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玄之走后,孙皎面露疑惑之色,张梁奇怪的问道:“将军,您怎么了?”
孙皎闻言,说道:“邓玄之不是个商人吗?怎么会知晓兵事?从他刚才谈吐之间,似乎对兵马调动,军中之事,颇有心得,我因此感到很奇怪!”
张梁闻言,哈哈一乐,说道:“邓玄之是讲么之后,他的祖上我朝开国将军邓禹,祖上世代在军中供职,到了玄之父亲一带,家道中落,在军中失了职位,这才弃武从商,干起了商人的贱业,可是玄之毕竟是将门之后,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重振家族事业,所以这次才会一见将军就提出要官的事情呀!将军多虑了!”
孙皎听完,这才释然,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没想到玄之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张梁见孙皎疑虑逝去,这才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骂道:“邓玄之这小子真不小心!瞎卖弄什么你?还得老子给你擦屁股!”
第二日清晨,一轮火红的朝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零陵城的时候,零陵城的大门缓缓开启,孙皎带着张梁、邓玄之及数万吴军早已在城外等待很久了。城门开启之后,首先从城中出来的是一队兵士,他们手持短刀,甲胄鲜明,出城之后,在城门口吊桥之上,分列两队。随后才看见郝普穿着常服,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带着零陵城的众文武缓缓出门城门,在吊桥之外一丈远的地方,下马,跪拜于地,手中捧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的应该是零陵郡守的大印和零陵郡的户籍名册。身后的文武也仿效之,跪了一地。这是表示臣服的意思。这种景象在汉末并不少见。
孙皎见状,也急忙下马,带着张梁、邓玄之及一队吴军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郝普面前,将郝普扶起,接过郝普手中的托盘,交给张梁,握着郝普的手,笑着说:“我等子太久矣,今日能的子太,比我得到十座零陵城都还让我开心呀!”
郝普则做出一副羞愧的样子,说道:“败军之将,当不起将军如此夸赞!”
孙皎却笑着劝慰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将军之败非战之罪,乃刘备不善用人也!如果让将军守公安,吕蒙何以能如此轻巧的就夺取公安呢?”
郝普闻言,一脸惊诧,道:“什么?公安也失守了?”
孙皎笑着反问道:“怎么?将军还不知道?”
郝普一脸绝望,道:“没想到汉中王苦心经营多年的大业,居然这么快就崩塌了!可惜!可惜呀!”
孙皎见郝普一脸绝望,心中不禁窃喜,心说,这家伙对刘备越失望,对咱们就越有利。
在郝普的引领下,两万吴军顺利进入零陵城,而此时,城楼之上,陈震一脸微笑着望着吴军进城的同时,一只白鸽从陈震的手中腾空而起,朝着北方飞去。
三天之后,樊城城头,诸葛少爷同时受到了两封飞鸽传书,一封来自江陵,一封来自零陵。诸葛少爷取下书信,将两只鸽子交给小白,拆开信一开,微微一笑,对身旁的关平说道:“兄长,孙权的招用完了,该咱们动手了!”
关平闻言,嘿嘿一笑,对身旁的兵士命令道:“擂鼓聚将!”
隆隆的战鼓声响彻整个樊城,不到一刻钟,所有北伐军众将便在帅帐集合完毕,整个帅帐之内,众将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鸦雀无声,不一会帅帐门帘被兵士掀起,两人一前一后而入,众将抬头一看,不是别人,走在前面的是咱们的诸葛少爷,紧随其后的是咱们的关平将军。诸葛少爷大步走上帅帐,而关平则在诸葛少爷的下首落座。
诸葛少爷此时面容严肃,朗声说道:“众将也都知道了,曹军压境,江东危在旦夕,我主顾念同为大汉之臣的情谊,起兵帮助孙权抗击曹贼,孙权今天才能高卧建业城中做他的吴侯。可是如今孙权不念昔日的恩情,却背盟起兵,袭击我荆南、公安、江陵诸郡,是可忍孰不可忍?主公诏令!”诸葛少爷起身,从衣袖中取出刘备的诏令,准备宣读。帐中众将纷纷起身,跪拜,听诏。
诸葛少爷展开诏命,朗声宣告:“汉中王令:孙权小儿,背信弃义,背盟起兵,人神共愤,今特命镇远将军诸葛瞻及帐下将士立刻反击,驱逐吴寇,收复失地,取胜有功,战败有罪,望自珍重!建安二十四年九月初,汉中王手书。”
“谨遵王命!”众将领命。
诸葛少爷宣读完刘备的诏书,拔出佩剑,朗声说道:“孙权背盟,主上震怒,主忧臣耻,主辱臣死,驱逐吴寇,护我荆州!”
“驱逐吴寇,护卫荆州!”众将纷纷拔剑明誓道。
荆州军动作很快,在第二天上午,五万荆州军便在樊城城南集结完毕,诸葛少爷带着众将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之后,便誓师出征了。
骑在马上,诸葛少爷和关平并排而行,关平走着走了“噗嗤”一乐,笑的诸葛少爷莫名其妙,说道:“平哥,你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关平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丫越来越有大将风度了!刚才那牛皮吹的,下面好些士兵都被你鼓动的嗷嗷叫,你小子行呀!这吹牛的本事都被你用到正道上来了!”
“呵呵呵,哥哥,说得对,他呀,别的本事不敢说,这吹牛的本事他数第二,荆州就没人敢数第一了!”关三小姐接过来,也打趣道。这丫头没有跟关羽入蜀,就在关羽带着全家入蜀的那天,独自一个人留下一封书信,说是要去找关平,便骑上快马直奔樊城而来,这丫头风尘仆仆的赶到樊城可把诸葛少爷和关平吓坏了,还以为后方出了什么事情,两个家伙这心里一阵嘀咕,心说,都把这丫头派来了,肯定出大事了!等把事情问清楚之后,可把关平气得够呛,狠狠的把咱们的关三小姐骂了一顿,关了三天禁闭,说是不给饭吃,可是有咱们的诸葛少爷在,能饿的着她?这几天紧闭管得,差点赶上养胎了,等到第三天出来的时候,关大少爷很郁闷的发现,这小丫头容光焕发,似乎还有发福的痕迹。
“哎呀!我说你们兄妹俩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怎么说我也是一军主将,被你们这么数落,以后叫我在军中怎么混呀!”诸葛少爷一脸无语的抱怨道。换来的是关平兄妹的有一阵嬉笑。
笑了一会,这两兄妹总算是笑够了,关平平息了一下情绪,笑着说道:“好了,咱们不笑了!说说正事!”
诸葛少爷闻言,撇了撇嘴,心说,你丫笑够了?还有正事?
关平没注意诸葛少爷的表情,指着前面的军队,问道:“哎!思远,我说咱们这样行军速度是不是有点太慢了?还有还让兵士沿途宣扬咱们是向江陵进军的?这不是暴露了我们的战略意图了吗?”
身旁的关三小姐闻言,也来了兴趣,竖起两只小耳朵,准备听听诸葛少爷怎么解释。
诸葛少爷微微一笑,看着关平和关三小姐一对好奇宝宝的样子,不禁玩心顿起,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问道:“真想知道?”
一对好奇宝宝一起点头。
诸葛少爷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一脸得瑟的说道:“咱们既然要回师江陵,那么我为什么不偃旗息鼓,反而反其道而行,让兵士敲锣打鼓的四处宣扬呢?”
“为什么?”关三小姐问道。
诸葛少爷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阿弥托福!哈哈哈哈!”一说完,便一扬马鞭,笑着跃马而去。
望着嬉笑扬鞭远去的诸葛少爷,关三小姐一脸疑惑,试探着问道:“哥哥,这小子是不是在耍我?”
关平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心说,妹子,你才知道呀!
接着,诸葛少爷就听到一声整耳欲聋的河东狮吼:“姓猪的,你给我等着,你死定了!”诸葛少爷听到这声怒吼,顿时撒开丫子跑得更欢了。
在傅士仁回到吴营的三天之后,糜芳果然打开了城门,带着江陵文武归属了吴军,这让吕蒙紧绷心弦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地,吕蒙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在江陵城中没有发现北伐军将士的家小,这让吕蒙本来准备用荆州军家眷要挟荆州军的企图落空了,疑惑之下一问才知道,原来早在刘备攻下益州之初,在诸葛父子的强烈建议之下,所有的荆州在籍将士的家小都被迁徙到了益州的成都府附近的蜀郡境内,其目的不言而喻。
而就在吕蒙大失所望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终于传来,获悉江陵失陷的诸葛少爷奉刘备之命,带着五万多荆州军主力浩浩荡荡啥杀奔江陵而来,而此时吕蒙手中的军队不过三四万。为了对抗荆州军,吕蒙将公安、江陵一带的吴军主力进行了收缩,以加强江陵、公安防线,同时接受了陆逊主动出击御敌于国门之外的建议,命甘宁率部驻守江陵,潘璋率部驻守公安,自己则带着吴军五万主力挥军北上,迎击南归的荆州军。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