占徐州。如此反复无常的小人,主公将门户交给他看,难道不怕将来他倒戈相向吗?”
蒯越的话虽然有所歪曲,不过大多是确有其事,刘表听完,对于刘备也生出了顾忌,沉默半晌,方才缓缓说道:“那以异度的意思该当如何?”
蒯越闻言,心中窃喜,表面上却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非常淡定的样子,说道:“文聘将军智谋过人,武略不俗,可命文聘领一军驻守于宛城以南,以防曹军南下。然后命刘备率军南下江夏,去讨伐孙权,如此一来,主公既不需要担心北疆有失,又可以抽调一支精锐驱逐吴军,收复江夏,何乐不为?”
刘表听完,想了想,觉得蒯越的办法却是很稳妥,便点了点头,道:“这个办法倒也不错,正好玄德此时正在我府上,我现在就招他来!”说着就要命侍从官去请刘备。
“姐夫何必着急?”蔡瑁闻言,劝阻道。“现在天色已晚,玄德公估计已经睡下了,明日是荆州文武议事的日子,姐夫到那时再说也不迟呀!”
“也好!”刘表见天色却是已经很晚了,便打消了念头。
三人商定此事之后,蒯越与蔡瑁便起身告退,出了府门,二人的马车早已在府外等候,蒯越没有上自己的马车,上了蔡瑁的马车,蔡瑁笑了笑,也跟着上了马车,二人在车中相对而坐,蒯越一脸不悦的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主公召见刘备?夜长梦多,你难道不知道?”
蔡瑁闻言,笑了笑道:“异度聪明一世,怎么今个却犯糊涂了?”
蒯越闻言,又见蔡瑁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疑惑的问道:“德珪此言何意?”
“你还不了解我姐夫那个人?耳根软,没主见,现在年纪大了,更是做事糊涂,你让他这时候召见刘备,到时候刘备那厮再一番说辞,将他说的改变了注意,到那时才不好办呢,倒不如等到明天议事会,那时候荆州文武都在,姐夫当着这么多人命刘备去,刘备是决然不敢驳他面子的,到那时咱们再从旁激一激,那时候这件事便是板上钉钉了,刘备就是想不去也不行了!”
蒯越听完,这才笑着点了点头,道:“论起对主公的了解,我不如老弟你呀!”
蔡瑁闻言,笑了笑,道:“你老兄不过是急于促成此事,所以一时失了方寸罢了!”
蒯越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江夏那边的情形如何?”
“孙权这几日只顾着抢掠,将城里的物资往船上转装,没有据守的打算!”
蒯越闻言,双眉紧皱,道:“就怕吴军撤退过早,或者刘备有意拖延,到时候不但咱们坐山观虎斗的某图落空,还让这厮白捡了了大功。”
蔡瑁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兄,江夏得失何足道哉?只要将刘备调出新野,为丞相的大军南下扫除了障碍,还管什么江夏?只要丞相夺取的荆州,别管他什么孙权、刘备,都得完蛋!”
“老弟所言在理,是我死心眼了!”蒯越笑了笑。
蔡瑁的马车在街道上一路向东行驶,很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